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他回頭去看,牧雲笙正斜靠在他椅子背上,昏昏欲睡,怪不得方才那麼安靜。

牧雲笙暈頭轉向的,溫肅檸也不放心讓他回去。

“你在我這裡休息吧。”

牧雲笙聞言,眼睛猛然一亮:“真的嗎?”

“嗯,我給你收拾一下。”

“收拾一下?”牧雲笙嘴裡喃喃重複著,就看到溫肅檸起身去到客廳。

他跟了過去,隻見少年鋪好了瑜伽墊,然後把多餘的被子枕頭放上,動作熟練地打了個和溫延越同款的地鋪。

牧雲笙:“…………”

他剛剛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麼啊!

他嘴裡哼哼唧唧的,到底沒說彆的,牧雲笙怕吱聲之後連睡客廳的機會都沒了。

溫肅檸:“早點休息吧,晚上要是有不舒服可以叫我。”

牧雲笙想到了剛才想說的正事:“那個,我在群裡給公司的其他人也說了一下,他們想見見你,畢竟是要把5%的股權轉讓給你。”

溫肅檸:“行,什麼時候?”

牧雲笙:“明天晚上可以嗎?正好明天晚上要拍小短劇的夜場了。”

溫肅檸點頭:“可以,那明晚我們一起去。”

牧雲笙又跟著溫肅檸去洗漱,當然在少年準備洗澡之時被趕出門外,等到溫肅檸擦著半乾的頭發出來,牧雲笙已經乖乖在瑜伽墊上躺好了。

見他側躺著似乎快要睡著,溫肅檸默默地關掉了玄關處的燈,回到臥室睡下。

牧雲笙確實是睡著了。

他很少喝酒的原因之一就是酒量實在不行,因為喝了醒酒湯和不少的水,半夜被憋醒的時候腦子裡還暈暈乎乎。

他爬起來黑暗中摸索著前往衛生間的方向,釋放完小腹中的飽脹,就聽到了寂靜夜晚中靠近的腳步聲。

差點和同樣過來的溫肅檸撞個滿懷。

他清楚聽到少年倒抽一口涼氣,輕聲歎道:“嚇死我了。”

牧雲笙唔了一聲,溫肅檸將衛生間的燈打開,明亮的燈光讓他本能的眯起雙眼,同樣也讓溫肅檸看清了身前的青年。

牧雲笙身上隻穿著一條黑色的褲衩。

溫肅檸比牧雲笙矮一些,平視時主要看在他嘴唇位置,在視野最下方,是一看就特彆軟的寬闊胸膛,讓他腦子裡在這瞬間產生了想要摸上一把的衝動。

“你怎麼不穿衣服?”

“啊?我穿著呢啊。”牧雲笙手指勾起自己內褲的邊緣,向外拉起,然後鬆手。

鬆緊帶彈在腰間,發出啪的聲清脆聲響,以此表達他正穿著衣服的意思。

溫肅檸:“……”

他深吸口氣,看出來牧雲笙大概是酒還沒醒,用手肘把這位赤條條的西藍花大爺向旁邊推了推,“麻煩給我讓個地方。”

在溫肅檸從身邊走過之時,牧雲笙突然想到了牧柏岩給他布置的第二個任務。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有也許是他確實比剛開始多了幾分勇氣,牧雲笙俯下身,他直接抓住了溫肅檸寬鬆短褲的邊緣,將原本在膝蓋上方兩厘米位置褲腳向上卷起。

他手掌直接碰倒了溫肅檸的大腿外側,屬於另一人的溫度讓少年本能地猛一瑟縮,渾身都用力繃緊。

溫肅檸起夜本來就在困倦,反應速度沒那麼快,在阻攔之前,已經被牧雲笙得逞。

牧雲笙直接把溫肅檸的短褲卷到露出了四角內褲的邊緣,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他清楚看到在少年白皙的大腿上,有兩顆並列的黑色小痣。

事實上溫肅檸完全不知道牧雲笙這是在乾什麼。

他隻能拍了下牧雲笙彎起的後背,問道:“洗手了嗎就摸我?”

“啊?哦,我這就洗。”牧雲笙鬆開溫肅檸的褲腳,他打開水龍頭花了三秒鐘時間洗手,腦子裡不斷冒出朦朦朧朧的奇特想法。

溫肅檸竟然沒生氣誒,難道說如果洗了手,就能隨便摸了嗎?

看牧雲笙還待在衛生間,溫肅檸實在忍不住,把他推了出去。

牧雲笙在門口站了兩秒鐘,回去他黑暗的客廳,在地鋪躺下。

原來溫肅檸的腿上真有痣啊,而且還是兩顆。

他閉上眼,滿腦子還都是白皙大腿上的小痣,平日裡都被遮住,卻被他窺見了秘密。

現在他完成了牧柏岩給他布置的兩條任務,也徹底確定了自己的內心。

——他還想給溫肅檸拍更多照片,探尋他身體上的更多小秘密。

衛生間的水聲停了,然後屋內重新歸於徹底的漆黑。

寂靜當中,牧雲笙清楚聽到溫肅檸回到臥室,然後爬上床的窸窣聲響。

他突然口乾舌燥,但是困倦之中,實在不想再爬起來找水喝了。

就這樣再度睡去。

在彆人家裡還睡得地鋪,牧雲笙卻覺得這一覺格外安穩。

他睡到自然醒,等到睜開雙眼,就看到溫肅檸正彎腰從茶幾下方的小抽屜裡拿東西。

“早。”牧雲笙嗓音微啞地跟溫肅檸打招呼。

“早。”溫肅檸輕聲回道,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指甲刀,直起身來:“頭疼嗎?”

