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露(1 / 2)

任鶴隱想抽空去摘點鬆子回來,他跟部落裡其他人一說,大家都不太感興趣。

摘鬆子的地方太遠,一去一回,起碼需要三天,更彆提摘鬆子也要一天。

誰如果真的想吃堅果,部落附近就有密子,有野榛子,味道也不錯,完全沒必要為了一口吃食跑那麼遠。

任鶴隱理解他們的想法,對鬆子又實在感興趣,隻好跟雲鳴兩人去。

去之前,任鶴隱特地多帶了幾個背筐,雲鳴力氣大,到時候可以一起馱回來。

雲鳴問:“要不要帶其他東西?”

“帶什麼東西?”

“鍋,肉乾等。”雲鳴道:“隻是我們倆人,今天就能到鬆樹林。”

任鶴隱看他,挑挑眉小聲問:“今天下午到?”

雲鳴淡淡:“早上到。”

任鶴隱:“……老大,這些天跟著部落一起去集會委屈你了。”

雲鳴輕輕敲了敲他的腦門,“我們可以在外麵多玩兩天。”

任鶴隱想了想,實在想不出要帶什麼東西,便道:“我也不知道,就帶平常帶的那些吧,我多帶罐蜂蜜,到時候可以用來調味。油跟鹽也多帶些,要麼再多帶點大米?我在外麵可以做飯吃。”

兩人檢查了好幾遍,光帶去的東西就有兩籮筐。

部落其他人見了嘖嘖稱奇,“你們帶那麼多也不嫌重?”

“這一去要四五天呢,不多做準備怎麼行?”任鶴隱笑道:“北叔,羊奶拜托給你了哈,你擠了奶麻煩給青送一份去。”

“知道,你們放心出門吧。”北笑著揮揮手。

芽在一旁道:“菜地我也幫你們看好,你們不用牽掛。”

任鶴隱剛想開口就被他堵回來了,不由朝他豎起大拇指。

雲鳴馱著任鶴隱出了部落,離部落有一段距離後,雲鳴直接在半空中跑起來。

任鶴隱趴在雲鳴背上,並沒有風吹向他,反而有種意外的寧靜感。

任鶴隱早就想問:“老大,怎麼在你背上感覺不到風啊?”

“給你擋了。”雲鳴跑得很穩,“怕嗎?要是不怕,你可以坐直了看看。”

“不怕!”

任鶴隱坐直腰,往前後左右仔細看,

他大白天還是第一次在半空中,感覺十分神奇。

可能因為耳畔沒有風聲,他甚至感覺有些不真實。

雲鳴跑得很快,任鶴隱卻並不覺得害怕。

他有一種在飛機上通過舷窗往下望的感覺。

頭頂是藍天跟大朵大朵的白雲,腳下是河流山林以及綿延不斷的綠植,景色非常美麗。

任鶴隱感覺沒跑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去獸人集會時發現的那座長滿了鬆樹的山。

“到了。”雲鳴踩到實地之後說了一聲。

任鶴隱在他背上左右張望,“這就到了?”

“不然呢?”

任鶴隱摸摸鼻子,“總感覺不太真實。”

他從雲鳴背上滑下來,又摸了摸用大竹筒裝的奶茶,道:“奶茶還溫熱著。”

雲鳴用尾巴將身上的東西取下來,變回人形,問:“冷不冷?你先喝一口。”

這裡海拔比較高,氣溫低,任鶴隱吸吸鼻子,鼻尖一塊被凍得通紅,“還行,也不算太冷,不過這次回去要換厚一點的獸皮衣服了。”

他現在還是獸皮背心獸皮裙,小腿倒纏上了獸皮,一直包到膝蓋那裡,不怎麼覺得冷。

任鶴隱將東西放好,自己拎出奶茶來喝了幾口,又給雲鳴喝,轉眼看向四周高大的鬆樹,道:“老大,我們現在開始摘鬆子吧?”

“行。”雲鳴道:“我去摘,你在底下撿。”

任鶴隱在原地蹦跳著活動了一下,應道:“沒問題,老大你注意安全啊。”

兩人提著籮筐去鬆樹底下。

這些鬆樹十分高,又粗又直,直插雲霄。

任鶴隱拍拍鬆樹,樹上有鬆脂分泌出來,十分粘手。

任鶴隱有些可惜道:“這麼好的樹,要是能用來做橫梁就好了。”

“這樹結疤太多。”

“也是。”任鶴隱打量著手,又道:“鬆脂挺有用的,可惜我們用不上。”

要是用得上的話,這麼一大片鬆樹,每年不知道能產出多少鬆脂出來。

“彆可惜了,我上樹了,你站開點,彆被鬆枝砸到。”

“好嘞。”

任鶴隱趕忙退開好幾米,昂著頭看雲鳴輕輕鬆鬆爬到了樹頂的位置,將其中三根樹枝拗斷扔下來。

任鶴隱以為他會直接下來,沒想到他就站在樹頂上蹬樹一躍,直接一跳七八米,跑到另外一棵樹上去了。

任鶴隱:!!!

