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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玉咧嘴對著薛易笑了:“那不正好嗎?長不大, 才能讓你們都寵著我啊!師父,你說對不對?”
“啪!”顧辭久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長不大還有理了?”
“哎呀呀呀!”楚澤玉發著怪調, 躲在了薛易背後,雙手抓著薛易的衣裳, 臉頰貼在他脖子後頭, 頭露出一點,見顧辭久瞪眼瞪過來,他就狀似嚇壞了的縮回去, 這下他的兩隻手就一邊一個蓋住了薛易的蝴蝶穀, 臉就埋在薛易的肩胛骨中間了。他深吸一口氣,故意蹭了一下。等到聽顧辭久嗬斥“跟你們說正事,都站好了!”他才不舍的站出來。
但楚澤玉卻是卻是兩隻手虛虛的握著,懷念那種觸感, 且一直憋著氣,不想讓那美好的氣息從他的肺裡跑出去。
“一件事是我們疏忽了,你們的家裡, 可是需要回去一趟?”
自然不是疏忽了, 是楚澤玉做夢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發酵,而另外兩個孩子也需要適應。現在看來,楚澤玉是已經徹底發酵完畢了。淩秀秀和薛易也已經放下了心來,那這件事才應該提出來。
原著裡,這三個孩子的家都在都在一座瀾波道宗勢力範圍內的鷺江城裡。
鷺江城靠著綠氤大澤,大澤中盛產許多靈藥, 鷺江城也是繁盛。人多,勾心鬥角的地方也就多,修士鬥起來比凡人都狠,且是愈演愈烈。到三人出生的時候,他們三個的家族就為了存續聚居到了一起,抱團取暖,因三家團結,也算是在鷺江城裡一股中等偏上的勢力。
楚澤玉和淩秀秀是他們那一代裡資質最好的,薛易原來的那個晁靈根情況比較曖昧,所以從小都被家族努力培養,三人這才有了青梅竹馬的情誼。
不過,這三家對外團結,內部卻也有各種爭鬥,三人小時候也是各有各的苦頭。後來淩秀秀跟了薛易,楚澤玉跟他們徹底撕破臉,那三家也因為楚澤玉的崛起,變成楚家一家獨大,過去找過楚澤玉麻煩的人全都沒落到好。唯一還好的就是沒出什麼滅門的事情,隻是三家的聯盟崩壞,淩家和薛家遠走他鄉了。
顧辭久這一提,卻發現三個人麵色都沒變。
“師伯,師父,家裡我們就不去了。”薛易帶頭道。
“為何?”顧辭久問。
“我們脫離瀾波道宗,鷺江城那邊總會刮些歪風。我們若是回去,家裡怕是就得勸我們回歸瀾波道宗,但這事是萬萬不能的。我們若是要勸他們搬來亮劍城,那也是萬萬不能的。既如此,我們去了反而是為難,那不如索性兩邊斷了,那對誰都好。左右這二十多年,我們送回去的東西也不少,族裡也有後進進了瀾波道宗,想來該是沒什麼大事。”
薛易的語氣很淡,沒什麼不舍和為難。淩秀秀和楚澤玉也一臉的理所應當,這倒是讓顧辭久和段少泊意外了。不過,他們既然這麼說,段少泊和顧辭久也就不強逼著:“既如此,你們是要明日就開始修煉,還是再歇息一日呢?”
“明日!”三人異口同聲。
待三人離開,段少泊道:“楚澤玉的變化還是真不小。”
“嗯,不過到底是好是壞,還說不清楚。”楚澤玉這是把猛藥吃下去,且藥效已經達到了,可人之複雜,真不是他們朝好處想就能真的變好的,到底怎麼樣,還得看今後,“師弟,待大典之後,去一趟鷺江城如何?”
“大師兄是覺得這三人跟家裡的態度不對?”
“嗯,楚澤玉臉色變都不變也就罷了,薛易跟淩秀秀也那麼淡漠,不像是他們的性格。這倒是像我對顧家的態度,可他們三個都是族裡培養……”
“到時候卻是要跟大師兄收斂了身上的劍光了。”段少泊自然不會不應,反而打起了趣來。兩個劍修這麼大大咧咧都跑到瀾波道宗的下屬城裡,還是之前被帶走的三人家中,這未免再引事端,必然是要隱瞞身份喬裝打扮。
“我收斂了劍光你就這麼高興?”顧辭久抬手撫摸段少泊左眼下的淚痣,他越發是覺得這淚痣可愛,“那我以後隻給你看好不好?”
段少泊想著顧辭久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可是聽他這麼說,心裡卻高興,道:“除非打架,否則隻給我看,不好嗎?若不然,大師兄你整日那般亮燦燦的,是除了我還想給誰看?”
