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洗冤屈發還爵位(2 / 2)

鄭頌賢又問他,“殿下,我問你一句實話,有心爭奪大位嗎?”

五皇子頓時睜大了雙眼,“懷瑜莫要胡說,太子已立,國本穩定。”

鄭頌賢喝了口酒,雙眼發亮地看著他,“殿下,我不是來慫恿你爭奪的。而是如今,殿下漸漸嶄露頭角。等陸家人回京,說不定能恢複爵位。陸家當年雖然被抄家,肯定還有底子在。我就擔心,到時候殿下想守拙做臣子,彆人也不肯相信殿下了。”

五皇子沉吟了片刻,“此事走一步看一步吧,父皇春秋鼎盛,太子做的也很好,上麵還有三哥四哥,哪裡就輪得到我。”

鄭頌賢又喝下一口酒,“殿下,諸皇子已經成年開府,按照規矩,也該給封地出京了。”

五皇子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懷瑜,你是說讓我出京嗎?”

鄭頌賢歎了口氣,“殿下,暫時還出不了,先等陸侯家裡人來了再說吧。”

五皇子道,“都是我連累懷瑜了,如今人家都以為你是我的同黨。”

鄭頌賢笑道,“我與殿下以文會友,哪裡說得上是同黨。再說了,我隻是個小小的五品官,又不像陸侯那樣風采出眾,誰也不會來盯著我的。”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喝了四壺酒才作罷。

等鄭頌賢回來時,劉悅薇見他似乎有些醉意,滿身的酒氣,連忙帶著他去耳房洗漱,“你們兩個說話就說話,喝這麼多的酒做甚。”

鄭頌賢笑道,“娘子,不喝酒,乾坐著豈不尷尬。就像你們女人在一起說話,不也要吃茶吃點心。”

劉悅薇給他搓乾淨了,回房後,他衣裳還沒穿好呢,喝了一碗醒酒湯之後,抱著自家娘子就往床上去了。

第二天,劉悅薇總覺得自己胳膊腿兒有些發酸。

呸,喝兩口黃湯,就不像個人了。

她剛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魏氏忽然使喚人來叫她,劉悅薇匆忙跟著人去了。

才一進王府,就聽加裡麵傳來吵鬨聲。

她趕緊進去了,發現劉悅蓁正在大聲和一個媒婆說話。

媒婆似乎被氣的不輕,“三郡主,您這是什麼話,哪有成親後還要往外跑的。”

劉悅蓁道,“旁人是旁人,我是我。我不出去跑,誰給那些百姓打井?那些無兒無女的老太太誰看她們一眼,我帶回來的那十幾個孩子誰管?我又不是為了圖這一時的美名,我要一直管下去的。姑祖母不是說一向樂善好施,回頭我這裡需要人出錢出力了,定然會記得她的。”

哎喲,媒婆氣的心口疼。

魏氏連忙嗬斥劉悅蓁,“快些住嘴,回你自己屋裡去。”

劉悅蓁見二姐姐來了,對她眨眨眼,然後走了。

劉悅薇和媒婆打過招呼,坐在了一邊。

媒婆連忙道,“看看,長樂郡主如今過的多好,都是王妃娘娘教導的好。三郡主就是年紀小了些,還是小孩子脾氣,等長大了就好了。殿下說了,三郡主願意做好事,張家最喜歡了。就是三郡主說的這個要出門,王妃看能不能再商議商議。”

魏氏笑道,“自己的孩子自己曉得,不瞞您說,這孩子自小被我當男孩子養大的。我就算答應張家了,以後她在家裡坐不住,到時候還是有的鬨,索性現在說明白些,以後也不用扯皮。還請您告訴姑媽,我家三丫頭性子活潑,和她家孫子怕不是良配。”

來的媒婆是一位過了氣的大長公主家請來的,想把劉悅蓁說給她孫子。但劉悅蓁自己提出了條件,成親後她每天都要出門的。

大長公主如何肯定答應,她願意來提親,還是因為劉悅蓁最近名聲好聽,好歹身上有個郡主爵位。大長公主幾個兒子不成器,這個孫子也沒個功名,她就想給孫子說個娘家好一些的。正好,劉悅蓁入了她的眼。原來她是看不上的,覺得這丫頭太野,看到長輩眼裡沒有敬意,還會頂嘴。好在劉悅蓁自己做了幾個月的好事,挽回了一些名聲,立刻就有人上門來提親了。

大長公主家裡也不是頭一家了,前頭陸陸續續來了三四家。

劉悅蓁就一個要求,成親後不能限製她出門。她想去哪裡,想走多遠,想出門多久,可以請示長輩,但長輩不能攔著。

這一條嚇跑了前麵所有的媒婆,誰家小媳婦還能天天出門呢。彆說小媳婦了,多少兒孫滿堂的婦人,也沒敢說這話的。

魏氏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現在就算強逼她答應了,後麵還是要鬨。

魏氏也堅持這一點,母女兩個都這樣,故而一家都沒說成。

等媒婆一走,魏氏就和劉悅薇說道,“我怕是要不了幾天,你三妹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好名聲,又要敗壞完了。”

劉悅薇笑道,“娘,彆擔心,我準備帶著三妹妹開個慈恩堂。三妹妹不是帶回來十幾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我出錢養著他們,叫他們認字乾活,等到了十五歲,讓他們自己家去謀生。三妹妹要是閒著沒事,讓她來給我做個大管事。”

