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占我便宜(1 / 2)

時硯萬萬沒想到,會在周立德家中見到這番場景。

一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和尚,和一個瘦麻杆兒一臉正氣道士大打出手,兩人衣衫亂飛,形容忙亂,頭發一縷一縷的像是被對方動手給抓下來的,正插著腰與對方對罵。

嗓門大的人腦仁兒一突一突的疼。

周立德見到時硯,一臉愧疚的解釋:“都是我不好,前幾日李兄你拜托我幫你尋一個可靠的和尚給你爹念兩天經。”

時硯指著院子裡叉腰怒目,袖子擼起來像是隨時都要和人乾架的和尚道:“我認得,正是這位。”

周立德臉色更加難看了,還沒解釋,和尚對麵的道士跳起來,指著和尚的禿頭道:“什麼和尚?這就是個假禿驢!

自個兒找山下的剃頭擔子剃了頭,到處裝和尚坑蒙拐騙,敗壞我們出家人的名譽!

要不是我發偶然發現你前日從李家村回來,就在縣城的酒樓大吃大喝,當場拆換,你是不是還要打死不肯認錯?

還不像苦主賠罪,將騙了人家的銀子還他!”

和尚聞言,擼袖子就要乾架的架勢:“我怎麼就坑蒙拐騙了?我給他們家念的往生經,不知道比廟裡的和尚熟練了多少倍?說不定當事人聽了我念的經,早就投胎轉世了呢!”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時硯饒有趣味的問周立德:“周兄,雖然這和尚與道士都是出家人,但具體說起來,兩家還是競爭關係,這道士怎麼這般不依不饒?”

周立德苦笑:“嗨,李兄你有所不知啊……”

就聽道士叉腰罵道:“好你個王安,當年你家中奴仆環繞,珠環玉翠,山珍海味之時,你就愛在街上假扮代發修行的和尚騙人。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習性不改!”

和尚不甘示弱道:“你劉全又能好到哪裡去?我扮假和尚,你裝真道士,誰又比誰高尚不成?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道士跳起腳反駁:“最起碼我現在是有正經道觀記名的正經道士,誰像你,還是自己剃頭的假和尚!”

時硯算是聽懂了,好奇的問周立德:“所以,這還是老相識?”

“何止啊,聽說兩人以前家裡有錢有勢,也不知遭逢什

麼巨變,讓兩人想不開直接出家了,但顯然,出家也出的不怎麼安生。

以前就是死對頭,現在更是互相見不得,這不逮著機會在我這兒吵了一天了,非讓我給評個理,吵得我腦仁兒疼。”周立德一臉苦澀。

周立德純粹是受了無妄之災,本來去縣城香火最好的寺廟,親自給時硯請做法事的和尚。

誰能想到,在人家寺廟前,竟然還能遇到膽大包天的假和尚,截寺廟的胡?

周立德就是被眼前的大和尚給騙了。

時硯也不阻止兩人的爭吵,拉著周立德悄無聲息的出了大廳。

兩人走在廊下,時硯將這幾日發生的事與周立德說了,末了說了自己的打算:“李家村我是不打算回了,我欲往府城,賃一處院子,安心等待鄉試,一切打算等鄉試出了結果再說。”

周立德聽完時硯家中發生的事,雖然對時硯父親去了的事表示悲傷,但更多的還是為時硯能擺脫那麼一家子人而高興。

當即介紹:“你若是在府城沒有落腳的地方,我給玉慧和姑爺寫封信,先住在姑爺家中。

玉慧你是了解的,最是大方不過的性子,我那姑爺也是個好客憨厚之人,想來會將你照顧的很好。”

時硯感謝了周立德的好意,但沒打算去麻煩周家姑爺。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去了府城。

但離開時,還帶了兩個拖油瓶。

兩人聽說時硯要離開周家前往府城,也不知怎麼想的,一個二個都說:“我觀你麵相,實乃大富大貴之人。

隻是你眼下落魄,將來定能一飛衝天。此時就缺一個能助你青雲直上的梯子,我就不客氣了,舔為這個青雲梯好了!”

“沒錯,年輕人,我很看好你,決定跟著你混了,日後你發達了彆忘了提攜我就成!”

時硯:“……”

周立德悄聲對時硯道:“李兄,你彆信他們的鬼話,我想了一晚上終於回過味兒來,這兩人說不定早就認識且串通好了。

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就是為了到處騙吃騙喝,昨天二人一大早就來家中,硬是吃了三隻鴨子兩隻雞,半桶白麵饅頭。

昨晚死皮賴臉的擠在家中,家中仆人送都送不走,半夜還叫了一頓宵夜非要吃乳豬蹄,簡直欺人太

甚!”

時硯似笑非笑的看了兩人一眼,小聲對周立德道:“無礙,反正都是禍害,若是他們不老實,我就將他們送到官府衙門去!”

周立德還是不放心,但時硯堅持,他也無法,隻憂心忡忡的送走了三人。

死纏爛打爬上時硯馬車的兩人,也不在時硯麵前遮掩。

毫不掩飾他們是騙人搭檔的事實,也毫不掩飾他們這個小團夥隨時麵臨散夥兒的風險。

兩人常常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很容易上演全武行。

時硯心想,這兩人還是有幾句話是真的,比如他們兩家以前,日子應該過的十分富裕。有些東西,是會不經意間,就從小小的生活習慣中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