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2 / 2)

野豬肉本身就有油脂,酸果子有使豬肉肉質細嫩的作用。

石板燒得滾燙之後,再將野豬肉放上去。

豬肉放到石板上滋滋作響,酸香撲鼻,任鶴隱認認真真將幾毫米厚的肉片用木筷夾著挪動位置,翻麵。

每烤好一片他就夾到碗裡去,準備等會配著泥泥果一起吃。

他切了足有三斤肉,原本想跟部落裡的少年跟孩子們一起分享。

沒想到,他烤肉的香味飄得半山都是,還是沒有半個孩子湊上來。

他都覺得肉香得不行,按理來說,部落裡的孩子能變成野獸,嗅覺應該更敏銳才是。

他並不知道,山下蠢蠢欲動的孩子們早被家裡人按住了。

少年跟孩子們剛幫他搬過家,回去也說了他大概有什麼東西。

少年們本來是想炫耀一下,他們知道這個小亞獸人的信息。

沒想到大人們聽完之後都覺得心疼,轉頭紛紛嚴令部落裡的少年孩子們不許上來討食。

打獵采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少年們要是一窩蜂地湧過來來的話,小亞獸人就該不夠食物了。

任鶴隱花了大半個小時把三斤多肉全烤了出來,後來碗實在裝不下,他就將肉堆到石板邊緣。

石板上到處都是肥油。

任鶴隱不舍得浪費,便把泥泥果洗乾淨切片,放到上麵烤了。

泥泥果的口感有點像芋頭,十分粉,味道倒有種說不出來的香味,又帶著澱粉特有的甜味,並不是芋頭味。

泥泥果煨出來很好吃,烤出來也很好吃。

任鶴隱就著烤肉,吃了兩個煨泥泥果,又啃了兩個烤泥泥果,把自己撐得不行。

剩下的泥泥果和烤肉他都用大樹葉層層包起來,足足包了六大包。

他把兩包烤肉和一包烤泥泥果塞到用泥熄滅的火堆裡麵,剩下三大包烤肉和烤泥泥果則用木盆裝著帶下去部落裡。

這三個大木盆是孩子們給他送香料與鹽時送上來的,他采了大葉子墊在筐裡,將鹽與香料倒入筐中,剛好可以把盆空出來還給獸人們,畢竟做個盆也不容易。

他在部落裡沒什麼相熟的人,下山是遠遠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總算找到了青。

青對上他的目光,笑著迎上來,將他帶到人堆裡坐,“下來跟我們聊聊天。”

任鶴隱將手裡的盆往前伸了伸,塞到他手裡,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來還盆,裡麵是三包石板烤獸肉,放了一點酸果子汁,給部落裡的大小孩子們嘗嘗。”

青看向他的目光溫和又無奈,“怎麼那麼客氣?”

“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任鶴隱目光掃過起他人,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你們看喜不喜歡。”

任鶴隱將東西還了之後,略坐了坐,就說要上去醃肉。

周圍坐著的人們都很好奇。

任鶴隱見狀邀請他們,“你們要過來看看嗎?這是我家鄉的特色醃法。”

青笑問:“可以嗎?”

任鶴隱爽快點頭,“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青便帶著六七個人上去看他醃肉。

這些肉任鶴隱已經曬過一次了,他將香料用石頭簡單研磨成粉,跟鹽混在一起,而後均勻地抹在切成小條的肉上。

“這個肉晾過一次,其實鮮肉洗乾淨馬上就可以放到缸裡醃。”

任鶴隱將抹好鹽的肉放在墊了大葉子的筐子裡,說道:“肉抹好鹽後放入缸中,醃一天就能拿出去曬,前三天都是白天拿出去曬,晚上依舊放到鹽水裡醃著,不過不用另外加鹽,隻用醃肉的鹽水繼續醃就行。”

有人好奇,“這樣醃出來的肉好吃嗎?”

