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鬨了!”
康熙用力按住她,輕喝了一聲。
“真是年紀越大,脾氣也越大了。”
康熙語氣不好的斥了兩句,玥瀅也沒真想跟他吵,也就安靜下來,趴在他懷裡。
“以後,那樣的話不許再說了,你是朕的人,又天子之氣鎮著,定能活得長長久久的。”
玥瀅窩在他懷裡翻了個白眼,行,您就自己安慰自己吧。
“朕也不是氣你當年的事,隻是——”
康熙說著噎了一下,這話要怎麼說,自己隻是憋氣一直以來被她占了上風,就連為她守身如玉這種事情都做了,所以這次隻是一場借題發揮,隻想想讓人哄哄自己?
這話他是說不出口的,也隻能委婉的道:“你脾氣是越發的大了,就不能好生說話?”
玥瀅嘟起嘴唇,沒接話。
康熙輕歎了一聲,他根本看不得她難受,自己被懷裡的姑娘吃的死死的,又能有什麼辦法,隻是也免不了有些失落。
“罷了,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他放下心中那點悵然若失,攬著懷裡纖弱的身子躺下,就用被子將兩人裹好。
隻是闔上眼眸,他卻半天沒有睡意,懷裡的人嬌軟的躺在他的臂彎裡,鼻端是熟悉的暖香,耳邊是她清淺卻並不規律的呼吸聲。
他知道懷裡的人也沒睡,隻是心中那股失落感卻越來越重。
半晌,他感覺懷中的人動了動,眉宇間有手指柔嫩的觸感。
他閉著眼睛,沒有動。
熟悉的馥鬱芳香越來越近,臉頰上能感受到女子溫熱的呼吸。
接著是柔軟的唇落在了自己的眼角。
隨即那股溫熱停留在了耳畔。
帶著輕笑的聲音響起:“玄燁,你還欠我樣東西呢。”
聽到自己的名字,康熙心中一動,仿佛被一片羽毛輕柔的拂在自己的心上。
他強忍著沒有睜開眼,女子的聲音依舊是帶著笑意的輕快。
“我說,那隻比翼雙飛的雀鳥簪子你是不是不打算賠給我了?”
心中蔓延出了強烈的喜悅,如同涓涓細流流淌進四肢百骸,帶起陣陣酥麻戰栗。
他再沒忍住睜開眼,眼前的女子笑盈盈的看著他,昏暗帳子裡,依舊能瞧見她眼底閃爍著的晶瑩光彩。
他突然低笑出聲,隻覺胸中暢快,所有悶氣儘皆一掃而空。
“明日,明日朕定然親手賠給你!”
康熙二十八年三月,淳貴妃西林覺羅氏晉封為皇貴妃,西林覺羅氏一族抬入鑲黃旗,舉朝皆驚。
有言官在朝堂之上,當眾提出西林覺羅氏一族並未有能夠舉族抬旗的功勳,被康熙當場駁斥。
通政使司副使鄂拜在巡查諸府河道一事上,居功甚至,免除多地洪澇之災,淳皇貴妃更是為愛新覺羅氏孕育了三子一女,誕育與功。
僅此兩條,便足以享抬旗之榮。
此話一出,滿朝再無反對之言。
四月的紫禁城,春暖花開。
永壽宮的合歡樹上,潔白如新雪的合歡花隨風輕輕擺動。
福寧小公主捂著自己好不容易被額娘梳好的兩個包包頭,滿院子的跑,躲避自己六哥的魔爪。
安兒跟在後麵滿不在意的笑著,時不時地用自己的手指戳一戳妹妹的小圓髻,無視了站在一邊四哥胤禛不讚同的目光。
胤祐坐在遊廊下,有些不解的看著邊上的鄂爾泰一臉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四哥,嘴裡好像還念叨著什麼。
順著鄂爾泰的目光看過去,隻見胤禛邊上,舒蘭懷裡抱著懶洋洋晃著大尾巴的麻團。
心想莫不是鄂爾泰昨兒偷吃淳額娘屋裡放的果子,又被麻團兒給追的滿院子丟人吧。
玥瀅悠閒的躺在廊下的竹椅上,看著孩子們笑鬨的開心,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邊上康熙眼裡帶著笑意問道:“困了?”
玥瀅搖搖頭,撅起嘴唇指了指脖子:“可能是昨兒晚上睡落枕了,酸的慌。”
康熙笑著將她攬到身前,力道適中的給她揉著脖子。
玥瀅愜意的閉著眼,長出了口氣。
“舒服!”
康熙看著她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歡喜,失笑道:“貴妃還哪不舒服,朕給你捏捏。”
玥瀅嘻嘻一笑,轉身把腿往康熙膝上一擱,纖細的手指指了指。
“那就有勞皇上了。”
男人低笑一聲,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