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捉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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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總算是一個都沒少的到了湖泊邊。

新人看見湖邊小屋亮起了昏黃溫暖的燈:“我們真不去那個湖邊小屋嗎?那看起來沒什麼危險的。”

瘦子說:“恐怖遊戲並沒有規定所有人必須一起行動, 如果你非常想去, 你可以順著自己的想法走。在你沒有中邪的情況下, 我們不會有人限製你的自由。”

“……”新人猶豫的站了起來, 其他人都在忙著生火,好弄一些熟食吃,瘦子是唯一一個跟他搭話的,他挪動了兩下腳步,最終還是又回到了火堆邊。

火升起來了, 蘑菇和洗乾淨的鬆鼠、野鳥,穿成串在火上燒烤, 雖然一點鹽都沒用, 但現在也沒什麼可講究的了。

“小顧, 剛才燕子和小周去的那片林子有什麼不對?”撥弄著火堆, 老爺子問。

“我看見了許多眼熟的鬼魂,之前她們是趴在神父肩膀上的,那地方大概是神父的埋屍地。”

瘦子:“他們不是把所有屍體都燒成骨灰放進食物裡了嗎?話說,我中午還忘了問,你們說他們為什麼這麼乾啊?”

顧辭久:“不一定所有的屍體都有一種處理方法啊。至於吃骨灰……那些修女反複的說‘不能浪費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是上帝賜給我們的’,骨灰大概也是食物的一種?”

胖子:“我覺得……也可能是特殊的食物,不對,特殊的骨灰。就是他們的上帝賜給他們的骨灰。所以食物隻是表象,讓所有人都把骨灰吃下去, 才是他們追求的。”

段少泊:“你的意思是,他們這裡還有一個‘上帝’?”

孫隊:“這是披著正統宗教皮的邪.教吧?”

新人:“也不一定這麼複雜,說不定那些人就是歧視黃種人,所以對黃種人格外苛刻呢?鬼啊什麼的,不是隻有小顧一個人看見嗎?說不定……”

孫隊開始分食物了,顧辭久自然是得到最多的那個,其他人的基本平均,所有人都專注在吃上,沒人抬眼看新人。

新人最後隻得到了一小串蘑菇,他斜眼看抓著烤鳥吃得正歡的顧辭久:“孫隊,沒有了嗎?這麼點,您看我這……哪吃得飽啊。”

“我們這是按勞分配,沒辦法。”孫隊攤攤手。

說沒鬼的新人,這一路上全程都把段少泊說的話落到了最實處,隨時保持在彆人能看見他的位置,還是最多人看見的位置,那代表著他一直在最中間走。本身他又不是老爺子那種野外生存達人,最後也就跟在老爺子屁股後頭拔了兩根野菜——實指的兩根,不是形容。

“一會我要回孤兒院,試著去找那兩個雜工,你們誰跟我一起?”

“我!”這是七個聲音重疊在一起的。“我?”這是慢了半拍的。

“抽簽吧。”顧辭久隨手抓了一把草,“人不要多,三個人跟我去就行了,跑也容易跑。抓著最長三根的人跟我走。”

抽簽結束,中獎的是老爺子,燕子和段少泊。

老爺子挺高興,頂著**的一張臉笑得很老派:“這個世界其實挺好的,那就是大家都沒年齡差了。”

飯後休息了半個小時後,四個人正要出發,顧辭久腳步忽然一頓:“你們也跟我們走一走吧,彆在湖邊呆著了。”他指了指那個湖邊小屋,今晚上星光很亮,湖水又有反光,所以他們都沒意識到,小屋暖黃色的燈光已經熄滅了。

“這是時間到了睡覺了吧?”新人嘴巴上這麼說,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跟著站了起來。

他們剛走進白樺林沒多久,燕子忽然驚叫一聲。

“怎麼了?”

“我們……我們剛才……淹了……”

剛才他們吃飯的地方,距離湖邊還是有十幾米的,可現在他們清理出來的那一圈空地,還有剛剛用灰土蓋上的篝火,已經全都讓湖水淹沒了。

“走走走,彆回頭。”

顧辭久伸出一隻手拉住段少泊:“一個人拉著一個人。”

“都拉住!都拉住!”

新人沒管伸到他麵前的小周的手,而是跑了兩步,去抓顧辭久的手。顧辭久的位置比小周在白樺林裡的位置深得多,也更暗的多,幾乎隻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但新人還是成功抓住顧辭久了。

[賤就一個字!]

[沒必要說這麼難聽吧。這人就是想在這個團體裡有個位置而已。]

[對,我倒覺得這幾個人有點過分了。]

[前邊幾個小學生吧?還是聖母病。]

[這是真玩命的恐怖遊戲,你們當這是幼兒樂園嗎?]

[又不是M,誰被人拉踩了還開開心心的把人當朋友?]

