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4(1 / 2)

Chapter 064

蕭在的父親發病進醫院, 既算是意外,也算是人為。

他父親工作忙, 有的時候忘記了吃藥, 所以發病進了醫院。

如果要算人為, 那也隻能怪他自己。

柳湄雖然心已經不在蕭在的爸爸身上, 但她還沒那個膽子拿他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畢竟她孩子還小, 她不管怎麼算, 也不姓蕭,更不是原配, 和蕭在爭起家產來, 有些吃虧。

蕭在手上的證據, 並不是真的證據。

與其說它是證據,不如說它是能把一個說法圓通的道具。

平時柳湄會去公司給蕭在的爸爸送送飯什麼的。

蕭在爸爸辦公室的門口有攝像頭, 房間裡麵沒有。

這天柳湄去送飯, 背了個無拉鏈的小包,進去的時候包裡除了手機、口紅, 幾乎是空的。

出來的時候, 多了一個藥瓶。

那瓶藥,經過放大處理後的圖像來看,確實是蕭父的處方藥。

而根據醫院這邊檢查結果, 可以得出結論,蕭父的發病,是因為他平時沒有按時、按量吃藥的原因,這才導致了病來如山倒, 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不管柳湄是為什麼、出於什麼原因拿走了蕭父的藥瓶,這都不重要了,因為證據讓她看上去是有罪的,如果呈交上去,大概率她會為蕭父的死,負直接責任。

同時,在蕭父出事前,他又在柳湄吹的枕邊風下,立下了極其不平等的遺囑。

這更讓柳湄拿走藥瓶行為所代表的意義,改變了。

再加上除了貪財,她還有另外一個動機,她偷情。

所有的一切拚湊起來,似乎傳達給大家這樣一個訊號——柳湄為了奸夫,讓蕭父立下利於她的遺囑,然後耍手段故意害死了蕭父。

即使柳湄心裡知道,她一萬個冤枉,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蕭在的父親死了,事情的性質,已經從爭奪遺產,變成了故意殺人。

即使她替年幼的兒子爭到了遺產,那她也會進監獄,沒有辦法享受這份榮華富貴了。

柳湄趴在蕭在亡父的病床旁邊,隻覺得胸腔一口悶氣堵著,上不來,下不去,陣陣生疼。

眼前的蕭在穿一身純黑的西裝,麵容俊秀,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眼裡卻絲毫笑意都沒有,隻有一片茫茫的冰冷。

柳湄恨極,她這時候終於明白,蕭在對她給他父親戴綠帽子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那隻是他編造故事的一環,而她卻隻看到了這一環,連忙挖出蕭在在豢龍氏當男公關的醜聞,卻萬萬沒想到,那醜聞也是蕭在故意讓她知道的。

巨大的冰山隻在海麵上浮現了一角,更大的冰山,在波濤洶湧的水麵之下,隻有船撞上去,撞沉了,才知道它到底多可怕。

柳湄隻覺得,她現在在一艘沉船上,已無力回天。

蕭在的手插在褲兜裡,他姿態閒適地靠著牆,“您有二十四小時去考慮,柳阿姨,您簽好,就找人把文件給我。”

說完,他轉身要出病房,像是對結果不甚在意,又像是早就猜到了結果。

柳湄深吸一口氣,“不用,我現在就簽。”

說完,她手顫抖著,在幾份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蕭在身邊有人把文件收了回來。

蕭在看也不看,往外麵走,明明是他得到了大部分的財產,蕭在這會卻說不上開心。

他本以為他會開心,因為他等這一天太久了。

但他這會內心毫無波動。

蕭在覺得有些奇怪。

柳湄這個時候破口大罵,“你一點情分不講,蕭在,你肯定會不得好死的!”

蕭在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柳湄的咒罵也激不起他的情緒。

蕭在平靜地說:“按照您的標準,我要是不得好死,那您也一定會。再說了,生平有榮華富貴可享,還管身後好不好死?你看病床上那位,好死了嗎?”

“你這個畜生!!”

在柳湄的謾罵聲中,蕭在出了病房。

……

很快蕭在父親的葬禮立即舉行。

和蕭家有關的各界人士均有出席,商星宇和商行露也參加了。

蕭在披了一身素衣,靜靜立在靈堂的一邊,黑白照片的另一邊,是蕭在的弟弟和蕭在的後媽柳湄。

商行露上去上香的時候,發現蕭在沒有哭,隻是沉著一張臉,麵色蒼白。

柳湄倒是抱著小兒子,眼圈發紅,哭得傷心。

商行露握了握蕭在的手,說:“節哀順變。”

蕭在“嗯”了一聲,說:“謝謝你能來。”

在場人很多,商行露也來不及和蕭在多說兩句話,就和商星宇先離開。

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衝進來,也不先上香,而是指著蕭在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你個蕭在,耍這種手段,你欺負婦孺算什麼男子漢?我知道你和柳湄水火不容,但我沒想到你這麼心狠手辣,你還是不是人啊?!”

在場的人聽到這段話,先是茫然,緊接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商行露聽到了一點尾巴,本來不公正的遺產分配,現在完全掉了個各,被迫不平等的人,從蕭在換成了柳湄。

商行露頓時心裡有數了。

講真她並不算很了解蕭在。

隻是他和她弟弟同年,商星宇整天一副二百五的樣子,她知道蕭在比商星宇成熟,但沒想到他還有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