“完全沒感覺。”牧雲笙道,“原來醒酒湯這麼管用啊。”

他嘴裡說著,向下瞄了一眼,赫然發現被子早就在夜裡被踢到瑜伽墊外麵去了,他赤條條地躺著,渾身上下隻有一條褲衩,黑色緊身布料讓每天起床都要升旗敬禮的地方格外凸顯,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撐破。

牧雲笙:???

牧雲笙:!!!

牧雲笙:………………

他火速拽過被子遮住,鵪鶉般徹底噤聲,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溫肅檸肯定看到了吧!就算剛才沒看見,他拽被子的時候也肯定注意到了!

溫肅檸當然看到了。

他又不是瞎子,那麼引人注意的地方,想裝看不見都難。

甚至說走進客廳,看到牧雲笙坦蕩蕩的睡姿和身體反應,他都被震得在原地站了幾秒鐘。

其實三個月前溫肅檸就大概瞅到過些許,當時牧雲笙在病房的衛生間洗了澡,穿著寬鬆的運動褲出來,顯示出了和他那張人畜無害俊臉截然不同的驚人輪廓。

但看到牧雲笙這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反應,他決定還是啥也彆說了。

溫肅檸走出臥室,留給牧雲笙冷靜的空間。

牧雲笙雙手握拳猛錘了幾下地板,然而起來的反應完全不受他控製,他火速把衣服穿上,絕望地發現還是會被看到。

好在溫肅檸沒再叫他。

足足過了將近十分鐘,牧雲笙才回複了正常,他甚至都不太敢挺直腰板,鬼魅般的飄出客廳。

“那個,我好了。”

溫肅檸正在碼字,聞言停了下來,起身道:“走吧,去吃個早飯。”

兩人去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吃完之後牧雲笙和溫肅檸告彆:“那我晚上再來接你去片場。”

“好。”

他暗搓搓地問道:“今天有機會看到加更嗎?”

溫肅檸笑了下:“應該沒有吧,我想存存稿,再過十來天就得開學了,我擔心到時候再沒時間多寫。”

是哦。牧雲笙想起來還有這一茬。

“到時候記得讓我鑽一鑽存稿箱!”計程車來了,牧雲笙朝著溫肅檸揮揮手,“拜。”

溫肅檸目送計程車彙入車流迅速遠去,抬手揉了揉眉心。

繼續和牧雲笙過深的牽扯是件好事嗎?他不知道。

無論麵臨何種境地,他都能冷靜決絕的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可如今溫肅檸卻罕見的遲疑了。

陰暗西藍花先生拙劣的掩飾並不能瞞住他的雙眼,溫肅檸並非頭一回麵對類似的情況,上輩子他被很多人追過,早就知道該如何回絕。

但他的生活中,已經有了太多太多牧雲笙留下的痕跡,強行將其拔除掉真的會好嗎?

溫肅檸決定做個大膽的嘗試。

這一次,他將選擇權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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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雲集團,副總裁辦公室。

牧柏岩桌上放著張洗好的照片,夜色靜謐,少年站在路燈下吃著一串魷魚須,他黑發柔軟,眉眼柔和,唇被蘸料染成些微深色,每一處細節都詮釋著什麼叫做秀色可餐。

他思量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通訊錄中顏勳的私人號碼。

“喂,顏叔叔,我是牧柏岩,您今天有空嗎,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說。”

“對,不是工作方麵的。”

“好,那就中午吧,我去您那邊。”

掛斷電話,牧柏岩重重地吐出口氣。

他將溫肅檸的照片放在文件夾裡,文件夾裡還有很多關於溫肅檸的資料,他的家庭,現狀和求學經曆,甚至還有在醫院的病例。

以牧柏岩的能力,隻要他想,能夠查到很多東西。

他現在比較擔心,這樣算不算自作主張,幫助丟失的孩子找到親生父母,於情於理都是件絕對的大好事,顏家更是迫切尋找了整整二十年。

可牧柏岩並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溫肅檸,是什麼態度。

正常情況下,有一對隻想著吸血的養父母,在秦暮身邊度過了痛苦的兩年,如今又獨自一人在z市打拚,肯定會想著有個家。

但他到底沒從溫肅檸口中得到過確切答案,也許那個能把自己弟弟迷得三迷五道的少年,在這方麵也有著特彆的想法。

牧柏岩還是撥通了牧雲笙的電話。

“喂,雲笙,你最近有去找溫肅檸嗎?”

“我剛從他家回來,昨兒晚上從他那睡得。”牧雲笙嗓音輕快,“哦對了哥,你那天讓我做的第二個任務我也完成了。”

“怎麼樣?”

“他腿上有兩顆並列的痣,操,怎麼說著感覺我和個變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