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推請托初學技藝(2 / 2)

劉悅薇看了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回事兒。”

劉悅蓁吃驚,“她怎麼能通過姐姐來拉關係,就算姐姐能要到鹽引,不是因該給爹,或者給姐夫和舅舅?”

劉悅薇微笑,“我估計趙家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了,急著用錢,有了鹽引,來錢快啊。”

劉悅蓁歪在車廂上,“吃飽了,咱們送的禮,都被我吃回來了。”

劉悅薇摸摸她的肚子,“去我那裡歇歇再走。”

劉悅蓁打了個哈欠,“現在就想睡了。”

姐妹兩個撐著到了家,一起躺在劉悅薇的床上睡了一覺。起來後,劉悅蓁和鄭太太告彆,自己回家去了。

劉悅薇自己在院子裡做了一會兒針線,又去逗了一會兒小鳥,外頭忽然有人來傳,她定的缸和花盆都到了。

家裡男仆把兩口缸送了過來,按照劉悅薇的吩咐擺好。

這院子裡兩條路正好呈十字形,一條路從正房通往倒座房,另外一條路連著左右廂房,四周抄手遊廊連了起來。中間的十字形把院子隔成田字,東北角是一顆桂花樹,讀書人的院子裡都種有這個,要不是青州這裡種不活杏樹,劉悅薇還想種一棵杏樹呢,能中杏榜多吉利。

想到這裡,她立刻默念,各路神靈,信女沒有嫌棄桂榜的意思,請保佑三哥桂榜杏榜一路順利。

西北角是一個花池子,裡麵種有幾樣花,如今三九天,大多都已經凋零,等開春又能長起來了。

劉悅薇讓人把一口缸放在東南角,另外一口放在影壁那裡,又讓人立刻裝滿了水。

她的幾個花盆,全部擺在廊下。院子裡的抄手遊廊都帶欄杆,欄杆裡麵還有一排長凳子。這長凳可以坐人,可以曬東西,自然也可以擺放花盆了。

擺好了花盆,劉悅薇讓人叫來了聿竹,聿竹後麵跟著福生。福生是鐘媽媽的小兒子,今年十二歲了。

兩個人給劉悅薇行禮,特彆是福生,第一次見奶奶,還跪下磕了幾個頭,劉悅薇讓聿竹把他拉了起來。

“因招財要去金縷閣那邊,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又要服侍三爺,又要給我跑腿。你再辛苦一陣子,把福生帶出來,以後這些小事就不用回回都喊你了。福生,你娘平日勤快又能乾,你可不能給你娘丟臉。年前好生跟著聿竹學,我出門較多,外頭的事情你也要留心。”

聿竹連忙鞠躬到底,“奶奶客氣了,三爺每天早上到了學堂門口都吩咐我,回來後不可偷懶,好生聽奶奶差遣。奶奶有事,隻管吩咐小的。”

福生也立刻道,“奶奶放心,我定會好生跟著聿竹哥學的。”

劉悅薇笑,“今日沒什麼大事了,但我這裡還真有個小事要你們去辦。你們去外頭幫我淘換幾隻貓,要那毛色好看一些的。要幾隻能抓老鼠的,我放到金縷閣去。再要兩隻平日陪人玩耍的,放這院子裡養著。”

聿竹問了一句,“奶奶想要什麼顏色的?這抓老鼠的就是家常的大黃貓或是花狸貓,那種專門給人玩的倒是稀少。青州這邊不常見,城裡有人家養的也都是從外頭買來的波斯長毛白貓,回頭等誰家的大貓下了小貓,小的給您想法子尋摸尋摸。”

劉悅薇點頭,“波斯貓不急,先逮兩隻家常的貓。太小了不要,養不活不說,離了母貓也怪可憐的。花色我不挑,沒病就好,再有,把身上的跳騷弄乾淨些再送來。”

聿竹連忙道好。

劉悅薇看了一眼雲錦,“你把大夥兒都叫過來。”

雲錦把大夥兒都叫了過來,鐘媽媽看了兒子一眼,隻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雲綃搬了張椅子給劉悅薇坐。

劉悅薇見大活兒都來了,緩緩道,“我來鄭家也有七八天了,這幾日,大活兒都勤勉本分,差事都辦的很好。我也每什麼好說的,今日三爺不在家,我跟大家說幾句實心話。三爺讀書辛苦,整日不在家,咱們就要一起把家裡打理好,彆讓他為了這些小事煩心。讀書多累你們都看見了,三爺常年到頭,沒睡過一天的懶覺。按理來說,他這個年紀,最是好動,卻要耐著性子讀書寫字,咱們就更不能偷懶了。再說了,三爺讀書讀好了,咱們臉上不也有光。”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李媽媽,聿竹,你們原是三爺的人。但現在我來了,我的就是三爺的,三爺的就是我的,我希望你們能記住,我和三爺自幼定親,我們是一體的,不分彼此,你們也要團結一心,不要想著,我是爺的人,我是奶奶的人,都聽到了嗎?”