“應該還行。”任鶴隱抬頭對那人笑了一下,“我以前吃的挺好吃,這次的好不好吃,得曬好了收回來嘗一下才知道。”

任鶴隱現在已經發現了,這個部落瑣碎的細活基本都是長得比較好看,身形也比較清瘦男人在乾,部落裡的女性則和另外一些男性在休息聊天,這讓他多少有些奇怪。

不過彆人部落的事,他初來乍到,也不好瞎打聽。

醃完肉,任鶴隱背著背筐與與石片回原來的營地。

他前段時間搜過一次陶窯的製作方法,原始陶窯大致有平地堆燒、橫穴窯、豎穴窯等幾種,礙於技術跟能力,他最終還是選擇豎穴窯。

豎穴窯結構比較簡單,比較好挖,技術也比較成熟,燒出來的陶器質量相對要好一些。

每天能搜索的時間太短,任鶴隱上次隻做出了選擇,今天還要再利用搜索機會搜圖紙和注意事項,做好萬全準備再開始挖。

他隻有一個人,挖窯的工作量又大,要是因為準備工作沒做好,中間要廢棄重來,這個時間和精力成本他都承受不起。

尤其馬上就要冬天,浪費這十幾二十多天,土一旦凍上,他想再挖窯隻能明年再來。

簡略陶窯結構並不複雜,任鶴隱動手能力也還可以。

他仔細看了相關資料,在地上大致將圖樣畫下來,又認真記下相應的注意事項,然後能用石片開始挖。

這裡的泥土總體比較鬆軟,雜質也不多,他現在力氣很大,挖起來並不算困難。

挖出來的泥他就堆在旁邊,下次做陶的時候可能用得著。

豎穴窯就幾個結構,火口、火膛、火道、置陶台、煙道等,不用算得太精確,大致比例對就可以。

任鶴隱挖之前大致規劃了下位置,邊挖他邊對照圖樣,一下午時間已經初步挖到火道部分。

他想挖的這口窯不大,一次隻能燒幾十上百來件陶器,估計再來兩三天,他應該能將這口陶窯挖出來。

他從上午一直挖到太陽完全落山,中間隻吃了兩回東西,喝了好幾次水。

匍匐了大半天,他挖得頭昏眼花,腰酸背痛,臉上頭發上全是泥土碎屑,站起來時眼前發花,累得就差沒昏過去。

他捶了捶酸痛的腰,抬頭看了眼天色,猶豫好一會,才最終決定洗個澡。

他有好幾天沒洗頭洗澡,頭發跟身上都快有味道了。

洗頭跟洗澡不能一塊來,要不然一起打濕了他也受不了。

他先在溪邊弄濕頭發,而後在還沒來得及吹散的灰堆那裡抓了兩大把灰,將灰與濕頭發頭皮充分混合揉搓,搓了好一會,才全部洗乾淨,而後儘量用手捋乾淨頭發裡的水。

洗澡的步驟則先四肢後軀乾,做了充分的準備運動才下水。

儘管如此,也冷得他夠嗆,身上的皮膚經冷風一吹,越發如霜如雪,隻有靈動的眼睛眉毛一點黑色,唇上一抹紅。

拿枯草團將身上搓了一遍搓得乾乾淨淨,上岸的時候他一直哆嗦,直到背著背筐跑著上山,上到半山腰的時候才暖和起來。

月朗星稀,天色不算太暗。

他背著背筐走到部落裡時,部落裡早已點起篝火,大部分人都回了山洞,小部分人一邊坐在月色下借著火光編織東西一邊聊天。

他太累了,沒下去打招呼,扒拉出中午的烤肉和烤泥泥果隨便吃了大半包,回到山洞裡倒頭就睡了。

青送來的獸皮大且厚實,蓋在身上沉甸甸,將溫度完全鎖在身體周圍。

任鶴隱用獸皮把自己裹成一個繭,沉沉睡去。

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腦子裡還在迷迷糊糊地想著,什麼時候能弄到幾塊獸皮,自己也做一身皮衣皮褲皮靴好過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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