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4 章(2 / 2)

不過,就算溫肅檸再費儘心思,想要用小把戲吸引他的注意力,自己都絕對、絕對不可能再看溫肅檸哪怕一眼。

他不配。

夏敬雲還在客廳裡等著,秦暮反複深吸好幾口氣,控製著渾身洶湧的浴火,強忍著回到有些緊張的夏敬雲身邊。

他深情而溫柔地道:

“是不是感覺有點太快了?沒關係,那就再等等,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

夏敬雲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些許,看到秦暮為了他的感受而強忍渴望的樣子,和熾熱愛戀同樣愈發洶湧的,還有幾分愧疚。

確實有點太快,隻不過,他們還可以循序漸進地做一些彆的事情。

在接下來的迷醉觸碰中,夏敬雲的神誌不斷被酒精和另一人的溫度侵占,隻是在混亂之中,他有忍不住想到了照片後陌生的筆記,還有那句“你好”。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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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雲笙擦著半乾的頭發走浴室裡出來,他穿著T恤和寬鬆的運動褲,因為沒徹底擦乾揪出來,殘留的些許水珠將衣料黏在皮膚上。

溫肅檸聞聲下意識抬眸看了眼,然後沒忍住,又看了眼。

隻能說,運動褲裡顯示出的輪廓和牧雲笙人畜無害的臉不太匹配。

溫肅檸拿過折疊桌上的水杯,低頭喝了兩口水,掩蓋住方才的視線。

牧雲笙毫無察覺,他大刺刺地往陪護椅上一坐,雙腿自然而然地岔開,極為放鬆地享受著沐浴後的舒爽。

“今晚你還在這嗎?”溫肅檸問。

“嗯,再陪你一天,等明天我就不在這睡了。”牧雲笙把毛巾拿下來,淺色的毛巾被他頭發掉的顏色染了,紅紅的一片。

“明天早上我去片場,再不去也顯得我太不像話了,晚上我哥帶女朋友回家,我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抽空來一趟吧,你要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不用耽誤你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的。”溫肅檸頓了頓,又道,“起碼得多讓護士們照顧照顧吧,不然這一天3800多的住院費,也太虧了。”

牧雲笙失笑,見溫肅檸還要工作,他也就不再多說話打擾了,自行看書。

很快就到了十一點,該睡覺的時候了。

敲擊鍵盤的聲音終於停下,溫肅檸活動著發僵的手指和手腕,輕輕吐出口氣。

還不錯,寫了一萬多,起碼存稿能續上了。

魚魚和小黑的速度都比他要快太多,跟這兩位一起拚字,溫肅檸沒有絲毫勝算。

不過這又不是什麼比賽,隻要完成自己設下的目標就好。

睡覺之前,溫肅檸自然需要洗漱,但比起這個,小腹處的飽脹讓他更為迫切。

拔掉尿管之後,他謹遵醫囑,喝了很多水。

“能扶我去衛生間嗎?”

牧雲笙起身,攙扶著溫肅檸從病床下來,雖然有止痛針,但動作牽扯到傷口,還是會疼。

溫肅檸雙腳終於重新接觸到地麵,虛浮得發軟,他身體大部分重量都被牧雲笙支撐著,一步步地挪向衛生間。溫肅檸重新適應著能夠行走的身體,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並未到來。

很快,他站在了馬桶旁邊。

“你能自己站住嗎?”牧雲笙擔憂地問。馬桶旁是有扶手不錯,可溫肅檸還得脫褲子,瞄準,穿褲子,其中必然會有牽連到傷口的動作。

溫肅檸思考了兩秒鐘,冷靜地做出決定:“我坐著尿。”

牧雲笙:“啊?對對,這樣更方便。”

男人是可以坐著尿尿的,而且坐尿更加乾淨衛生,不有會迸濺到馬桶邊緣的風險。

溫肅檸調整成背對馬桶,麵朝牧雲笙的姿勢。

兩人相顧無言,對視了足有半分鐘。

最終還是牧雲笙打破了寂靜,他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問:

“那個,需、需要我幫你脫褲子嗎?”