顧辭久被他這麼一說,隻覺得心裡仿佛有根小羽毛刷來刷去,一把就把人摟過來吸住了他嘴唇,又去吮他的舌頭,吻了好一通這才罷口。兩人都有些因為激動的氣喘,彼此摟著,又將額頭抵在了一處:“不想給誰看,就想給你看,什麼都隻給你看!”
“……嗯。”段少泊臉上也熱得厲害,其實剛才那話他是大著膽子說的。倒不是怕顧辭久對他怎麼樣,而是以他自己的性格來說,那話實在是太酸,也太……放得開了。
“我不好,一直都開著劍光,師弟是不是早就有意見了?”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既然都說了,那就沒必要再遮著掩著:“原來沒對大師兄表白的時候,覺得那劍光挺好,大師兄是最亮眼的一個,總能讓我一眼就看見。可是如今既然都要與大師兄結契,再看劍光,就發現不隻是我看著,旁人也看著,那就覺得……不太好了。”
顧辭久捏著他下巴,又是一通親,手也沒忍住在段少泊身上摸來摸去,段少泊同樣激動,自然是沒少回應。不知多久後,顧辭久捏著他的腰,硬生生的把兩人分開了。
“不行……等大典……”他親了親段少泊的鼻子尖
段少泊看著他就笑起來了:“即便我會散功,比彆人特殊一點,但大師兄你也早已經盤算好了到底該怎麼做,其實早幾年也無妨。”他堂堂一個化神的大修士,都已經難以自抑的龍抬頭了,段少泊又不是練了什麼魅惑功夫的魔道,這隻能說明兩人情到深處,他又有什麼要推辭的呢?
“不,說好了等到那天,就一定要等到那天。”顧辭久摸著他的臉頰,“況且即便是要提前,也不能是我忍不住了這麼一個原因,得是……”
“我忍不住了?”段少泊咬了一下顧辭久摸到他嘴唇上的手指頭。
“你怎麼這麼壞呢?原來沒發現你原來這麼愛逗人。”段少泊看著他,無神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呆呆的,顧辭久更覺得愛到不行,“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那必定是我在你前邊表白了。”
段少泊突然就過來把他抱住了,頭埋在他肩膀上。他有點害羞,還有點後怕。
剛才那話是上下句一接,他就衝口而出了,其實前頭也說了無妨的話了,可那話說的板板整整的,他自覺後頭這反問就有些輕佻了。後來顧辭久還說什麼原來沒發現,他就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幸虧顧辭久還有後半句,於是他就這麼一頭埋下去,不想抬起來了。
顧辭久也把人抱住,就跟抱著個大寶貝一樣,他琢磨了一會,才明白了段少泊這是怎麼回事。
師弟能到劍宗到修真,靠的是顧辭久。他一直很懂事乖巧,很守規矩,但這是他真正的樣子嗎?他不會是怕被趕走,所以才一直這麼聽話,然後天長日久成了習慣?
可後來他們倆已經定下了結契,於是師弟漸漸放下心來,這才露出了真性情。昨天逛街就逗了薛易,今天剛才那話是逗了他?
顧辭久第一次意識到,在感情這件事上,他跟師弟……竟然是不對等的?顧辭久感覺有點難受,他好像是心疼了。
“彆胡思亂想。”顧辭久拍拍他,“師弟,師兄跟你坦白,師兄喜歡你……頭一個喜歡的就是喜歡你的臉,貪戀你的美色,所以,你無論是什麼樣的我都喜歡。”況且他這又不是性格來個大反轉徹底改變,現在這個在他懷裡的人還是乖乖的,溫柔的,他隻是在性格裡邊多加了一點愛逗人的特性而已。
“噗!”段少泊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然後把頭就抬起來了,“嗯,我也是喜歡大師兄的美色的。”
“我說真的。”
“我也是,大師兄,我也喜歡你的美色。”段少泊是除了笑也隻能笑了,他是怎麼都沒想到,他大師兄會拿這麼一個借口逗他開心。
段少泊並非妄自菲薄之人,可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他這個容貌,莫說是比大師兄,就是得中等容貌的修士裡,也是偏下的,雖然是不算醜,但也算是其貌不揚。然後他大師兄說什麼貪戀美色?
“哈哈哈哈!”稍一想就又笑了,他大師兄才是真逗。
顧辭久一臉無辜的抱著段少泊,看他笑得前仰後合,小舌頭都能看得見了,忍不住嘀咕:“說實話沒人信啊……”
好,這一下段少泊笑得更厲害了。
【……】旁觀了一切的係統表示:啥叫美麗的誤會?!這就是!
兩人親親熱熱了一晚上,第二天天還不亮,就把三個人都叫起來了。顧辭久教他們仨就跟當年李濱程教他一樣,煉氣期道修和法修都一樣,一人拍一下,讓他們按照顧辭久輸入真元的運轉路線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