40、偏心(1 / 2)

女Alpha的偏執男O 25cm 10269 字 4個月前

南馥追上江鬱。

大半夜的醫院走廊不方便說話,江鬱不情不願地被她拖著往下走。

兩人在醫院的花園長廊裡停下。

江鬱由她拉著,一聲不吭,低氣壓持續性散發。

夜風陣陣,周圍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南馥垂眸看著他:“手冷不冷?”

江鬱懶得回答。

“你不冷嗎?”南馥輕笑了聲,“可我有一點冷,要不你幫我捂捂?”

不待江鬱反應,她的手已經順著他的手腕下滑,從小指勾住他,一根一根將他的五指纏住,直至和他十?指緊扣。

江鬱:“……”

他盯著他們交握的手,極輕地眨了下眼睛,片刻後,不動聲色地回握住。

雖然她難得示好一次,但江鬱心?裡還是不爽,壓抑許久的問題還是問出了口:“你跟簡一言到底什麼關係?”

他眸光深暗,半垂著眼,語氣都充滿了攻擊性:“金主爸爸?救命恩人?故事還挺精彩?”

南馥唇邊笑意加深,覺得現在的江鬱格外可愛。

在他眼睛橫過來之前,她才收斂笑意,不緊不慢地解釋:“就隻是普通的雇傭關係而已,我給錢,他辦事。”

江鬱嗤聲:“那他叫你金主爸爸?”

“都是他瞎扯。”南馥很有耐心?地和他解釋,“我之所以找上他,是為了讓他和南正誠談戀愛,然後再甩了南正誠。之前在我家說的那些話?,也是故意說給南正誠聽的。”

“小貓,”她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沿著紋路描繪,眼神認真,“你彆誤會。”

這還是江鬱第一次聽南馥說起她的家事。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勉強地“嗯”了一聲,想到什麼,他看著她:“你這些?日子忙的就是這件事麼?”

“對。”南馥點頭。

“可是為什麼呢?”江鬱不解,“花這麼多精力和代價,去做這樣一件事?讓他直接坐牢不好嗎?”

“不好。”

南馥迎著他的目光,已然儘量收斂眼裡的戾氣,但提及南正誠,她還是難以做到心平氣和:“我可不是為了看他犯罪才容忍他這麼久的,坐牢的確是懲罰,可在某種程度來說,也是給了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所有人都可以改過自新,但他不行。”南馥冷聲道,“他對彆人施暴,卻還覺得自己的人生爛透了,覺得這些?都是我媽害的,都是我害的。既然他這樣認為,我就在想,他這種人不真正讓他感?覺到痛,他就不會明白什麼叫絕望。”

“我體會過的,他也得體會一次才公平。”

江鬱愣愣地看著她。

南馥就算是對待拋棄她的媽媽,即使做不到原諒,也隻是遠離而已。

還有班上的周子雲、胡文之流,在學校那樣煽動造謠,可最後彆人一句對不起,她也就一笑而泯,亦或者說根本不曾在意過。

也就是在麵對金修明兄弟和南正誠時,她的情緒才會難以控製地外露。

而獨自受到南正誠迫害的時候,她也就十二歲。

十?二歲,換做他自己,還是任性的年紀。

那些痛苦南馥甚至都沒有細說,一句帶過,卻讓他覺得背脊生寒,心?口都是疼的。

她是懷著什麼樣的憤怒做這件事的,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放棄自己的人生和理想,那些年……她一個人又是怎麼撐過來的?

江鬱不敢想。

“小貓,”南馥見他久久不說話,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剛才簡一言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實我有一句話也早就想和你說。”

“你也是。”她緩慢道。

“什麼?”江鬱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也是,”南馥笑了笑,湊近他耳邊,一字一句道,“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鬱覺得南馥在拿他當三歲小孩兒哄。

可他現在一點想笑的想法都沒有。

他忽然有了一個猜測,整個人像在寒冬臘月一頭紮進結了冰的湖,冷得刺骨。

江鬱聽見自己聲音微微發顫:“所以你厭惡Omega的信息素,也是因為南正誠?”

南馥眼神一凜,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

沉默半晌,她還是艱澀地點了頭:“是。”

江鬱:“這情況有辦法改變嗎?”

南馥聲音低低的,反問他:“你覺得我能對南正誠做過的事釋懷麼?”

江鬱說不出話。

“你都覺得不能,”南馥勾唇,聲線發冷,“那我更不能了。”

江鬱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一股極

度壓抑痛苦的情緒從他腦子裡向四肢百骸傳遞,甚至讓他後悔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他本來想在生日這晚賭一把的。

如果?南馥接受他的表白,那一定就是認定他了,她會願意慢慢去消化他其實是一個Omega的事實。

可她沒有接受。

一個Alpha的表白都讓她如此退縮,那麼Omega呢?一個有著她厭惡的信息素味道的Omega呢?

他第一次這麼深切地認識到,他和南馥走的是怎樣一條僻徑。

見他臉色越來越沉,南馥蹙著眉,不由產生了些?束手無策感?:“還生氣?”

“我不是生氣。”

江鬱垂下眼瞼,聲音夾雜著些?許暗啞。

是不甘。

太不甘了。

這種情緒像刀子一樣折磨著他。

最開始他也並不是非南馥不可,他就是太好奇她了。

這人晦澀難懂,什麼都藏著隻由彆人猜,猜對還是猜錯她從來不置可否,一切都好像無所謂的樣子,以至於讓他想要那雙冷淡的眼在看他時能有些?彆的情緒。

偏偏越是好奇,越是泥足深陷。

“南馥,”江鬱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他低垂著頭,神情在黑夜中看不太真切,“如果?我是Omega,你會標記我嗎?”

南馥皺著眉:“怎麼這麼問?”

江鬱:“你先回答我。”

空氣安靜片刻。

南馥竭力想要看清他,月色仿佛為他裹上了層冷色濾鏡,語氣都凍得跟冰棍兒似的。

“應該不會。”

她歎了口氣,如實回答:“所以我也挺慶幸你是Alpha的,要不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說以前江鬱還對此存有一絲僥幸,但在經過生日之後,他就已經對南馥說的“不會”有清醒的認知了。

這人比他想象中更能忍,也比他想象中更理智。

簡一言說得沒錯,他不是南馥的Omega,無論是周子雲,還是簡一言,亦或者是彆的什麼人,都可以對南馥示好。

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將她據為己有,他努力地想成為她的Omega,然而現在直接來了一頭槌砸醒了他。

南馥不會要一個Omega。

江鬱低聲嗤笑,笑聲裡壓著些?許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