魏氏歎了口氣,“隻要能讓她安生些,你說怎麼辦都行。我現在都隨她了,隻要她自己高興就好。”

劉悅薇知道,妹妹不肯嫁人,爹娘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前一陣子大家都在關注陸家的事情,等過兩天緩過勁兒來,怕是又要談論誠親王府的三郡主了。

趁著大家的口舌利劍還沒吐出來,劉悅薇決定先下手為強,“娘,這個慈恩堂我也不能一個人出錢。那些太太們不都喜歡說自己是活菩薩,我得找她們化緣,誰捐了多少錢,我都公布出來。讓她們都出血,就沒工夫談論三妹妹了。”

劉悅蓁去而複返,拍手叫好,“二姐姐,這個化緣的活兒就交給我吧。”劉悅蓁一想到那些太太奶奶們肉痛的樣子就忍不住高興,讓你們整天編排我!

姐妹兩個動作很快,找了間外城的院子,立了個匾額,讓鄭頌賢寫了慈恩堂三個字。裡麵現在隻有十幾個小孩子,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慈恩堂一成立,劉悅蓁立刻又離家了。她繼續去做自己的善事,沿著京郊一代往北走,仍舊是幫助老百姓做一些小事情,邊走邊撿孩子。

劉悅薇給了她一大筆錢,劉悅蓁精打細算,路上生活很簡單。等過了三個多月,她又帶回來十幾個孩子,還有兩個婦人。

與此同時,陸家人回京了。

陸妃的兄長死了,她弟弟因為是武將,身體好一些,熬了過來,但也潰敗的差不多了。陸家下一輩,隻剩下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其餘全部沒了。

陸大郎二十多歲了,已經有了妻小,其妻是流放之地的普通農戶女子,給他生了三個孩子。陸二郎也快二十歲了,到現在還沒成家。陸家唯一的女兒已經出嫁了,此次沒有跟著上京。

陸二老爺四十歲的年紀,但看他的相貌,似乎有五十歲似的。

他帶著子侄們,一起到了宣郡王府門口。

柳氏聽見有人說陸家人來了,連忙親自出來迎接。

陸二老爺給柳氏行禮,“見過王妃娘娘。”

柳氏急忙閃到了一邊,“二舅切莫多禮,還請進屋說話。”王爺心裡把陸家看得重,柳氏如何敢受陸二老爺的禮。

陸二老爺也不過多謙虛。和外甥媳婦見過之後,帶著子侄們和柳氏一起進了宣郡王府。

五皇子聽說陸家人回來了後,立刻請假趕了回來。

說實話,五皇子和兩個舅舅並沒有什麼感情,他連舅舅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看著眼前這個滿麵風霜的漢子,五皇子有些詞窮,半天後低聲喊了一句二舅。

陸二老爺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外甥,一向如鐵一般堅硬的漢子,忽然就紅了眼眶,拱手行禮道,“殿下。”

後麵陸家的子孫們都跟著行禮,五皇子急忙叫起。

陸二老爺跟著五皇子進了書房,分賓主坐下。

五皇子問陸二老爺,“二舅,這些年可好?”

陸二老爺臉上隻略微帶了些笑,“多謝殿下關心,日子還過的下去,多謝殿下為家父洗清罪名。”

說完,他起身跪下,給五皇子磕了個頭。

五皇子嚇一跳,立刻伸手扶他起來,“二舅,都是我應該做的,不光為了舅舅和外祖父,也是為了母妃。”

陸二老爺起身後,眼眶越來越紅,忍不住掉下來了眼淚,“殿下,我真高興,你平安長大了。當年我們都擔心,擔心你活不了。沒想到你不僅長大了,還能幫我們洗清冤屈。殿下不知道,你外祖他,他在牢裡把頭碰破了,還是落下個汙名。我們一家子這麼多年,死的死病的病,都撐著一口氣,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五皇子也有些哽咽,“二舅,都過去了,以後咱們好生過日子。外祖父和母妃知道了,也會安息的,”

陸二老爺坐下了,“殿下能獨當一麵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也該和殿下說一說了。殿下可能覺得奇怪,當年陸家唯一的嫡女,為什麼要許給三皇子做妾。”

五皇子聽到事關陸妃,也認真聽了起來。

陸二老爺道,“你母親從小身子不好,師從玄濟大師。都說玄濟大師是個瘋老頭子,其實不然。玄濟大師他是有真本事的,他總是能測算到陸家什麼時候有危險。很多次,我們陸家都在他的幫助下化險為夷,平安度過困難。你母親長大後,家裡要給她說親。可玄濟大師說,你母親不能說親。”

五皇子奇怪,“為甚?”

陸二老爺看了他一眼,緩緩道,“玄濟大師說,你母親有鳳命。若是不能活成年,也就罷了,若是能成年,就是鳳翔九天之命。當時你外祖覺得玄濟大師開玩笑,沒當真。但時任欽天監監正之人,是玄濟大師的弟子,他也測算出了你母親的命格,太上皇就動了心思。”

五皇子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陸二老爺繼續道,“殿下莫要多想,太上皇雖然知道了,因你母親體弱多病,他並沒有為難我們家。隻是,你母親的親事就不好說了。正好,陛下當時是皇長子,呼聲很高,我們家就選擇了陛下。入了皇族,這種鳳命就算被壓住了,也省得皇家猜忌。後來,陛下做了太子,殿下出生了。不瞞殿下,我們家是起過心思的。但殿下當時還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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