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病和藥(1 / 2)

沒有財產要守護的沈西園, 住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我回屋,你跟上來乾嘛?”沈西園看著傅準。

傅準頓了頓:“送你到家門口。”

沈西園沒吭聲,轉身上樓。

傅準連忙跟上, 出了電梯, 他還是沒忍住, 低聲問:“現在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我過了12點再走。”

沈西園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

顯然,她之前經常在午夜12點鐘纏著傅準的行為,還是讓這男人察覺到了, 難怪呢!

上次這人哄她答應當他女朋友的時候, 說什麼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他晚上十點鐘之後不會跟任何異性有近距離接觸,更不會在午夜十二點, 單獨跟異性待在一起。

沈西園咬牙, 這男人,果然是任何細節都不放過, 她為了守護財產不被天道劃走, 每天晚上12點都要跟他待在一起, 自以為做的還挺自然, 但在他眼中, 恐怕都是漏洞吧, 他早就摸到她的規律了, 就是不說, 哼!

現在麼……

沈西園走到門口,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屋內空無一人。

她進門。

傅準立刻也要跟進來。

沈西園直接關門。

傅準趕忙伸手,推住門板, 滿眼無辜地看著她:“這會兒11點40了,我就待20分鐘,12點鐘之後就走,好不好?”

沈西園看著他,片刻,衝他一笑。

“不好。”

“啪!”

她一個用力,關上了門,上鎖。

被關在門外的傅準徹底愣住。

她……

不是每晚12點鐘才能從他身上得到她需要的東西嗎?

之前她總是想儘辦法,千方百計地在午夜12點鐘抓著他、貼著他、靠著他,反正就要觸碰著他才算。

一次兩次,他還在疑惑,但後來次數多了自然心知肚明。

他很確定,午夜12點鐘,她肯定是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她不會藏心事,表現得太明顯了。他故意有幾次,午夜12點鐘還沒回到家,她就開始不斷地催他,變著花樣催,還撒嬌求他……

所以傅準想著,就算她還生氣,可午夜12點,他都送上門來了,她肯定不會錯過的。

而現在……

傅準微微抿唇,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僥幸。

或許,下一秒,她就開門了。

才怪!

沈西園脫了鞋子窩在沙發上,鏡鬼給她洗了葡萄送過來,小聲說:“大人,那位大人還在外麵站著呢。”

沈西園捏了個葡萄丟嘴裡,另一隻手在玩手機。

鏡鬼湊在她邊上,討好地問:“大人,外麵那位大人是個什麼情況啊,為什麼我就看一眼,就心驚膽戰的。”

“他身上有紫氣。”沈西園回了一句。

鏡鬼頓時大驚失色:“紫氣?”

“嗯,還很多。”沈西園看著鏡鬼:“所以輕易彆靠近他,不然被他的紫氣傷到,不等你來找我求救,就已經湮滅了。”

鏡鬼嚇得縮了一下身子:“可那位大人,身上怎麼會有紫氣?”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也想知道,他身上怎麼會有紫氣。”沈西園說。

鏡鬼又是驚懼又是羨慕:“身負紫氣啊,那得多大的氣運。”

沈西園吃了一串葡萄,手機上的時間跳到了12點整。

她問鏡鬼:“還在外麵?”

鏡鬼一愣,連忙透過鏡子看一眼,說:“是的大人,還在外麵。要不要給他開門?”

沈西園瞥了鏡鬼一眼。

鏡鬼趕忙縮了縮腦袋,嘿嘿一笑,“大人我聽您的。”

沈西園沒吭聲,繼續玩手機。

哼,真以為看透她12點鐘要蹭他一下這個規律,就以為能掌控她?做夢去吧!

