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光是有好些已經做好了的衣服和備用的料子,光是藏書和收藏的手稿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真正值錢的不一定是名表鑽石,他家裡還有十七世紀意大利畫師的設計圖稿。
花慕之過來的時候,越亦晚正開了一個小匣子,跟小喜鵲檢查戰利品似的在扒拉著。
“太子?”他抬眸瞅了一眼:“我又把你吵醒了?”
“沒有,”花慕之低聲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給你幫忙”
其實也談不上幫忙,也就是湊個熱鬨。
他真的走近了那個匣子,反而懵了一刻。
這——這麼多寶石嗎??
這都是真的嗎??
那盒子裡打底的是好些金箔和碎鑽,上麵放著各種大塊的祖母綠、藍水晶、紫水晶、碧璽石,還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石頭。
等等——你不是個裁縫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寶石?難道要在宮裡開首飾鋪不成?
“這些,是真的嗎?”
“哦,這盒是次料,成色都不算好。”
越亦晚以為他看出些什麼來了,隨手打開了旁邊六七個紫檀木盒子。
裡麵居然跟裝鵝卵石一樣,塞了滿滿的一盒不同材質的寶石。
什麼貓眼翡翠,全都應有儘有。
“這些是做衣服用的,需要再次處理以後縫上去。走路的時候寶石會映著光彩,效果很好。”越亦晚漫不經心道:“之前沒拿過來,今天剛好全都清點一下。”
要不是心裡清楚家裡有多少資產,花慕之簡直覺得自己要養不起這個媳婦兒了。
結果其他的箱子更是一個比一個來的壯觀。
上好的蘇繡,法國皇室禦用的天鵝絨,還有各種歐洲的古書和手稿,日本知名工匠親手贈送的一整套茶具。
越亦晚在成年之後,也依舊被親爹當寶貝養著,基本上看上什麼買什麼,從來不看價格。
大哥立業的早,向來也是不喜歡給自己買東西,卻對弟弟一向出手大方。
三個人都養成了買買買的習慣,東西全往越亦晚一處去,最後到現在還沒送嫁妝過來,夕清閣都快裝不下了。
這些個禦侍掌侍也全都開了眼。
論奢侈和尊貴,那確實是耳濡目染不以為奇。
但是真遇見越亦晚這種一盒子一盒子寶石往這兒帶的,還真沒見過。
他們忽然想起來,在遙遠的2016年,美國有個大商人叫特朗普的,也是這樣去了白宮。
然後這位房地產大鱷覺得白宮太破,還沒自家莊園來的豪華,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幫美國政府修修房子搞搞裝修。
有錢人都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兩人忙活了一上午,大概把夕清閣上下都料理完了,又匆匆的用了一頓早膳。
然後太子帶著他去了一個地方。
溯明廷平日裡是隻有周末才開放前廷的,遊客們可以去六部改建的博物館裡駐足流連,或者在懸空走廊上感受臨都之美,有時候預約的人太多了可能還要等幾周才能進去觀光。
前廷再往南就是明廟,用於進行大型典禮和祭祖,同樣也是風景區之一。
如今是內部i整修期,一切概不對外開放,皇太子直接帶著他從後宮走到前廷,悄悄的把所有流程提前過了一遍。
越亦晚雖然不太會騎馬,但坐在上麵穩住就成了,有專門的馬夫幫忙牽著控製好。
他們各自上了一匹禦馬,在寂靜的前朝轉了一圈,往明廟的方向去。
如今,再無帝王臨朝,再無文武百官伏拜。
一切都隻是曆史裡的回響罷了。
漢白玉階上有遊人的足跡,鳳首與華表也是能被百姓們觸摸觀賞的東西了。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去,如同沙漠中的旅人。
“納采、問名、納徵、告期、冊封、親迎……”
花慕之陪著他再次溫習所有的流程,然後帶著他下馬,去看太廟不同的門戶:“成婚的時候一定記得從哪個門進,從哪個門出,不要鬨了笑話。”
越亦晚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夫君。”
皇太子的耳朵尖又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