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回程(1 / 2)

第九十四章

第二天。

飛機上。

沈雙看向窗外,飛機起飛。

輪滑與地麵摩擦,發出巨大的聲響,機翼升空,蔚藍色海麵和橫臥著的黃土地漸漸變小,最後縮為一副瑰麗的景象。

旁邊傳來呼嚕聲,沈雙看了眼,莞爾——

才上飛機沒多久,翟墨居然睡著了。

翕張著的嘴巴,讓他看起來像條蠢蠢的魚。

大概是昨晚玩得太瘋了。

放眼望去,一機艙的人和翟墨一樣,全都滿臉菜色地閉上了眼睛——很顯然,連日的狂歡吸走了他們全部的精力,讓他們一上飛機,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補眠。

沈雙倒是精力充沛。

昨晚的小火災後,季遠沒多久就接了個電話離開了,她呆得無趣,沒多久也借口不舒服走了。

本以為他會來的。

沈雙還記得季遠離開時的眼神——

就那一眼。

所以她回去時,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噴上最魅惑的香水,穿上來前新買的真絲吊帶裙,黑色交叉綁帶、深V——

她確信,他會喜歡。

她就這麼坐在床上等他。

可他沒來。

夜很深,沙灘上燈火熾亮,該響起的敲門聲卻一直保持了緘默。

再然後——

她就睡著了。

沈雙也很詫異,她睡得竟然那麼好,起來時容光煥發,甚至還拍照發了微博,和這片海灘告彆,再然後,就上了這趟飛機——

當然不是來時的那架,比起現在這架,來時那架簡直是小孩子的辦家家酒。

但也是季遠的私人飛機——

沈雙不得不再一次咋舌於對方的財力:即使她再無知,也知道購買和持有一架私人飛機的代價有多高昂。

而後,她就看著小丁香的眼神從崇敬變成了狂熱。

這不稀奇。

權勢、財富,從來是男人的加分卡——

何況季遠這樣本身容貌已經是極品的。

她跟著翟墨“蹭”了飛機:翟伊諷刺的。

從昨晚的小火災後,她看她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是……迷惑桀紂的妲己?

好像也不對。

季遠可不是那荒淫無道的桀紂。

起碼昨晚,他可沒來闖她的空門。

沈雙支著下頷,百無聊賴地想著,手臂上卡地亞新出的細鏈上小星星一閃一閃——而後,她的視線就和隔了一條過道的、一雙眼睛撞上。

很神奇的,那種感覺一下子鑽入人心底:癢癢的,像有人在用羽毛輕輕地搔。

她也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感覺。

季遠站了起來,他還穿了黑色襯衫,隻是和昨晚不一樣,這襯衫讓他穿出了一點騷氣,是女人都喜歡的騷氣——

他整整袖扣,走出了座位,在經過過道時還看了她一眼。

沈雙也站了起來。

私人飛機的過道夠大,地墊吸音,她的行動絲毫沒有驚醒翟墨:他睡得死沉死沉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裡走。

在經過廁所區時,一隻手臂伸過來,攬住她的腰——

下一秒,廁所門“嘭的”一聲合上了。

她被拉到了廁所裡,在聲控燈從暗到亮的瞬間,沈雙有一瞬間的失明,而後,她就被一陣鋪天蓋地的吻湮沒了。

被迫仰著的身體,眼睛漸漸清晰,而後,她就看見與她鼻梁相抵著的季遠、有些變了形的五官——

依然英俊得可怕。

這個男人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魅力四射。

吻著她的嘴唇如傳說中甘醇的醴酒,而那雙飽含愛.欲的眼睛,如下凡的愛1神,而愛1神現在同她一起沉淪。

沈雙又覺得那癢無所不在了。

她還覺得燈光刺眼,“啊——”,她輕呼了聲,身體驟然間失重,她突然高了一截,忙攀住他的脖頸,和他對視——

而後,又吻在了一起。

一切來得迅速而洶湧,似積蓄已久,她顫抖了下,睜開眼睛,季遠那張臉幾乎和她貼著,額發汗濕,連那雙黑眼睛也濕漉漉的,他不斷地吻她,像得了肌·膚1焦1渴症:

“baby…”

沈雙也回吻他,燈光在視野裡一晃一晃。

鏡子突然闖入眼簾,沈雙睜著迷蒙的雙眼,越過季遠的肩,她看到他齊整又淩亂的黑色襯衫,她那隻塗了紅色指甲油的雙手在他黑色的發絲裡若隱若現……

一切都顯得模糊而混亂,就如同這場忽如其來的情是。

迷迷糊糊中,她突然想起:上一回在飛機上也是在廁所,這麼看來,他們和廁所還真是有緣……

***

事情起得快,結束得也快。

兩人都停了下來,喘1息地看著彼此。

誰也沒說話。

沈雙伸手,指尖落到季遠的唇邊。他皮膚白,唇邊沾染的口紅就越明顯,暈開來,配合著那雙情.餘未熄的眼睛,顯得更加誘.人。

季遠按住她的手指,看著她——

沈雙踮起腳尖,又口勿住了他。

兩人幾乎又口勿在了一起,火起得迅速而猛然,似乎將彼此的身體嵌.入都嫌不夠……

但在最後一刻,兩人都停了下來。

不約而同地分開,彼此整理,又一言不發地離開,隻在眼神對視時,有些微東西呼之欲出……

沈雙回到了座位。

在坐回時,她注意到,小丁香錯愕地看著她,或者說,盯著她的臉。

沈雙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

有好幾次,她都被鏡子裡的那個女人嚇到。

原來那時候,她竟是這樣的……還是那張臉,可皮膚像蒸了熱氣,豔粉像要從那濕濡的眼睛裡跑出來,長發如妖嬈的水草——

連她自己,都覺得鏡中的那人媚得可怕。

季遠做得既粗暴,可又體貼。

他沒有弄壞她的衣服,哪怕一顆紐扣,他沒動她的衣服,隻在最後她要離開時,突然拉住她,久久地伏在她的匈口,她扣衣服時,在鏡子裡看到那雪白上的一撮紅,豔麗得像盛開的梅花。

而後,她就看到季遠的眼神又變了。

但也僅止如此。

兩人對視一眼,她就拉開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