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個江絕。
夫夫兩一前一後過去問好,四個人簡單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兩兩分開。
江絕其實頗有些詫異。
他這次過來,本來是跟山樆的編輯談了很久,決定親自登門拜訪。
聽說那個寫手現在在時國做皇宮的投資顧問,住處估計也是皇室的秘密,這才特意過來找人幫忙打聽消息。
怎麼會一路被送進內宮,還見到了這個人?
等兩人都坐定了,茶和點心也都上好了,花慕之才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您找山樆?”
“您是……”江絕下意識道:“他的上司?我可以見見他麼?”
花慕之抿了一口茶,觀察著他的神情和姿態,半晌才道:“我就是山樆。”
江絕沉默了幾秒鐘。
他感覺有些事情好像搭錯線了——花慕之是從前認識的人,山樆又剛好在他這邊做事,怎麼會——
“我真是山樆。”花慕之重複了一遍,聲音裡帶著笑意:“您若是不信,也可以在這宮裡找找看。”
“不是——”江絕本來連勸說的話術和合同都準備好了,這時候反而有點頭疼:“你怎麼會是——”
他在做導演之後,和戚麟一起成立了新的獨立公司啟訣娛樂,又培養了諸多優秀的電影人,本身擁有頗高的社會認同和評價。
之所以看上《風鳥花月》這個本子,也是因為它不僅反應了同性婚姻當中的許多問題和感觸,在政鬥和宮鬥上也恰到好處。
如果真拍攝成電視劇,既能夠突出《唐頓莊園》式經典貴族生活,同時也能滿足觀眾們各種心理,把鬥爭和對峙刻畫的入木三分。
他本身非常喜歡這個本子,才會親自過來和作者本人談一談。
在來的路上,其實江絕就已經有些奇怪了。
自己合作過這麼多人,絕大多數人奔著啟訣娛樂的名頭,出名也好賺錢也好,基本上都很好談話。
這次難道是自家公司壓價太過,才談崩的?
結果現在一見到這本書的正主,他真沒話說了。
這還怎麼談條件?
談個劇本居然談到皇太子的頭上,人家家裡不缺錢也不缺名利,簡直要什麼有什麼……
托托好奇地圍著江絕轉來轉去,還試圖蹭蹭他的手心。
花慕之隻淺笑著同他講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態度不卑不亢,看起來頗好說話,但其實還是在回絕。
如果筆下的人物被演繹的失真又粗俗,他寧可放棄這個機會,保留讀者和自己心中的美好幻想。
“本身這是架空設定,雙主角的人設都頗為複雜,不是很好駕馭。”
如果演崩了,隻會讓人覺得那永王浮躁又鬨騰,那太子懦弱而唯唯諾諾。
他寧可不要這一筆豐厚的版權費。
“我也是……第一次拍電視劇。”江絕沉吟片刻,才再次開口:“過去幾年主要都是在拍電影,確實很多方麵都不能給你足夠有力的保證。”
“可是,”他打開公文包,拿出了幾份光碟:“我還是懇請您抽時間看看我們公司之前的作品,演員和製作上都好商量。”
花慕之接了光碟道了聲謝,開口問道:“如果拍電視劇,你想讓誰來演永王?”
他自己的形象不夠還原都勉強可以接受,可是永王絕不可以被醜化。
“這個在我們項目組裡,初步的想法是啟用新人演員,或者由我來演。”江絕看向他道。
這不太可能。
永王是怎樣歡快又跳脫的性子,江絕看起來溫沉如一盞普洱,兩者根本搭不到一起去。
花慕之揉了揉眉心,禮貌地開口道;“好的,我再考慮一下。”
看在越亦晚是他和戚先生的影迷份上,等會安排專門的人招待他下榻和遊覽,禮數還是不能錯的。
“等等。”江絕意識到了什麼,忽然開口道:“還有一個人,也非常合適。”
“誰?”
“戚麟。”他看著他道:“您也見過。”
戚麟最近兩三年在專心玩搖滾,家裡的隔音效果做了裡六層外六層,連兩個孩子都在跟著學敲鼓,鬨騰的簡直讓人神經衰弱。
戚麟?
花慕之怔了下,疑惑道:“他似乎……”
形象上不是很搭啊。
“胡子是可以剃的。”江絕平直道。
如果戚麟來演永王,他去做太子,兩個人戲裡身份調轉……
恐怕會相當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