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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獸人俊, 雌性(???)美, 換個人看到, 大多就是或羨慕或欣慰的會心一笑,然後轉身離開吧, 可有裳怎麼看那情景怎麼覺得刺眼。
他現在腦袋的思考方向就不對,明明雅蘭已經把事情掰開揉碎給他說得很明白了,可是有裳……有裳也不是不明白。
他阿嬤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那沒用,沒那個資格當祭司!
可他這些天難道不夠努力嗎?怎麼知道他以後就沒那個能力了呢?就是因為來了這些新人吧?阿嬤願意讓新人當祭司, 都不願意讓我當嗎?
有裳從地上抓了塊石頭,站起來就朝著阿大扔了過去。他扔得挺準,石頭朝著阿大的腦袋就去了,可抱著阿大的段少泊一抬手就把石頭接在了手裡, 他甚至眼皮都沒朝有裳這邊掀一下,石頭隨手一扔,依舊和阿大吻得難舍難分。
石頭被接住的時候, 有裳其實是害怕的, 他甚至已經轉了身想逃跑,可誰知道人家卻是這麼個反應?有裳沒覺得鬆口氣,他反而覺得更加憤怒了。
“你們這些勾引獸人的表子!”眼睛讓屎糊住的熊孩子, 思考方式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有裳又抓了一塊石頭,舉起來咆哮著衝了出去,“勾引了我阿父不算, 又來勾引我的獸人!”
阿大一直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小貓護著那個突然跑過來的小雌性——否則那石頭扔他是那麼容易就沒事的嗎?但那是小貓的決定,他也願意寵著小貓,可這個小雌性哇哩哇啦亂叫著衝過來,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阿大轉過身,一巴掌就拍在了跑到跟前的雌性臉上。他知道自己的力氣多大,下手很有分寸,拍不死人。
有裳確實沒有被拍死,但也被打懵了。手上拿著的石頭掉了,他整個人跌在地上,頭暈目眩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哭想鬨,可大半個臉一開始都是木的,動都沒法動,後來知覺漸漸恢複,就是疼了,鑽心撓肺的疼,被打那邊的眼睛甚至都看不見了。
有裳隻能發出細細的嗚咽,他一邊爬起來一邊摸臉,碰到了被打的地方,又疼得他不敢摸了,他覺得下巴上濕漉漉的,摸一下,滿手的血。
阿大早就拉著段少泊走沒影了,周圍也沒人,有裳低低哭著,甚至都不敢跑快了,就這麼委屈的回家去了。
段少泊知道他大師兄打的是誰,他在黑豹部落住的時間已經不短,他知道這裡的人都是什麼性子,尤其知道幾個劇情人物的。
有裳這孩子,是典型的好竹出歹筍。黑熊跟雅蘭兩個人,都是很會審時度勢的聰明人。可有裳呢,自尊心極強,貪虛榮,愛享受,最要命的是他又傻又衝動,根據原劇情,不作就不會死絕對是他的真實寫照。
現在給他點打擊,也是為了他好。
不過……他一個雌性,跑來挑釁兩個獸人乾什麼?真就傻成這樣了嗎?
——段少泊還不知道雅蘭以為阿大是雌性呢。
這天晚些時候,林草帶著狩獵隊回來了,帶來了更多的鱷魚。之前阿大還跟著他們,在最大的那幾頭鱷魚都成了儲備糧之後,他就不跟著了。狩獵隊也不再用正麵硬懟的方法,他們挖了陷阱,編織了大網,抓回來的鱷魚小了,可肉量卻一點都不少。
沒輪上的另外一支黑豹獸人狩獵隊也沒閒著,他們怎麼敢?原部落裡也有些雌性跟著狩獵去了,帶回來的獵物一點都不少。可他們這些獸人要是真的次次捕獵都比不上雌性,難道以後真的都回家帶孩子去?
╮(╯▽╰)╭誰讓這些獸人死要麵子,林草都笑嘻嘻的表示願意教他們捕獵鱷魚的方法了,獸人卻硬挺著不去學,後來又送他們網,說他們捕獵其他動物也能用得上,可這些獸人更是“有骨氣”的連網都不要了……
林草:( ▽ )我真的是誠心實意的,看我的笑容多有靈魂。
黑熊:ε=(ο`*)雖然知道部落裡的獸人都不大聰明,但過去真沒想到他們傻成了這樣啊。
又半個月後,林草的狩獵隊削減了人手,剩下的都是小鱷魚了,他們編製了更密實的網,開始一邊捕捉小鱷魚,一邊捕魚。分出來的人手,不是去采集的,他們要織布和建房。
“織布!”段少泊過來跟黑熊說的時候,黑熊興奮得差點跳起來,早在部落合並的時候,他就想著這事了,可是後來沒敢提。雖然他在名義上依然是族長,可是黑豹部落的原班人馬什麼地方都不行,他底氣不足。
“對,部落裡的雌性和老人都能去學。但是最開始隻能學編織筐子、草鞋、席子之類的,他們中的好手才能學織布。”
“應該的!應該的!”這些東西各部落都會編,但編出來的樣子是不一樣的,他們部落的跟林草那群雌性做的放在一起,明擺著差了。對方編織的不但規整,而且有漂亮的圖案,一些手巧的還會將編織的乾草染色,編出五顏六色的製品,這都能拿到大集上去賣了。
“那建房子,要我們的人幫忙嗎?”黑熊終於有點精神了,因為房子現在是他們黑豹部落唯一比新人更好的地方了。新人那個都是布的房子看起來是挺能唬人的,而且建起來的速度很快,可那個房子實在太不堅固了——看起來是蒙古包,可畢竟不是,搭建的工藝從頭到尾都不過關。
“來看吧,都是一個部落的。”
黑熊覺得段少泊的話說得有點怪怪的:“你……不是教他們蓋我們部落現在那個樣子的房子?”