牧雲笙靠在衛生間的門外等待,通過聲音,他能判斷出來溫肅檸尿得非常痛苦。

就連自己也因此出現了一陣幻痛。

牧雲笙摸摸鼻子,耳稍有些泛紅,他、他本來還以為自己要幫溫肅檸脫褲子和扶著呢,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過了片刻,淅淅瀝瀝的水聲結束,停頓了許久許久,才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響。

牧雲笙抬手敲了兩下門,進去。

就看到溫肅檸用力抓握把手低著頭,雙眸緊閉,麵露難色,他呼吸急促,單薄的身子似乎都在顫抖,額頭上也冒出零星冷汗,潤濕了鬢角。

可見真的很痛很痛。

牧雲笙趕緊上前攙住他,也做不了什麼,隻能等待著溫肅檸忍過這波疼痛。

終於,他感覺到懷中緊繃的身體一點點的慢慢放鬆,卸下力氣。

牧雲笙扶著溫肅檸到盥洗池邊,他迅速給溫肅檸的牙刷擠上牙膏,水杯裡接滿。

溫肅檸動作儘量輕地刷牙漱口,他實在不方便俯身,直挺挺地洗臉水一定會順著胳膊和脖子流的渾身都是,便問牧雲笙:“有洗臉巾嗎?”

牧雲笙:“洗臉巾是什麼?”

“就是專門用來洗臉的棉布。”

牧雲笙的表情仿佛一個無可救藥的直男在說“還有這種東西?”。

“用濕巾可以嗎?”

“行。”

牧雲笙趕緊去病房拿了嬰幼兒濕巾,塞到溫肅檸手裡,他看著少年,用右手動作緩慢地抹著臉,突然有種在看小貓洗臉的錯覺。

溫肅檸洗完臉,總算結束了這趟衛生間之旅,他疲憊地回到病床,剛要躺下,就看到牧雲笙迅速跑去客廳,然後手裡拿著東西地迅速回來。

“洗完臉得擦點護膚品保養,不然會乾到起皮的,這是我一直在用的。”牧雲笙神情認真,將手裡的小瓶子遞給溫肅檸。

溫肅檸一看,沉默了。

強生嬰兒潤護霜。

倒是挺符合他風格的……

溫肅檸沒做評價,將蓋子擰開,把牛奶味道的潤護霜塗在自己臉上。

牧雲笙終於把溫肅檸照顧好了,他心滿意足地關上燈,回到客廳的沙發躺下。

明天還要早起去片場,不能守著零點等更新了。

.

夏敬雲從陌生的床上醒來,睜開雙眼,甚至有些分不清這是哪裡。

他慢慢地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這是秦暮的房間,昨晚他們睡在了一起,卻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秦暮看出了他的緊張,願意再給他時間。

十年前就認識的人一如既往的體貼,克製著勃發的渴望,也正因為此,夏敬雲願意和他嘗試。

身邊的人已經離開,昨晚秦暮就說今天他要早點去公司開會,要不是夏敬雲催著他早點睡,說不定還要鬨騰到深夜。

夏敬雲起床洗漱,這兩天他一直睡在次臥,還是頭一回跟秦暮一張床。

往常夏敬雲吃過早飯,就會開始工作,二樓有專門兩間房打通了,作為他的畫室。

但此刻,他站在吐司機旁,不自覺地再度想起了相片後的字跡。

太反常了,不是嗎?

次臥床頭同樣也放著張自己和秦暮的合影,回來的那天晚上,他還驚喜地看了好久。

夏敬雲回到次臥,他坐在床邊,拿起相框,熟練地將其打開,抽出裡麵的照片。

果不其然,照片的反麵,同樣有字。

和先前相同的筆跡。

[主臥衛生間頂櫃第三格的最深處,放著一卷手紙]

夏敬雲立刻動身,他走進主臥的衛生間,打開頂櫃的第三格,用力地伸出手,往視線盲區的深處摸。

隨即,他目光一滯。

夏敬雲的胳膊拿出來,手中握著一卷衛生紙。

他盯著這卷紙,又看向照片後的筆跡。

夏敬雲非常非常確定,這不是秦暮的字體,秦暮的辦公桌上有幾份合同,夏敬雲隨時可以看到他在上麵留下的文字。

是誰?

Ta為什麼要寫這些?

不,最大的問題,應該是,這棟彆墅除了自己和秦暮,此前還有彆人住過嗎?

夏敬雲眉頭皺起,他思索片刻,將卷紙放下,重新回到次臥。

一定還會有什麼其它痕跡。

果不其然,夏敬雲把次臥翻了個底朝天,在書桌抽屜的下方最內測,發現了一張便簽。

[夜晚坐在後院的躺椅上看星星吧]

夏敬雲立刻看向窗外,果然,後院的一角,放著張看起來就很舒服的躺椅。

他深吸口氣,將便簽折好,放進自己的口袋。

不管那個人是誰,既然留下訊息,就一定想傳達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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