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2 / 2)

他本來想找機會把牧雲笙約出來,說清所有事情,但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今天所看到的景象讓他受了太大刺激,他一定要儘快戳穿溫肅檸的謊言,讓牧雲笙儘早意識到真相,一秒都不能耽擱,一秒都不能!

秦暮來到二樓,這裡沒有大廳那麼吵鬨,他不知道牧雲笙在哪個包廂,但是估摸著已經快要零點,可能快要結束了。

於是秦暮就在衛生間門口等著。

果不其然,五分鐘後,他看到了包廂門打開,一行人熱熱鬨鬨地出來,從他的身邊經過。

“牧導真的大方啊,酒水什麼的都隨便點。”

“那可不,人家可是牧家的小兒子,牧家你知道吧,初雲集團就是他家的。”

“知道啊,要不然我說咱拍戲舒服呢,導演自帶資本,豪橫,估計等拍完之後的宣發也會挺給力,說不定會紅呢。”

話音傳入秦暮耳中,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牧雲笙成立娛樂公司準備拍戲秦暮是知道的,看起來這群人是他劇組的。

可是牧雲笙和溫肅檸呢?其他人都出來了,他倆在哪兒?

秦暮等得心焦,夏敬雲這時打電話問他什麼情況,秦暮隻能謊稱自己有些鬨肚子,拖延時間。

他們倆該不會趁著彆人都走了,在包廂裡辦事吧?

類似的事兒秦暮也不是沒乾活,所以理所當然地往這個方麵想了。

終於,他看到牧雲笙走了出來。

牧雲笙應該喝了酒,腳步些許虛浮,臉很紅,他唇邊帶著燦爛的笑,眉眼喜氣洋洋,朝衛生間走來。

秦暮趕忙躲進裡麵,聽著牧雲笙在隔間外放水。

趁著牧雲笙出去吸收,秦暮這才出來,他深吸口氣,走到了牧雲笙身後。

“牧先生。”

牧雲笙抬頭,看到鏡子裡秦暮的身影,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蒙上一層陰霾。

牧雲笙可沒忘記秦暮都對溫肅檸做過什麼,他雖然不太了解具體情節,可溫肅檸手腕上陳舊交錯的傷疤,還有之前虛弱至極的身體狀況都讓他有所猜測。

“秦先生。”牧雲笙眸中神色變冷,他克製著想要把對方暴打一頓的衝動,用最基本的禮貌麵對秦暮,“好巧。”

“我剛剛看到你是跟彆人來的,對吧。”

秦暮被衝昏了頭,並未注意到牧雲笙神情不對勁,他滿腦子裡都是一定要向牧雲笙揭穿溫肅檸的真麵目。

牧雲笙聞言,心中一緊。

秦暮剛剛看到溫肅檸了?!

他想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溫肅檸認識的,但我想提醒一句,溫肅檸他不是什麼好人。”

秦暮說著說著,語氣愈發猙獰,他冷笑著,狠狠地撕開了溫肅檸用來蒙蔽牧雲笙的所有偽裝:

“他之前在我身邊做了兩年多的情人,早就臟了,可配不上——”

秦暮話還沒說完,卷攜著無邊怒火的拳頭就狠狠砸在了他鼻梁上。

這一瞬,秦暮甚至沒感覺到疼。

他完全沒反應過來,直到溫熱的液體水一般從鼻腔裡流出,經過他的人中、嘴唇和下巴,抵在衣領和地麵,留下點點鮮紅痕跡,秦暮才意識到,他被牧雲笙打了。

疼,鑽心的疼從鼻子傳來,竄到四肢百骸。

但很快,這讓秦暮眼前一黑的疼痛就不算什麼了。

因為牧雲笙的第二拳已經到來。

砰!

這一拳揍在了秦暮眉弓上。

縱然氣得恨不得將秦暮抽筋剝骨,碎屍萬段,牧雲笙也還保留有最後的一絲理智,他避開了足以致死的太陽穴,以及有很高概率會被打爆的眼球,將拳頭的落點放在額頭上。

秦暮發出一聲慘叫。

但聲音相當短促,沒能引來任何人,接著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隻剩下幾縷尖銳鳴聲。

牧雲笙手臂勒著秦暮脖子,把他整個人抵在洗手間牆上,秦暮懸浮的雙腳瘋狂點地,一片漆黑的劇痛當中,他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喉骨在脆弱得哢哢作響。

牧雲笙死死盯著他因為充血而通紅的臉,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再說一遍?”

秦暮當然說不出來。

他就要被牧雲笙掐死了。

在徹底昏死昏死過去之前,秦暮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鬆,他終於能夠重新呼吸,身體也重重跌在地上,靠著牆壁滑落。

秦暮捂著發青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著,冰涼的空氣經過呼吸道,帶來撕裂般的疼痛,可鼻子,喉嚨和額頭三處地方的疼分庭抗禮,讓他恨不得把腦袋給割下來。

“秦暮。”牧雲笙蹲在他麵前,他死死盯著麵如死灰的男人,輕聲道,“溫肅檸是你能說的嗎?嗯?”

秦暮過了許久,才勉強找到說話的能力,他的聲帶似乎被傷到了,聲音變得奇怪,沙啞裡又夾雜著怪異的尖銳,宛如漏氣:

“你、你——”

“有些事情我還沒像你討個說法,你反而自己找上門來是吧?”牧雲笙站起身,他整了整自己的外套,重重地踩在秦暮手上。

“啊啊啊——!”

