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洲也沒有叫過沈西園的名字,是以造型團隊的人,並不知道沈西園是誰。
在聽到她毫不遮掩地說自己從少管所出來時,所有人都難言驚訝。
當然,更驚訝的是,她跟陸影帝聊得那麼隨意。
至於這小姑娘口中的算卦什麼的,大家都當笑話聽的,娛樂圈中人雖然也很迷信,但是吧,算卦這種事兒……多數都是騙子。
大家更在意的還是她跟陸影帝的關係。
都知道陸影帝是個很溫柔的人,但私下裡,其實陸影帝話並不多,他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並不太喜歡跟人交流。
但剛才,陸影帝居然給小姑娘當戀愛導師!
還有,說小姑娘的男朋友是傅準,是他們想的的那個傅準嗎?
屋內眾人的八卦之心已經壓不住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很快,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走進來。
女孩穿著一條公主風的紗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頭發隻紮成了馬尾,還沒做。
她跑進來就撲向了陸雲洲,一把抱住陸雲洲的胳膊,眉眼之間儘是歡喜:“小叔!你可算回來啦!我都好幾個月沒看到你了。”
陸雲洲聲音溫和:“你的第一部電影,我肯定會來。”
“小叔你太好啦。”女孩子把頭貼在陸雲洲胳膊上蹭了蹭。
陸雲洲失笑:“妝一會兒該花了。”
“花了就再畫嘛,我頭發也還沒做呢。”女孩子親昵地說,“小叔,你下次不要走那麼久了好不好嘛,我想你的時候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
陸雲洲微笑,“你也是大姑娘了,還像小時候那麼粘人。”
“我就喜歡小叔,就粘小叔。”女孩撒嬌。
後麵,女孩的助理追了進來:“晴晴,今天活動你可能要提前上場,妝發還沒做完呢,一會兒趕不及了。”
女孩子撅著嘴,不舍地抓著陸雲洲的胳膊:“小叔,我在你這兒做好不好嘛。”
陸雲洲回頭看了一眼,說:“你沒提前說,Kim和小左都在忙,待會兒你該來不及了。”
女孩子不高興了,掃了一眼屋內:“小叔,Kim給你做頭發就夠了呀,小左不是沒事嗎,讓小左給我做嘛。”
小左,正在給沈西園燙頭發,這個空氣燙要做的不那麼刻意,做得比較自然,還是挺費工夫的。
畢竟沈西園還是學生,這個發型不能太誇張,要做得更像自然微卷的樣子。
小左遲疑了一下:“我這邊大概還要20分鐘。”
女孩的助理連忙說:“晴晴,我們等不及了呀,你的頭發做起來至少要一個多小時……”
女孩子抿唇,“那就現在讓小左給我做呀。”
屋內沒人吭聲。
小左左右為難。
陸雲洲微微皺眉,看向Kim,“你給可晴做。”
Kim:“那您呢,您的頭發也還沒做,待會兒時間上怕來不及。”
陸雲洲抓了一下頭發:“我的待會兒隨便抓下就行。”
女孩子一臉不解地看向陸雲洲:“小叔,我要小左給我做呀。她……是誰呀,她不用出席活動的吧,那讓她等我做完了再做嘛。”
女孩看向沈西園的眼神中,帶著微微的敵意,還真是直白。
沈西園沒吭聲。
陸雲洲已經先開口,聲音認真而肯定:“讓Kim給你做。”
女孩頓時咬唇:“我用了Kim,小叔你怎麼辦?算了,我回去做吧。”
女孩子很不高興地走了。
陸雲洲看向沈西園:“抱歉,可晴小孩子脾氣,沒什麼壞心思。”
沈西園笑了一下,“我的確不急。”
陸雲洲搖頭:“沒道理讓你等。可晴就是……占有欲比較強,她那邊有妝發師,就是看到你在這兒,才故意那麼說的。”
沈西園挑眉。
陸雲洲笑笑:“小孩兒心思很直白,就是想讓家長承認自己更重要,但,這樣很沒禮貌,我不會慣著她這樣的。”
沈西園看了陸雲洲一會兒,輕聲說道:“你是把她當女兒看呢。”
陸雲洲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或許吧,但我……想象不出來,我有女兒會是什麼樣子。”
他目光幽深,一瞬間就陷入了自己的情緒。
沈西園頭發做完,陸雲洲也差不多要結束。
“彥庭在附近,我讓他過來接你。”陸雲洲說。
沈西園點點頭,臨走的時候又交代了一聲:“千萬不要喝酒。”
陸雲洲笑,“好。”
沈西園從樓上下去,陸彥庭剛到停車場,看到她從電梯口出來,陸彥庭打了下喇叭,沈西園就跑了過去。
上車之後,陸彥庭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做頭發了?”
