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1 / 2)

鬆鳥的味道異常鮮美。

鬆鳥下鍋時沒有皮, 隻是淨肉,煮好後,一整鍋湯水上麵隻零星浮著幾個油花。

氤氳熱氣夾著鮮味跟人參的味道傳出來,鮮美中夾著一絲清苦, 味道十分特彆。

任鶴隱放了幾粒鹽巴, 舀起一勺嘗嘗鹹淡。

人參微苦,放一點點鹽, 味道就很足了。

任鶴隱將湯喝在嘴裡,湯的鮮美感有如實質, 直接壓在舌頭上,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任鶴隱仔細咂摸一下, 又摸不準那究竟是什麼感覺, 不由又喝了一口。

連喝好幾口,他才回過神來, 將勺子裡的湯遞給雲鳴, 彎著眼睛, “老大, 來喝一口,超好喝。”

雲鳴低頭抿了一口, 說道:“是不錯。”

“是吧?”任鶴隱去洗乾淨勺子,回來給他們倆一人舀了一大碗湯, 而後招呼同行其他人,“大家快來喝人參湯。”

“人參湯是什麼?”

“就是一種補湯,大家嘗嘗就知道了。”

湯鍋裡的湯不算太多, 每人隻能裝小半碗。

夜晚能喝一碗滾燙鮮美的湯,哪怕隻有小半碗,依舊讓許多人心裡覺得極為熨帖。

“這湯真好喝。”朵出聲,崇拜問:“隱,你怎麼總能找到那麼好吃的食物?”

“因為去的地方多啊。”任鶴隱捧著湯碗慢慢喝,笑了笑,“我明天想起早一點,再上山去看看,能不能挖到彆的人參。”

寒問:“要不要陪你們一起去?”

“不用。”雲鳴在旁邊接話,“要是我們回來得晚,你們先出發,我能找到你們。”

雲鳴實力強悍,寒聽他這麼說也不多說,點點頭。

朵湊過來,“隱,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我也跑得很快,不會拖後腿。”

朵幾個同伴都豎起了耳朵,大家都想一起去。

路上要走那麼久,都很枯燥,要是能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哪怕漲漲見識也好。

任鶴隱沒有答應,他看向雲鳴,用眼神詢問雲鳴的意思。

雲鳴開口,“想跟著也行,你們編好隊,不能單獨行動。”

朵立即看向寒,喊了一聲,“阿父!”

寒道:“你們不許給隱跟雲鳴添麻煩。”

“知道了。”朵看向身後的小夥伴,“我們七個一起跟著隱他們走吧?”

“好啊。”

“我老早就想去了。”

朵三兩句說好了,一幫青少年獸人興奮得不行,喝完湯,殷勤地過來幫忙烤肉。

雲鳴手裡的鬆鳥已經烤得差不多,他將其中一隻遞給朵,“拿去分給大家。”

朵連忙接過,鬆鳥個頭都很大,一隻就有四五斤,雲鳴在上麵刷了油跟蒜蓉醬,聞著非常香。

朵吸吸鼻子,連忙拿過去跟烤好的其他肉類放在一起,供大家隨意拿。

剩下一隻雲鳴跟任鶴隱分。

任鶴隱幾天一天都沒怎麼動,又喝著湯,湯裡還有大塊鬆鳥肉,雲鳴烤過來的這隻大鬆鳥,任鶴隱略吃了一隻翅膀就飽得不行。

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把人參湯喝完,這湯太鮮了,不能浪費。

任鶴隱喝湯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後果。

然而半夜時,他睡在雲鳴身上,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接著鼻子下麵濕漉漉,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出來了。

他原本還以為凍感冒了,流出清涕,沒想到是鼻血!

鮮紅的血液沾了他一手,鼻子像擰開的水龍頭,血流嘩一下就流出來了,還將雲鳴飄逸的長毛沾濕一大片。

“!!!”

任鶴隱接著星光看著雲鳴雪白的長毛被他弄臟,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鼻子流血了怎麼辦,而是弄臟了雲鳴,這下丟臉丟大了。

他趕忙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摸了摸,想消滅罪證。

雲鳴敏銳,第一時間聞到血腥味,巨大的獸瞳睜開,發現任鶴隱已經坐起來了,下巴到鎖骨處全是血跡,一隻手被血染紅,還在微昂著頭瞪著手上的血,另一隻手在自己胸腹間抹來抹去,試圖擦乾上麵不小心沾到的血液。

雲鳴心中一緊,用尾巴輕輕攬著他放到地上,瞬間變成人形,低聲問:“怎麼了?!”

任鶴隱一抬眼就對上他,鼻血瞬間流得更凶了,忙昂著頭,捏著鼻子,低聲道:“沒什麼,就是參湯喝多了,有點補過了頭。”

他真不知道喝參湯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要是知道他就不喝那麼多了。

正說話間,任鶴隱嘗到血腥味,有些惡心地連吐幾口口水。

雲鳴見他這樣,眉頭一皺:“我去給你找藥。”

“沒事,等一會,鼻血自然就不流了。”任鶴隱一手捏住鼻梁,一手拉住他,“彆緊張。”

雲鳴看了看幾十米外睡著的石族人,低聲道:“你調出搜索框,我看看鼻血怎麼處理。”

任鶴隱隻好調出搜索框,雲鳴熟練而利落地搜索起相關內容。

流鼻血是一件比較常見的事情,平時也沒太好的處理辦法,大多數還是得壓迫止血,要是經常流鼻血的話,就需要上醫院看看。

搜索框給出的意見完全幫不上任鶴隱的忙,雲鳴放下搜索框,大掌伸過來,修長的手指代替任鶴隱捏住他的鼻梁。

兩人就在夜風中坐了好一會,任鶴隱倒是不冷,雲鳴半抱著他,身上的體溫跟小太陽一樣。

過了好一會,血終於止住了,任鶴隱臉上下巴上乃至胸腹上,全是血跡。

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人有些惡心,血液還黏黏稠稠,弄到身上非常不舒服。

任鶴隱抬頭見雲鳴胸腹上也被沾上了血跡,低聲道:“老大,附近哪裡有水,我們去洗個澡吧?”

“你受傷了,彆動。”

“就這麼點傷,沒事。”

雲鳴板著一張臉,十分嚴肅,“不行。”

話是這麼說,雲鳴還是圍上短裙,去找出他們的帕子,洗乾淨擰乾水,過來給任鶴隱擦手擦臉。

部落裡不少人都察覺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了,寒變回了人形,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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