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越先生還未正式嫁過來,恐怕這麼做與禮不合。”
兩個青年同時轉身看向她,臉上都帶著笑意。
“哪裡與禮不合呢?”越亦晚好奇道:“兩個男人住一個屋子裡有傷風化嗎?”
花慕之本來還在忍笑,此刻是真笑出聲來了。
“如果隻有一張床,我們可以輪流睡沙發,”越亦晚不確定道:“實在不行分床被子也可以——將來結了婚總歸是要一塊住的。”
這幾句話說出來,他倒是坦坦蕩蕩不羞不臊,旁邊禮訓老師愣是找不出來該從哪反駁。
“不用睡沙發,朝明殿有次臥的,稍微收拾一下加個屏風就好。”皇太子似乎已經頗為習慣幫忙打圓場,什麼事都好商量:“殿裡寬敞的太冷清了,多一個人也挺好的。”
禮訓老師怔了怔,不開口頂撞,微鞠一躬應了。
她心裡頗有些納悶。這明明是頭回進宮,先前聽說也沒有私交,怎麼太子殿下就這麼慣著他。
將來越寵越不著邊際,怕是更難辦啊。
於是小箱子又從西邊送到了東邊,在次臥裡放好。
趁著到處轉悠的功夫,花慕之和他簡單講了講之後三個月的時間安排。
“晨昏定省每日一次,分彆是早上七點和晚上九點。”
嗯,久違的早自習和晚自習。
越亦晚低頭數著白玉階,陪他走過月門回廊。
也不知道節假日能不能睡懶覺。
“上午和下午各兩節課,教宮內各項禮儀,以及祭典和慶典的流程。”花慕之見他腳步比自己慢些,也放慢了速度,好讓他跟上自己:“平時都可以穿常服,但初一十五,以及各種特殊節慶時間要穿古服。”
越亦晚相當喜歡他身上的料子,剛才都留著神看刺繡的工藝,點點頭道:“回頭多做幾套好了。”
“我之後幾天剛好閒下來,可以陪你一起上課熟悉。”花慕之腳步一頓,示意他看看前麵。
遠處似乎有個園子,裡麵傳來好些啁啾的聲音。
“後宮有一條月牙河蜿蜒而過,西宮一個花園,東宮一個鳥園,”他不緊不慢道:“平日裡閒著沒事,也可以去逛逛。”
越亦晚跟著未婚夫牌導遊逛了一圈,中肯的評價道:“這兒僻靜又環境好,適合再讀個博。”
上午隻是逛了一圈,然後量尺寸準備做衣服。
中午簡單用了些午膳,菜點都清新又擺盤雅致,花樣多口味淡,就是分量有些小。
朝明殿雖然有幾百年的曆史,但如今裡麵的裝潢算東西結合。
既保留著古典的含蓄之美,細節處皆如精細的工藝品,又不拘一格的做了落地窗和扶手梯等設計,卻也沒有突兀的感覺。
附近的老樹都年紀大到難以環抱,落葉鬆伴著古柏猶如安靜的侍者,偶爾還有小鬆鼠冒出頭來,再一溜煙的跑個沒影。
午休時間打了個盹,再一睜眼還以為是穿越了。
等用過下午茶點心了,他們又一起去了抱樸殿的側殿,開始正式的禮訓課程。
花慕之坐的頗為端正,儼然一副好學生兼助教的模樣。
白天的那位女老師再次出現,開始介紹不同的稱呼,皇室的宗族關係,以及仆人的區彆。
女官和男侍都分了四個等級,有嚴格的服飾色彩限製,以及出入場所限製。
一等的禦侍可以服侍更衣和係首飾,幫忙處理需要貼身的東西。
最末等的選侍隻能打掃庭院、整理房間,平時活動軌跡會完全避開宮廷的主人們,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就像家養小精靈一樣。越亦晚默默腹誹道。
他戴著眼鏡,全程邊聽邊做筆記,字跡清秀飄逸,還寫了各種備注畫了重點。
不光等級表紋飾表列的清楚明白,連不同場合不同親屬的應答也畫了箭頭圖解。
花慕之表麵上不動如鐘的聽著老師訓導,其實在偷偷瞟他在本子上畫的兩個小人兒。
一個穿著流雲紋小袍子,還有個穿著風衣拿著糖葫蘆。
挺可愛的。
“下麵,我將再陪您溫習一遍。”老師頗有威儀的咳了一聲,示意越亦晚集中注意力。
“已經記清楚了。”他晃了晃筆道:“您考考我?”
老師愣了一刻,直接拍了拍手,旁邊有四個穿著不同形製衣服的侍從走了出來,充當活體試卷。
越亦晚回答的利落清楚,甚至都沒有猶豫。
他昨晚把資料預習了一遍,小冊子裡的都全花時間背下來了。
花慕之原本以為自己是來救場的,等他摟不住局麵的時候可以幫忙解場遞個詞兒,沒想到他學得明明白白,就差出張重難點考卷了。
筆記本上寫的速記口訣好像還真的很管用……自己小時候要是知道有這個法子就好了。
他忍不住又偷偷瞅了幾眼畫著小人兒的筆記本。
“您看,是都學懂了吧?”
嗯,一題不錯,連還沒講過的鞋子的區彆都指出來了。
老師怔了半天,為難道:“可現在才講了三十分鐘,還有接近一個時辰的課時。”
“我們可以往後學,”越亦晚翻了一頁筆記,推推眼鏡道:“您儘管講,記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皇太子:我都準備好幫你作弊了,你居然自己學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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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麵的兩個小人兒是托畫手塗的~
大家有其他的二三次元腦補形象也可以酌情腦補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