“不是地.穴,是木屋。”
“木、木屋?你上次……他們答應?確實……”
黑熊的話前後破碎,顛三倒四,因為段少泊來到這個部落之後,曾經說過他能建更好的住所,一開始黑熊也很感興趣,但問過段少泊後,知道要花費的人力不是現在半地下的房子可以比的,他就拒絕掉了。
他覺得沒有必要,現在的房子很好,雖然下大雨後滲水的情況比較嚴重,但他們可以躲到附近儲存食物的山洞裡去,等到雨停了再回來,房子雖然會有一定的垮塌,可是稍微整治一下就能住,不妨礙什麼。
如果真的按照段少泊說的去搭建木屋,有那個力氣和時間,不如多打一些獵物。
細想一下,段少泊回到部落後的幾年間,其實還提出了很多建議,除了一開始增加食物的,後頭大多都讓黑熊拒絕了。因為黑熊曾經懷疑……段少泊是在奪權。他很高興未來部落能有一個睿智的首領,但他不高興在自己還沒有衰老,段少泊還是個未成年獸人的時候,他的權威就要被嚴重削弱。
後來慢慢的,段少泊就不再提議了,他認為這個孩子學乖了,也樂於做一個寬厚的長輩,甚至他都忘了,段少泊曾經有一陣那麼活躍過。
所以,他是故意的不把事情說明白,讓他誤解,自己送上門的嗎?如果他說明白了流浪獸人的情況,黑熊很確定自己是不會去,不會接受合並的,然而現在一切都遲了。
黑熊臉上的表情短時間內接連變色,段少泊不難猜到原因。
大師兄不在,很多事他做起來就根本沒有了興致,他可以從根本上在氣運之子來到之前就改變他的命運,但黑熊顯然是不願意的,那他就沒必要給自己找事。單獨幫助章鈺銘的方式,一樣能改變氣運之子的命運,甚至他希望能利用氣運之子心想事成的能力,找到大師兄。
雖然天道都找不到,在找大師兄這個係統的宿主問題上,氣運之子的氣運也不一定有用,但那是當時他能想到的最恰當的方式。
現在大師兄自己回來了(←_←這樣的結果讓段少泊都忍不住想,到底是氣運之子的氣運強,還會他家大師兄的氣運強……)咳!總之!大師兄回來了,這也段少泊開始重新考慮如何拯救世界。
然後,段少泊先為自己之前的不理智臉紅十分鐘!他隻顧著大師兄了,原劇情看得隨便也就算了,前邊那些宿主的失敗經驗也根本沒怎麼分析,就一腦袋的自以為是。如果不是大師兄即便失憶也能先一步找到他,那他真能如自己所說的,先拯救了世界,再拯救了大師兄嗎?
所以,這段時間看起來他隻顧著跟大師兄親親我我,其實他一直在進行線索的整理和分析。
現在是這個世界的第八次機會,但在諸多需要拯救的世界中困難排行很靠前,比隻剩最後一次的機會的世界困難度還要靠前。這個世界最開始是被放在純新手任務區的,因為根據主神的情報分析,這是一個很容易拯救的世界。
就如段少泊之前想的,先一步把部落發展起來,或者成為一個能幫助和庇護章鈺銘的強大雄性,都是可以的。這世界碰到的新手也是個有些能力的人,他就是這麼乾的,成為了一個強大的部落首領,拯救了章鈺銘,並和章鈺銘成為了好朋友。
章鈺銘在新手宿主的世界裡,就已經逃脫了被強的命運,後來他跟新手宿主一起,建立了長安城,雖然這座長安城跟他自己建立的長安城都有著一樣的,根基不穩的毛病。但章鈺銘一輩子都沒有誰強迫他做什麼,後來是他實在憋不住了,還找了個兔族的小雌性當伴侶,日子過得也挺好。
但在他死後,絕對不正常的超級病毒依舊席卷了整個世界,帶來最終的崩潰。
應該說這個新手宿主就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他“應該”可以拯救世界,可是他沒有。後邊來的宿主再如何經驗豐富,也翻不出太大的花樣來,因為這就是個簡單的原始社會種田世界!
這種背景的世界,就算是那種把魔神都造出來的,但依舊是有局限的,可供選擇的路線就那麼多。
他們前邊除了新手宿主外,還有三個老手。其中兩個讓自己成為章鈺銘的愛人,正好一個宿主是攻,一個宿主是受,並不使用強迫的手段,而是根據章鈺銘的性格,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一點的與他交心,最終相愛。
一個是妻奴攻,一個是忠犬受,都是一輩子把章鈺銘放在心尖上嗬護的。嗬嗬,失敗。
不過他們至少證明了,滅世與否,跟宿主是攻是受的原因不大。
第三個則是默默的在一邊發展,等到章鈺銘被強了,他才出現在一次大集上跟章鈺銘“偶遇”。掀起章鈺銘內心的不滿,把他從黑豹部落救了出來,原劇情男一的黑牙直接被打掉了滿口的牙,然後驅逐出去。
章鈺銘給這位宿主出謀劃策,一輩子沒有找人,等他死後,世界毀滅……
很明顯了,章鈺銘一輩都懷著怨恨,不管幸與不幸,他都想要世界毀滅。
根據四位宿主的失敗經驗,再重新整理了一遍劇情中白紙黑字寫出來的章鈺銘的性格特點。段少泊隻能把問題放在章鈺銘的“直男”屬性上了,一個純直男,讓他在全男男CP的社會裡生活,必定非常痛苦。
段少泊又覺得應該不止是這個原因,可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彆的了……他不像大師兄那樣,善於這方麵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