她現在窮光蛋一個,財產餘額還是負數,才不需要再蹭他呢。

該死的天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壓榨她。

一開始沈西園還不太理解,但是到現在,她倒是能夠明白天道的意圖了。

她前一世,以身補結界,拯救天下蒼生,換來滔天功德。

天道讓她進入這個話本世界,她帶來的滔天功德,直接讓這個話本世界變成了現實世界,被天道納入億萬小世界中,成為真正存在的世界。

但是顯然,要維持一個完整的世界,她此前救世得來的功德也並不夠,天道還在不斷從她身上榨取功德。

每天把她的全部資產都清零,實際上也並不是歸零了,而是轉去慈善機構,轉化成功德。每次錢財清零之後,她雖然看不到錢財的去向,但卻能看到自己功德在增加。

可問題是,這世界又不是她的,是天道的,天道憑什麼讓她來養這個世界?

捐錢掙功德,可以。

但得是她自願!

現在天道這狗東西,是直接從她兜裡搶劫!

她要那麼多功德乾嘛,這世界能不能運轉下去關她什麼事兒?

每天都讓她變成個一無所有的窮比,賊老天不做人!

在心裡把天道給罵了一通之後,沈西園覺得好受多了。

她又看向鏡鬼。

這次,不用她問,鏡鬼就趕忙說道:“還在外麵等著呢,大人。”

沈西園依舊坐著不動。

一串葡萄吃完,她又看向鏡鬼。

鏡鬼:“大人,還在外麵。”

沈西園不吭聲。

鏡鬼小聲說:“大人,要不我去把他趕走?”

沈西園瞥了鏡鬼一眼:“你敢?”

鏡鬼:“……不敢,但我相信,隻要我說,是大人讓我趕他走的,他就會走了。”

沈西園沒理鏡鬼,站起來走過去開門。

電腦跟前的小美,偷偷地瞪了鏡鬼一眼:“少管大人的事。”

鏡鬼:“我是在幫大人下定決心。”

開門。

傅準果然還站在外麵,看到她,他臉上立刻露出一個笑容。

“12點已經過了,你怎麼還沒走?”沈西園問。

傅準微微抿唇:“園寶,我知道錯了。”

沈西園漠然,看他:“什麼錯了?”

“我們……下去走走,好不好?”傅準說。

沈西園皺眉:“這都午夜12點了,你讓我跟你下去走走?”

傅準眼神中帶著一絲乞求:“我沒辦法讓這個道歉過夜。”

兩個神經病下樓,午夜12點,兩人在小區裡走著。

“那天晚上,在明若會所。我不知道你也會去那兒……”

傅準說,“我二叔,是我爺爺的私生子,他母親把他當成斂財工具,從我家要走一筆錢,就把二叔留下了。奶奶心善,想著稚子無辜,就留下他,並且對外說是她生的老二。於是我父親就有了個兄弟。兩人小時候關係還挺好,可是後來,二叔的母親回來,二叔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就什麼都變了。”

“二叔恨我爺爺奶奶,也恨我父親,現在還恨我。他一直都想要成為傅家的繼承人,掌管JK。”

“二叔的女兒叫傅穎,是我堂姐,堂姐結婚的那個男人叫梁淮……他們一家人,目標統一。在我還小的時候,二叔就曾對我下手……”

傅準頓了頓,“二叔□□過我。你說我的腿是因為紫氣下沉堆積,但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紫氣?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是小時候被二叔的人綁架,丟進一座山,我在那座山裡拚命地跑,想要尋找出口……後來也不知遇到什麼,昏迷了很久……等我被找回家後不久,我的腿就開始疼。漸漸的,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深秋的夜,很是寒涼。

傅準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儘管沈西園想說她不冷,可她到底沒拒絕他的好意。

他的外套上,都浸染得滿是紫氣,對她來說這些紫氣會讓她覺得很舒服。

傅準說:“我的腿,父親遍訪名醫都沒有辦法。後來,我12歲之後,又添了一個毛病……”

他有些難以啟齒。

傅準:“我得了一種瘋病,發病的時候我會如怪獸一樣,我控製不了自己,我會撕碎眼前的一切。第一次發病時,我差點兒就……殺了人。”

沈西園目光灼灼地看他。

傅準:“後來摸到了規律,那種瘋病,大概每隔9個月會發病一次。上次發病是在8月。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距離我那次發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我那個時候,腿疼得厲害。每次發病之後,腿都會疼得特彆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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