[這人很好運了,他是沒看見隔壁資深者怎麼對新人的,都當成奴隸了。]

[對啊,這邊就是態度有些冷淡,但也沒把他怎麼著啊。]

[小顧隻拉著小段的手,隻拉著一隻手!隻拉著一隻手!隻拉著一隻手!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大家切去單人視頻看啊啊啊啊!!!出事了!!]

無論是夏國的直播機還是其他國家的直播軟件,形式都是一樣的,打開進入主頁,可選擇所有正在進行的恐怖遊戲,點擊選擇進入恐怖遊戲,中間是一個大屏幕,以上帝視角觀看所有該遊戲中玩家最多的場景。如果所有玩家都是平均分開的,那就會切成許多小屏幕。右邊是一個一個的小屏,這個遊戲裡有多少還活著的玩家就會切成多少小屏。如果想看單人的,點進去即可。

[MD嚇尿了!]

[無名氏拉著的是誰?!!!]

[更該問的是……誰拉著無名氏吧?]

[無名氏!!快撒手!!]

[你拉錯人了!!放手!!!]

[媽蛋的!!為什麼遊戲裡的人看不見我們說話啊!!!!]

無論他們到底對無名氏是怎麼樣的一種態度,但在此時此刻,大多數人看著無名氏一步一步踏向死亡,都喊叫著提醒他。彈幕蓋了厚厚的一片,甚至看不清玩家的臉。

但這是沒用的,他們能看到玩家,能發彈幕,可玩家卻並不知道外界發生著什麼,這是單方向的,無互動的,死亡直播。

新人拉著“顧辭久”,跟在“眾人”身邊跑著,他覺得顧辭久的手有點冷,濕漉漉的,而且周圍的臭氣越來越濃,但這沒關係,隻要安全就好。

跑著跑著,新人腳下一絆,朝下跌倒的,在倒地的瞬間,他並沒有鬆開“顧辭久”的手,用兩隻手支撐自己,反而把另外一隻手也伸了過去,兩隻手緊緊的抓住“顧辭久”的手腕,他跌倒的力道,拽的“顧辭久”也跟著倒了下來。

被“顧辭久”砸在身上的新人卻反而露出安心的笑容:這樣就算是其他人都跑了,至少還有一個能跟我在一塊,而且這個什麼小顧不是很厲害嗎,我還能活!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果然其他人都跑了嗎?切,還說什麼隊友,牛B轟轟的,結果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顧哥,你是不是傷著了啊?扭著腳了?從我身上下來,咱們得趕緊去追其他人了。”

新人動了一下,可他背上的“顧辭久”不但沒動,反而變了一下姿勢,雙手抱著他的腰,整個人壓在了他身上。

新人打了個哆嗦,這時候是真有點慌了:“我艸!死基佬!你要乾嘛!”

“嗬嗬。”新人的耳朵後邊,傳來了一聲笑聲。

這不是顧辭久的聲音,甚至都不是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而是來自於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新人僵了一下,手裡匆忙抓到了一塊石頭,反手朝趴在他背上的“東西”砸去,匆忙掙脫後,爬起來就跑。可四周太黑了,他摸著一棵又一棵的白樺樹,樹枝抽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跑出了很遠,可觀看直播的人知道,他其實一直一直都在原地繞著圈,而黑暗中,有許多雙眼睛,正毫無表情的看著他。

新人即使累得氣喘籲籲卻還在跑步,即使腳底下不時會被絆上一下。他看不見,一雙雙蒼白的小手從地下伸了出來,這些手就像是與他做遊戲一樣,並不一把抓住他,隻是稍微攔一下他經過的腳。

終於,新人跑不動了,他靠著一棵樹喘氣。他頭頂上突然撲簌簌一陣響,有東西掉了他一頭一臉,他抬手要把頭頂上的東西撥掉,那些東西的手感嚇得他慘叫了起來——是又肥又大的蟲子,他一邊瘋狂的撥弄著自己身上的蟲子,一邊後退,伴隨著一聲輕笑,兩隻小手抓住了他的腳跟。

新人仰天跌倒,一隻隻潔白的小手從地下竄了出來,捂住他的嘴巴,抓住他的手,拉住他的腳踝。

新人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卻一點也不能動彈,直到被這些小手一點一點拉進了地下。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枯葉從兩邊覆蓋過來,把新人遮擋得嚴嚴實實,再不見一絲痕跡。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彈幕消失了,直播機前的人們都愣了一下。

[誰來告訴我,這是惡作劇,這是電影,這是超級逼真的整蠱節目,求求你們了,告訴我,這是假的,沒有人死……]

[這是真的,外星人來了,人類就是玩具。]

[他還是個孩子吧?才多大?八歲?九歲?]

[這是特殊的恐怖遊戲,他們是腦波進入的,實際上是成年人,左上角有他們成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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