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臭(1 / 2)

王安二人的想法一個冬天也沒能實現,因為時硯讓兩人老老實實做飯種地,而他本人,終於開始讀書準備明年三月份的鄉試。

時硯拿著書對小甲道:“皇帝當的這麼隨意的也是少見,關鍵是那位的功夫已臻化境,就差原地飛升,誰都打不過,還怕被他打,自然而然隻要不過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小甲好奇:“組長,三月鄉試不好嗎?”

時硯沒好氣道:“對南方考生來說,當然好了,溫度適宜,心情愉悅!但我現在是個北方考生啊,三月份的天氣,春寒料峭,多難熬!”

這事劉全知道的挺清楚:“據說開國那位啊,祖籍在南方夏天最熱的一個州府,年少時見過太多家中長輩七八月間參加鄉試,最後被熱暈過去,讓人抬著出來的場景。

當上皇帝不久就下令將鄉試時間改成三月末。”

時硯無奈的歎氣,讓王安二人這段時間,幫他準備鄉試穿的衣物,一定要保暖。

小甲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組長,彆裝了,你現在身體比牛還壯,大冬天穿單衣也不怕冷!”

時硯挑眉:“可我現在是個身體底子虧損的厲害的文弱書生。”

文弱書生時硯,終於在第二年三月份,被兩個小弟恭恭敬敬的送進了貢院,一待就是九天,出來整個人都臭了。

王安力氣大,與劉全商量好,由他將時硯背回去。

結果遠遠看見自家老大大搖大擺的從貢院出來,腳步穩健,身姿輕盈,除了臉色不好看外,根本不像是被鄉試折磨了九天的考生。

與周圍一出來就暈倒,大夫跑過去搶救的考生一對比,自家老大看起來就更加悠閒了。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貢院門口人擠人,自家老大周圍像是自帶隔離罩,五尺之內沒有活物。

時硯很快走到兩人跟前,劉全還想說什麼,直接被時硯打斷:“快,趁著天色還早,咱們快回家洗澡,太倒黴了,分到臭號,熏得我鼻子痛,眼睛花,吃不下睡不著,開始三天動不動胃自己抽搐犯惡心。”

兩人這才才後知後覺聞到,時硯身上真的好臭,臭飄十裡的那種。

王安捂著鼻子用嘴呼吸,沒忍住嘔吐了

一下,悶聲悶氣道:“老大,你掉茅坑裡了?”

時硯沒精打采像是受到了強烈的精神攻擊似的往外走,所過之處,眾人退散,捂著鼻子,恨不得當場去世。

時硯沒好氣道:“比掉茅坑還慘,我感覺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是臭的!彆囉嗦了,快回家洗澡!”

王安與村裡人家借了牛車來接時硯。一路上王安被時硯催的,將牛車趕的跟馬車似的噠噠跑,到家時,一頭牛被三人給累的直吐舌頭。

進了院門,劉全去給時硯放洗澡水,王安沒好氣道:“若是六叔知道咱們這麼糟蹋他家的牛,下次我就是管他叫爺爺都不會在借給我的。”

時硯當然知道這樣不好,但這不是沒法辦嗎?

他是上戰場挨槍子都不怕的男人,但臭號這種事,誰去誰知道,就是硬漢也得折腰。

時硯這個澡泡的,換了三次水,洗了一個多時辰,身上的皮膚變得皺巴巴的,才終於覺得鼻尖沒有那股揮之不去的味道了。

穿好衣服一出門,就見劉全拿著他換下衣服準備去洗,時硯捏著鼻子道:“不要了不要了,直接扔了吧!嘔!快拿走!嘔!快!彆往我眼前放!”

時硯也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聞到那股味兒,反正見到那件衣服的瞬間,就回想起在貢院的九天,人不由自主開始嘔吐。

劉全被嚇了一跳,趕忙將那件衣服扔的遠遠地,時硯臉色像是生了場大病似的,蒼白起來。

“要不還是請個大夫瞧瞧吧?老大你現在看起來比王嬸兒家的小閨女還嬌弱。”劉全提議。

時硯擺手:“我去歇息會兒,沒事兒彆打擾我!”

時硯這一睡就是兩天過去,劉全二人不放心,將村裡的老大夫請來給時硯診了脈,老大夫笑嗬嗬道:“無礙,睡著了而已。”

而此時的府城衙門內,知州大人衛子恒家裡,迎接了一位京城來的貴客,衛子恒親自跟隨,鞍前馬後,誠惶誠恐,生怕沒伺候好這位,哪裡出了岔子,害了全家。

當然誠惶誠恐的同時,心裡不由生出無限激情。

一身青色學子衫的知州大人,對身旁三十上下,容貌英俊的男人道:“老爺,前麵就是桃花村了,李秀才就住在村頭往裡數第五家,

院子裡有棵棗樹的那家就是了。”

一身靛藍衣衫的老爺好奇的打量四周,收起手中折扇:“前頭帶路,老爺我今兒一早見著那李時硯的文章,就覺得這是個腹有乾坤,下筆錦繡的學子,還能種出土豆,迫不及待的想親眼見見他本人是不是如我所想那般。”

知州試探道:“能得您親口誇讚,李時硯這解元郎名副其實,下官將他定做本次鄉試解元,也算是沒辜負老爺您對他的期許。”

見老爺沒反對,知州就知道今早的決定是對的。

一行敲響時硯家院門,沒想到出來開門的是一個人高馬大,肌肉虯結,頭頂的發茬不到一寸,長相凶狠的男子。

身後的護衛嚇了一跳,知州忙道:“小和尚,你怎麼這幅打扮?”

王安認出了來人是知州,嘿嘿一笑:“家裡飯菜太好吃,我就還俗啦!”

知州哭笑不得:“本官與長輩出來遊玩,路過此地,來你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