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遙本人不太信這種東西所以沒有出聲,但他身邊的陸尋是個地道的按需迷信者,隻要是聽說有用的就會信一下。如果結局不錯,陸尋會覺得真靈,如果一旦算出壞東西或者不靈,陸尋就會立刻冷斥封建迷信。
葉遙看著陸尋和王女士交流了那個據說很靈的廟的所在地,王女士還給陸尋發了一個祈願流程。
他們向王女士道謝後離開,葉遙打開也發了他一份的祈願流程看了看。
整個流程不複雜,將心願寫在一張據說被大師加持過的符紙上,然後穿上繩子,掛在一個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的古樹上。
流程上邊特
意強調,因為第一次最靈,所以一定要在第一次祈願的時候寫最想要實現的願望。
葉遙眼神微動,看向旁邊的陸尋。
陸尋也在跟他一起看,神色認真。
“想去?”葉遙問。
“再過一段時間就五一了,到時候連著周末五天假。”陸尋撞了撞葉遙肩膀,“一起去唄?”
葉遙不動聲色的再次翻看整個流程,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理論上來說,能被陸尋掛上去的符紙,就能被他取下來。
……這是一個窺探陸尋內心真實想法的好機會。
因為有了第一次最靈這個限定,他能直接麵對陸尋心裡最深處的渴望。
正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為自己而祈願,寫一些【心想事成,萬事如意】、【伴侶永遠愛自己】、【發大財】之類的心願。
陸尋如果祈願他永遠愛他,或者他們永遠在一起,又或者契約的內容和他無關,而是事業和自己的身體健康,那他能夠完全理解。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陸尋也算是沒有辜負他給予的信任。
如果陸尋寫類似於【骨灰一起合葬,埋入同一個墳墓】、【死也要死在一起】的內容……那他可能還要再探究一下為什麼陸尋會想到寫這種東西,研究怎麼慢慢把陸尋想法扳回來。
葉遙關上手機,呼出一口氣。
陸尋還想來撞他的肩膀,葉遙伸手把人按住。
“嗯,一起去。”葉遙說。
*
上一次和陸尋一起來補課的房子裡,他們還規規矩矩的一人睡一個屋,但這一次陸尋顯然沒有那麼規矩了。
陸尋待在葉遙的屋子裡,眼看時間臨近晚上十一點,陸尋依然挪也沒挪,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時不時看葉遙一眼。
“做什麼?”葉遙問,“你已經給我倒了第五杯茶了。”
陸尋靠了過來:“夜深了,我服侍皇上休息可好?”
葉遙瞥一眼裡邊的臥室:“那裡之前是熊貴妃睡的地方,你想上位?”
“那臭熊果然睡了床!”陸尋咬牙切齒,泫然欲泣,“我以為我是皇後,我被貶到冷宮了嗎?”
很多心裡話都會以玩笑的形式說出,葉遙多看了陸尋幾眼。
“沒有被貶到冷宮。”葉遙喝掉陸尋給他倒的茶,張開手,讓陸尋把他抱起,“侍寢吧。”
*
關了燈,葉遙被熟悉的力度摟在了懷裡。
他們麵對麵的抱著,呼吸都融在一塊,熱乎乎的。
房間隔音不錯,外邊的聲音都聽不見,寂靜的黑夜十分適合親熱。
但陸尋今天沒有急切的湊上來親熱,葉遙聽陸尋開了口。
陸尋像在糾結用詞,說話也沒有往日裡的利落。
“葉遙,今天那事……”葉遙被抱得更緊,陸尋像是怕他跑了,死死的往懷裡拽。
陸尋的聲音悶悶:“抱歉,我會努力改,彆生氣,也彆不理我。”
葉遙輕聲道:“決定改了?”
“嗯。”陸尋回答。
他們的距離近,連枕頭都是枕的同一個,葉遙能感覺到陸尋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不改也不是不行。”葉遙說。
“嗯……嗯?”陸尋直接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不改也行。”葉遙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眼看著陸尋要進入震驚狂喜狀態,他連忙補充上後麵的話,“但是你要做這些事的時候,必須告訴我,或者當著我的麵做,不能在背後偷偷摸摸的瞞著我,知道嗎?”
陸尋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當著你的麵?”
“嗯。”葉遙回答。
陸尋握住葉遙的手,掌心火熱:“我現在就想試試,當著你的麵。”
葉遙:“……”
陸尋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葉遙的反對聲,當即從床上下來,直奔葉遙這間臥室裡的小衣櫃。
葉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見了衣櫃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不能將陸尋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隻能隱隱看見陸尋在衣櫃中摸索了一陣,拿到了一件衣物後將上半身從衣櫃裡抽出,將頭低下埋在那衣物上。
哪怕是在黑夜中,這一幕對於葉遙而言依然太過具有衝擊性。
葉遙閉了眼,當做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可還有聲音鑽入他的耳朵。
“遙遙……”陸尋聲音低沉,在涼涼的夜色當中透著莫名的性感。
草。
葉遙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將發燙的臉埋進了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