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業也是呼吸起伏不定,他們是經曆過那些年的事,知道這事真鬨起來多嚴重,女孩子有多吃虧。
“我也去瞧瞧看……”陳冬梅忍不住了。
“你給我回來。”林建業趕緊製止自己媳婦,“你去乾嘛?生怕彆人不知道小美和……行了,本來沒什麼,你這麼一鬨騰,彆人就真以為有什麼了。”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林建業皺著眉頭,也在想該怎麼辦。
林素美看看自己爸爸,又看看自己媽媽:“爸爸媽媽,先就這樣吧,彆人不說什麼,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事,但如果有人在你們麵前說東說西的,你們再和彆人解釋,這樣大家就都知道那些事隻是傳言了。”
林建業和陳冬梅看了彼此一眼,也隻能這麼辦了,隻是那“解釋”當然不可能是解釋了。
要是有人敢拿這事來問,就等著被罵吧。
……
林平林安湊了熱鬨回來,果然興高采烈地講述著那大八卦。
林平:“那羅誌帆真被人給揍了,用麻袋套住的,直接拳打腳踢,說是打他的不隻是一個……那臉都被人給踩了一個印子,看起來好好笑。”
林安:“羅誌帆非說是趙和平搞的鬼,但人趙和平說了,他早上起來都沒有出過門,怎麼去打他?但羅誌帆就非認定了趙和平,鬨得雞飛狗跳的,大伯在那裡好說歹說,兩個人才安分下來。”
林平和林安後知後覺,怎麼家裡的氣氛就這麼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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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第九生產大隊熱鬨得不行。
第一件事,是有人在看到陳冬梅後,順口就問她羅誌帆被打了怎麼她也不去看看,這話一出,陳冬梅就發飆了,羅誌帆被打關她家什麼事,乾嘛去看,一些人有毛病,她家又不是醫生,去看什麼看……
陳冬梅的態度太過明確了,還指桑罵槐的說彆人打她女兒主意,於是大家都明白了,林家壓根沒有想和羅誌帆有啥關係。
第二件事,就鬨得更大了,依然和羅誌帆有關係。
羅誌帆不管不顧的頂著一張青臉,把謝長渝給攔住了,要讓謝長渝給一個說法,憑什麼帶人去打他,問自己哪裡得罪了謝長渝。
“好狗不擋道。”謝長渝壓根不想和羅誌帆多說。
“謝長渝,你這樣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是,我們這些知青是很遠的地方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來,沒親朋好友在這裡,也沒什麼錢,比不得你這種當地人,但我們就該被你們這些人欺負嗎,然後被欺負了也不吭聲……”
羅誌帆說話故意偏轉,說起他從城裡來,被人指指點點,一直忍著,就想和大家和平共處,結果隱忍的結果,換來的是什麼,是被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
一些女知青被羅誌帆的話說得眼眶都紅了,她們從城裡來,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老是被這些人說東說西的。
“羅誌帆,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被打和彆人有什麼關係,還是你一個人能代表全部的知青?不過我也是很好奇,這麼多知青,為什麼就你被人打,彆人都好好的?我看是你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逼得彆人隻好下此手。”
“謝長渝,你們針對我,不就是因為……”
謝長渝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明白了什麼,按照羅誌帆的性格,怎麼可能頂著這麼一張臉和自己爭鋒相對,那就是另有目的。
因為什麼……
羅誌帆想說的是——你這麼針對我,不就是因為林素美喜歡我,不喜歡你們嗎?
這事一鬨大,不管羅誌帆和林素美有沒有關係,都會變成有關係。
謝長渝嗓門比羅誌帆還大:“羅誌帆,有些事我不想說,但你既然這麼不要臉,我也就不用忍了。你說你被人給揍了,我也湊熱鬨的去了,我就想知道,我被偷了的竹簍,怎麼就在你那裡了。”
“你竹簍被偷關我什麼事?有竹簍就是你的?”
“那你那兩個竹簍哪裡來的?”
“你簡直欺人太甚,我有竹簍,就一定是偷你的……”
“我這不是學你嗎?你被揍,就一定和我有關係。”
……
謝長渝和羅誌帆兩人吵鬨不休,羅誌帆認定謝長渝就是揍他的人,謝長渝就咬定了羅誌帆偷了他的竹簍。
林建國又被人給請了過來。
羅誌帆見村長過來了,立即開口:“是,我隻身一人在這裡,遇到這種人本應該忍氣吞聲,大事化小,但我要是忍了,以後我們知青再遇到這種事,是不是就隻能選擇忍耐?我就得站出來,討一個公道。”
“你討公道就討公道,攔著我乾嘛?”謝長渝一臉的莫名,“你說是我乾的就是我乾的?捉賊還得拿臟呢,你一讀過書的人,不知道拿出證據?”
“我當時被用口袋罩著,雖然看不到人,卻能聽到聲音,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了。”
才怪,當時他們所有人都保持一致的隻動手動腳不動口。
謝長渝一臉的無奈:“我雖然不知道我哪裡把你給得罪了,讓你一定要如此汙蔑我,和你說再多也沒有用。我謝長渝敢對天發誓,今天絕對沒有動手揍羅誌帆,如有假話,天打雷劈。哦,加一句,也沒有動腳踢你,免得你說我沒有動手卻動了腳。”
這話一出,就有圍觀者忍不住笑了起來了。
謝長渝的確沒有動手動腳,他隻是友情讚助了一個麻袋而已。
郭誌強同學,很想衝上去,給謝長渝作證,千真萬確,謝長渝的確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
謝長渝輕吐出一口氣,他不參與,真不是偷工減料,隻是當時被林素美那突然鑽出來的動作也驚到了,反應過來時,大家已經一擁而上,用不著他了。
所以他確實沒有打人,這個誓發得絕對不會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