在秦暮發出慘叫之時,牧雲笙笑著道:“叫吧,把所有人都喊過來,讓他們看看咱是怎麼打架的,隻要你彆嫌丟臉就行。”

秦暮的叫聲戛然而止。

不行,不能引人過來,絕對不能讓夏敬雲知道!

一旦夏敬雲上來查看情況,見到溫肅檸,他好不容易成功的挽留就要前功儘棄了!

想到這裡,秦暮忍著渾身劇痛,憋住了所有聲音,他用另一隻手猛錘牧雲笙小腿,終於讓對方有些許鬆動。

秦暮當即把腫成胡蘿卜的手從牧雲笙的靴底抽出來,他撐著牆站起身,眼前雪花亂閃,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跌跌撞撞地衝出衛生間。

牧雲笙沒有追過去。

他緊緊握著拳頭,呼吸急促,秦暮沒能把所有話說完,但牧雲笙知道他剩下話裡的內容。

——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人,你竟然敢那麼糟蹋他?!

兩分鐘後,溫肅檸從包廂門口探出頭來。

他等牧雲笙上廁所回來呢,結果怎麼都等不來人。

溫肅檸來到衛生間門口,看到地上滴滴答答的淋漓血跡,跑出去的血腳印,還有牧雲笙拳頭上的血,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溫肅檸握住牧雲笙拳頭,仔細檢查,“從哪兒傷著了?”

“我沒事。”牧雲笙搖搖頭,終於看向溫肅檸,素來歡脫的茶眸目光沉沉,“是彆人的血。”

溫肅檸把這句話在嘴裡品了兩秒鐘。

然後他點頭,輕聲道:“你沒事就好。”

牧雲笙攬住溫肅檸肩膀,把他用力往自己懷裡摟了摟。

溫肅檸被他這麼攬著,都有點走不開路,但看到牧雲笙前所未有的陰沉表情,溫肅檸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在包廂裡收拾好東西,就此回去。

開車路上,溫肅檸發現牧雲笙的手隻是有些紅,剛才的血確實都不是他的。

“沒事。”牧雲笙輕描淡寫道,“你要是晚發現會兒,都要消腫了。”

溫肅檸鬆了口氣。

沒受傷就好,秦暮可能因為嫖.娼染上了梅毒,要是牧雲笙受傷了,他絕對會立刻壓著牧雲笙去醫院檢查做阻斷。

牧雲笙沉著臉,不作一聲。

溫肅檸抿了抿唇,牧雲笙在衛生間裡絕對遇見事了,他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很快,夏敬雲的短信讓這種猜測得到了確定。

[夏敬雲]:秦暮被打了,鼻子嘩嘩流血,臉上青了一大塊,話都說不出來,手也腫了,我剛帶他來的急診處理,怎麼回事啊?

[溫肅檸]:……應該是牧雲笙打的吧,牧雲笙也來酒吧了,我剛剛去二樓衛生間找他,發現地上有血。

[夏敬雲]:好家夥。活該。

大家都不是傻子,說到這個份上,差不多也能猜到情況如何。

肯定是秦暮賤兮兮地去找牧雲笙,想跟他說溫肅檸的事兒,結果牧雲笙和他進行了充分友好的物理交流。

[夏敬雲]:牧雲笙沒事兒吧?

[溫肅檸]:他沒事,就是很生氣。

[夏敬雲]:你呢?

溫肅檸瞅了開車的牧雲笙一眼,低頭輸入。

[溫肅檸]:暫時沒事。

他發現牧雲笙側臉線條繃得極緊,就伸手輕輕摸了下,讓他緊咬的後槽牙放鬆下來。

往常總會在車裡和他嘰嘰喳喳聊上許多的牧雲笙,全程半句話也沒說。

溫肅檸默默歎了口氣。

他本來覺得,如果自己不主動給秦暮說,兩人就可以一直處在彼此心知肚明的平靜狀態。

誰能想到秦暮竟然這麼賤呢?

一直開到溫肅檸的租房樓下,車才停了下來。

溫肅檸解開安全帶,走下副駕駛,聽到駕駛座的門被牧雲笙甩上,砰的聲響都讓溫肅檸心疼起價值不菲的車子來。

牧雲笙跟著溫肅檸一起上了樓。

用鑰匙打開家門之前,溫肅檸默默地深吸口氣,才將門推開。

還沒等他伸手按開玄關處的燈,他就被牧雲笙從後麵抱住了。

牧雲笙抱得相當用力,溫肅檸差點都喘不上氣來,本能地弓起身子緩解憋悶,結果他就這麼直接被牧雲笙抱得雙腳離地,直奔臥室。

後背跌進柔軟的床鋪,被撲上來的牧雲笙抱了個滿懷,溫肅檸知道今晚大概是安生不了了。

他清楚嗅到牧雲笙身上殘存的血腥氣息,對方一言不發地在他頸側啃咬,宛若真的變成了一隻嗜血的野獸。

但所有動作再怎麼暴躁,也克製在不會真的讓他感覺到疼痛的地步。

呼吸漸漸亂了,溫肅檸忍不住喊了牧雲笙的名字。

突然,他渾身一僵,抓著牧雲笙胳膊的手不住收緊。

溫肅檸生疏的反應讓牧雲笙有些疑惑,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有過很多次經驗嗎?

難道是自己真的太差勁了?

牧雲笙深吸口氣,原本的凶猛突然被手足無措代替,他親親溫肅檸唇角,試圖讓他放鬆,結果隻能感受著少年身體愈發僵硬。

牧雲笙最終退讓,輕聲問道:“你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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