沈西園:“嗯,今天出了點意外,頭發燒焦了,不弄一下太醜。”
“怎麼回事?”陸彥庭皺眉。
沈西園輕咳一聲:“一時不查,沒事。”
陸彥庭抿了抿唇:“還是應該小心些,燒到頭發也太危險了。”
沈西園心裡有事,沒就這個話題多聊。
她想了一下,問陸彥庭:“晴晴是什麼人?”
陸彥庭挑眉:“你說牧可晴?”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隻聽見有人叫她晴晴。”沈西園說,“你小叔對她很好。”
陸彥庭點頭:“那就是牧可晴了。小叔對她……當女兒看,是很好。牧可晴其實是小叔戰友的女兒,那位戰友跟小叔關係很好,在任務中殘了一條腿就退役了,兩人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都退役了也沒斷了聯係。”
沈西園點點頭。
陸彥庭看她:“怎麼了?”
沈西園沒提在酒店發生的事兒,而是低聲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讓你叮囑你小叔最近出去應酬不要喝酒。”
“我說了。”陸彥庭道,“你又發現什麼了嗎?”
沈西園說:“我剛才也又叮囑了他一遍,他要出事肯定就是今晚。你……要不要陪著他?”
陸彥庭挑眉:“小叔是很謹慎的人,況且他當初在部隊出過很多特殊任務,你提醒過他,他就會有所防備。老實說,我不認為小叔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會出什麼事。”
陸彥庭說完,停頓了一下又問:“是不是還有什麼情況?你剛才提到牧可晴,她怎麼了?還是你從她身上看到了什麼?”
沈西園:“我覺得你小叔今晚如果出什麼事情的話,很有可能跟牧可晴有關。但是吧,實話實說,我看不太清楚,你小叔……我看不清。”
陸彥庭想了想:“我送你去會所,回頭我再過來一趟。”
“最好如此。”
陸彥庭驅車帶沈西園去會所。
路上,他忍不住問:“能幫我算一卦嗎?”
“可以啊,你想算什麼?”沈西園問。
陸彥庭:“……算了。”
“啊?”沈西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陸彥庭說:“有人跟我說過,命理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人的氣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人總想預知未來,但預知未來並不一定是件好事。”
沈西園:“是這個道理。”
陸彥庭笑:“那就沒有必要算了。”
沈西園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算不算都是陸彥庭的事兒,她不管那麼多。
不過,陸彥庭的話倒是讓她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了。
“做頭發的時候,你小叔告訴我他一直找尋之人的姓名和生辰,我說給他算呢,差點兒忘了,正好這會兒有空。”
陸彥庭頗為詫異:“小叔告訴你小嬸兒的名字了?”
沈西園:“嗯啊。”
陸彥庭沉默了一下,“小叔對你印象挺好,通常,他都不會跟我們聊這個話題的。說起來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小嬸兒叫什麼名字。”
沈西園很是驚訝。
陸彥庭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就隻是又看了沈西園一眼。
她換了這個頭發,看起來更加漂亮了,甚至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在名利場見慣了各種美色,但隻有她能給他一種安定的感覺,仿佛她可以驅走他的任何負麵情緒。
或許很多人都不理解傅準為什麼會喜歡她,為什麼會不顧10歲的年齡差,戀上一個剛滿18周歲的女孩子,這種行徑堪稱瘋狂。
就連發小裴洲都不太能理解。
沈西園長得漂亮嗎?
漂亮,但老實說,漂亮並不是決定性因素。何況她還沒完全長開,看起來甚至有些稚嫩,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
可陸彥庭,他能理解傅準,很能理解。
那是連靈魂都醉了的感覺。
陸彥庭眸色微深。
他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
沈西園在專心算。
宋木槿,生辰……
她很用心。
反複算了三遍。
要知道,以她的實力,以及對自己的自信,從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連算三遍的。
她轉頭看向陸彥庭:“我知道她在哪兒了。”
陸彥庭一愣:“在哪兒?”
沈西園:“給我找張地圖。”
陸彥庭立刻打電話吩咐會所工作人員,等他和沈西園到會所時,地圖已經準備好了。
沈西園又算了一遍。
而後,她拿著筆,在地圖上畫。
她畫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後開始定方向……
片刻之後,她落筆。
“就在這兒。”她的筆尖定下一個點:“這個範圍內,她家門口又一口古井,還有一棵很老的桂花樹。”
陸彥庭微微皺眉,他看向沈西園:“可你之前給小叔測字,不是說……”
說小叔尋覓之人已不在人世。
沈西園抿唇,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