所有人立刻都跪下了,“謹遵奶奶教誨。”

劉悅薇擺擺手,“都起來吧,我不是要教訓你們,隻是想提醒你們。如今院裡就這幾個人,千萬麼要再分個派係。三爺以後讀書的路還長著呢,咱們都要一條心。這幾日你們都做得不錯,雲錦,開箱子,一人多發半個月月錢,算是我給的賞賜。年前都好生辦差,過年我還有賞賜。”

大活兒紛紛起來,笑著道謝。

劉悅薇點頭,“都去忙吧。”

眾人各自忙碌去了,她繼續帶著雲錦做針線。

忽然,外頭又來人傳,“三奶奶,有個什麼張經紀的老婆,說來給您回話的。”

劉悅薇大喜,“這麼快就有信兒了!鐘媽媽,你去替我把張太太迎接進來,雲綃,你去太太院裡稟報一聲。”

她是新媳婦,雖然鄭太太並不計較她出門交際,但她去哪裡,或者來了什麼人到她這裡,她都會讓人去告訴鄭太太一聲,以示尊敬。

張太太一進來就笑道,“三奶奶,昨兒您讓我家老頭子辦的事兒,有了消息了。我怕耽誤三奶奶的事情,趕著就過來告訴奶奶。”

劉悅薇讓人給張太太看座上茶,“張大叔真是能人,這麼快就問到了。”

張太太笑,“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我家老頭子去問過了,房主說他這宅子不是為了賣的,就是留著收兩個租子。賣了成了死錢,留在手裡就源源不斷有活錢了。”

劉悅薇笑,“張嬸子,您直接告訴我,這房主要多少錢吧。”

張太太笑,“還是奶奶爽快,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房主說了,他賣宅子,再買新宅子,這中間一反一複,少說要半年的工夫,後麵再買宅子還不一定合心意。他說,隻要奶奶願意多給一年的租子,他就賣。宅子原價是三百六十兩,這一年的租子二十兩呢,奶奶看?”

劉悅薇喝了口茶,“張嬸子,給一年的太多了,我隻能給三個月。嬸子不要忘了,我這宅子才租了三個月,但我當時可是付了一年的租子,我現在買宅子,等於還是多給了一年的租子,有這工夫,他再買十套宅子都能到手了。”

張太太眼神閃了閃,她就說,劉家的閨女,敢出來開作坊,哪能是好糊弄的,死老頭子。

“三奶奶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哪能平白無故多要錢的,回頭我再讓老頭子去問問。”

劉悅薇笑,“那就多謝張大叔了,嬸子放心,隻要能說成了,中人錢我定然不會少一文的。”

張太太笑,“三奶奶說笑了,您我們還能不相信。”

張太太坐了一會子就走了。

沒多大一會,鄭頌賢就回來了。

他腳步輕快地進了屋,“娘子,我回來了。”

劉悅薇起身,“三哥今日比往常早了片刻呀,我還沒來得及出去接你呢。”

鄭頌賢拉著她的手坐下了,“我今日走的快一些,娘子又做針線呢,彆凍著手。”

說完,他把劉悅薇的手放在前麵哈了兩口氣,又放在自己腋下暖一暖,“外頭冷,娘子不用去接我,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雲錦端了杯熱茶過來,點燃了蠟燭,然後就出去了,屋裡就剩下小夫妻兩個。

冬天黑的早,正屋門口有簾子,一放下來,屋子裡都黑了,必須要點燈。

鄭頌賢見雲錦出去了,悄悄問,“娘子今日去趙家,有沒有什麼事情?”

劉悅薇笑,“就是吃吃喝喝,中間趙姑娘問了我鹽引的事情,看那樣子,趙家見我爹掙到了銀子,眼紅呢。”

鄭頌賢詫異,“鹽引豈是那麼容易的,不是一般的大商人,知府大人也不能給。朝廷發鹽引就是要找口碑好的大商家,給了這些小販,萬一他不賣鹽,專門倒賣鹽引,最後鹽的價錢越炒越高,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就趙家的家底,要是沒有人擔保,是拿不到鹽引的。”

劉悅薇笑,“可不就是,我就說我在家裡是個小媳婦,如今每天戰戰兢兢服侍公婆和夫君,連吃什麼飯都要稟報婆家,哪裡敢問鹽引的事兒。”

鄭頌賢抬起了下巴,斜著眼睛看她,“哦,娘子每天戰戰兢兢服侍公婆和夫君?我怎麼不曉得有這麼回事。”

劉悅薇拿帕子捂嘴笑,“我答應了趙姑娘,等我生了兒子,在婆家站穩了腳跟,就幫她問問鹽引的事兒。”

鄭頌賢聽她這麼說,忽然伸手撓她的癢癢,“騙人精一個,你現在怎麼生兒子……”

說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她抱進自己懷裡,“娘子莫急,暫時沒有,以後三五個兒子都有的。”

劉悅薇呸了他一口,“要生你自己生去!”

鄭頌賢蹭蹭她的臉,“我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呀,須得娘子協助我。”

劉悅薇在他肋下輕輕掐了一下,“彆胡鬨了,咱們去爹娘那裡吃飯吧。今日讓三哥和爹娘憑白做了回惡人,我得稟報一聲娘,希望娘彆生我的氣。”

鄭頌賢安慰她,“彆怕,以前老家有人來,想請我爹幫一些不合適的忙,被爹嚴詞拒絕。他們又讓家裡婆娘到我娘麵前來告饒,我娘沒法子,就裝著很怕我爹的樣子。我還記得,有個叔祖父,白占了人家的田地不想給銀子,被人家告到縣裡衙門,他們就來找我爹,讓我爹去說說,把案子撤了。”

劉悅薇好奇,“那爹答應了沒?”

鄭頌賢摸摸她的頭發,“爹說,幫著去說可以,案子也可以撤了,但田地要還給人家,還要給一點安撫銀子。叔祖父不同意,說他被人告到衙門,平白丟了臉麵,田地就算給他丟臉的補償。”

劉悅薇頓時狠狠呸了一口,“不要臉,占人家的東西,還讓人家賠他!”劉悅薇兩輩子加起來,最痛恨那種強占人家家產的人。

鄭頌賢見她生氣,連忙在她後背拍了拍,“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