任鶴隱眼睛瞪圓了,被他嚇得半死,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又不敢在底下瞎叫,怕嚇到對方,隻能挪動腳步,遠遠跑到另外一棵樹下看著。

雲鳴一口氣跳了十五六棵樹,每棵樹都會拗兩三根樹枝下來,等他下來的時候,地上的鬆樹枝條堆了滿地。

他一眼看到任鶴隱臉色發白,問:“怎麼了?”

“你怎麼在樹上跳來跳去,嚇死我了。”任鶴隱伸手出來摸他的胳膊,“我以為你會下來重新上去,沒想到你直接在樹上跳過去。”

雲鳴感覺到他手心發冷,伸手握住他的手,有些無奈,“你不是知道我能在半空中跑嗎?就算不能,一個獸人,才那麼點距離,那麼點高度,能出什麼事?”

“我以前從沒見人這樣跳過,一時回不過神來。”任鶴隱長呼一口,摸摸自己心口,“嚇死我了,剛剛我都不敢喊你。”

雲鳴給他喂了幾口餘溫尚在的奶茶,說道:“彆擔心了。”

兩人將拗下來的樹枝拖到一起歸攏,直接現場將鬆子取出來。

雲鳴乾了一會活,道:“我變獸形吧,比較方便。”

“也行。”任鶴隱讓開點位置,將鬆塔一個個擰下來。

雲鳴變成巨大的白虎,直接將任鶴隱扔到他腳邊的鬆塔一個個踩碎,踩了一會兒,兩人旁邊的鬆塔碎末就堆得跟小山一樣。

要一個個鬆塔掰開來,取裡麵的鬆子不太容易,他們直接踩碎了的鬆塔,要將底下的鬆子拾起來就容易多了。

雲鳴踩了好一會,又變回人形,跟任鶴隱一起撿鬆子。

半上午功夫,兩人撿了一籮筐。

任鶴隱挑籮筐時特地挑帶蓋子的那種,撿滿一籮筐,任鶴隱就用蓋子蓋好,再用繩子嚴嚴實實捆紮起來,等背回去的時候,裡麵的鬆子不至於倒出來。

好不容易把上午摘下來的鬆子全都撿完。

任鶴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道:“不行了,休息一會,感覺撿得手都抽筋了。”

“我去打獵,中午想吃什麼?”

“就吃鳥吧?”任鶴隱道:“我剛剛好像看到鬆樹下有不少菌子,中午我們燉點野菌湯喝。”

這種天氣,最適合喝幾碗熱騰騰的鮮湯。

雲鳴沒意見,“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打獵。”

“行,那我在附近撿點菌子。”

這次去獸人集會,他們出了物質上的收獲之外,任鶴隱還漲了不少見識,多認識了好幾種能吃而特征又明顯的菌菇。

雲鳴不太放心,他感受了一下,附近沒有大型野獸,才道:“彆跑太遠,我一會就回來。”

“知道,我就在這附近。”任鶴隱道:“剛好撿菌子的時候檢點柴火回來,我看這裡附近有不少枯枝。”

要說最好燒的就是滿地的鬆針,可惜鬆針不太耐燒,還是得有大一點的乾柴,燒起來火才旺。

兩人分工合作,任鶴隱背著個背筐出去,沒一會就撿了好幾叢菌子,幾十朵野菌堆了小半筐。

秋天風大,有些菌子都處於半風乾的狀態了,不過應該不影響食用。

這裡的蘑菇比較雜,各種類型的都有,任鶴隱筐子裡一眼掃過去就有四五種,還有好幾種不能吃的,被他摒棄在外。

雲鳴動作很快,沒一會就回來了。

任鶴隱透過重重樹影看見他身影,朝他揮揮手,“老大,我在這裡。”

“知道。”雲鳴將打回來的獵物放在樹腳下,走過來,“菌子撿好了嗎?”

“差不多了。”任鶴隱抬起頭朝他笑了笑,“多撿一點晚上吃。”

雲鳴過來一起幫忙。

兩人認識的菌子不少,扒拉開鬆針跟灌木叢,很快就能找到能食用的菌子。

在扒拉到某一叢菌子的時候,任鶴隱看著地上那一叢跟鬆塔一樣,好幾個團團在一起,黑乎乎的東西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語氣遲疑,“老大,你來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雲鳴過來看了一眼,判斷道:“應該能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是鬆露?”任鶴隱將其中一個撬起,不用放到鼻子底下,就聞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香氣,“你聞聞這個味道?”

“有點果香。”

“對,就是這個味道。”任鶴隱朝雲鳴唏噓道:“沒想到在這裡會碰上鬆露,老大,我們中午吃鬆露燉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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