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季遠突然湊近,在她臉頰親了口,沈雙下意識捂住臉,看著那男人倏地彎眸:“啊,保管費。”
沈雙:……
對著那雙彎彎的桃花眼,她心裡翻來覆去隻有一句話:這該死的渣男,又在釋放他的魅力了!
***
滑雪道分好幾種。
季遠帶她上了傳送帶,沈雙手拄著滑雪杖、腳踏著滑雪鞋,看旁邊被拋在身後、一看就是初學者玩的雪道,忍不住轉過頭問季遠:“我們不去那兒嗎?”
“看前麵。”季遠伸手,將她頭掰回前麵,過了會才懶洋洋道,“那是練習道,新手才玩的。”
“可我就是新手啊。”
沈雙不服,心裡在想,難道他隻顧自己爽?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不是東西了。
誰知身後人像有讀心術,一下看穿了她的想法,輕輕彈了下她頭盔。
頭盔發出清脆的一聲“咚”:
“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沈雙下意識回。
後麵又輕輕一聲笑:“你衝浪學了多久?”
“一,不,半個小時?”
沈雙不太確定。
說起衝浪,和滑雪還真是兩個極端。
一個清涼無比,一個也清涼無比,隻是前者是穿得清涼,後者是冷得清涼。
“這不就得了?”後麵那人理所當然道,“那地方不適合你。”
“……哦。”沈雙有點悻悻。
至於這悻悻,是因為錯怪了季遠,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傳送帶到了。
眾人像排著隊的小鴨子,一一從傳送帶下來。
沈雙也下了來。
腳上的滑雪鞋粉嫩得讓她羞恥,還有顆可愛的小草莓,前麵的小女孩拉著爸爸,又吵又鬨地要一雙同樣的滑雪鞋。
沈雙:……
她麵無表情地轉過頭,這時季遠恰好下來,白底黑邊的滑雪服,竟然也被他穿得頎長挺拔,像雪地裡的一株白楊,滑雪鞋是酷酷的銀底黑邊,就這麼走過來,旁邊人的目光紛紛落向他——
他還沒穿頭盔和護目鏡,劍眉星目,英俊得出奇。
沈雙開口就道:“爸爸。”
旁邊人睜大眼睛。
季遠低低笑了聲:“恩,乖女兒。”
沈雙:……
真不要臉。
你特麼還跟女兒上l床的嗎!
心想著,手卻被牽了住,季遠一隻手接過她的雪杖,一邊牽著她往一個人少的地方去,邊走還邊笑,像是可樂,沈雙看著他臉頰上那個渦,突然也笑了。
瞧她,生什麼氣呢。
跟這個男人比高比瘦比好看,那不是找虐麼?
“就這吧。”
走了一段路,季遠停下來。
沈雙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雪道很乾淨,筆直開闊,坡度比之前的新手道稍稍抖了那麼一點,但沒什麼障礙物。
季遠將她的雙手杖還給她,還矮身下來,檢查了下她腳上的固定器,和鞋上的卡扣,最後站起來:“滑雪和衝浪一樣,都講究身體的平衡……”
“……第一步,要學摔,摔的時候記得不要猶豫,立馬將杖丟開、護住頭……”
季遠是個好老師,當然,沈雙也是個好學生。
她學得很快。
而同時,她也發現了,季遠說得沒錯,初級道更適合自己。
多年舞者的經曆,讓她的平衡力遠超常人,這點在衝浪時已經展露無疑,而滑雪時更是如此。
比起無形無狀的水,有依托的雪地明顯要更好駕馭,不過十來分鐘,她已經能夠在雪地上滑行自如,雖然速度不快,但很穩當。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將大部分基礎動作學會了,如轉向、減速、避讓……
“我棒不棒?”
迎著風,她笑嘻嘻地問前麵的季遠。
季遠踩的是單板,比起旁邊那些半屈著身、拘謹的滑雪者,他動作流暢而漂亮,白底黑邊的滑雪服和雪地幾乎融為一體,隻能看見流動的細細的黑邊,而當那黑色的滑雪板往前滑動時,銀底如波動的水銀。
“棒!”
他喊了一聲。
沈雙笑了:“那我能快點嗎?”
前麵的身影卻突然戛然而止,一個漂亮的定格就麵向她,朝她張開雙臂——沈雙幾乎懷疑在這樣的雪坡上如何做到,而在即將和他擦肩而過時,手卻被拉住了。
隔著厚厚的手套,季遠手上的力度傳過來,他拉著她,驟然加速,兩個人一齊往前而去。
這是個略抖的雪坡。
沈雙感覺,速度在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她感覺到的,隻有迎麵而來的風,還有旁邊緊緊拉著的手。
她下意識“啊啊啊”叫了起來。
眼前是白茫茫的雪地,頭頂的天還未暗,但她仿佛聽見了七年那夜的風,風裡,一個意氣風發的聲音在問她:
“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
沈雙下意識看向一旁,男人的臉大半部分都被遮住,可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灼人的閃光,而這閃光從年少到成熟,依然不曾湮滅,反而越發閃耀。
他依然是天上的星星。
你還想要…天上的星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