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後族裡有事,可以讓縣城的周立德周老爺寫信於我,能幫的我會儘量幫。”
李婆子被李家村的人悄無聲息的帶回去了,也許她曾經激烈反抗過,但麵對一眾族老,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太太的反抗,實在微不足道。
事情悄然過去,京城這邊完全知情的就柳氏與她瞎眼的老母親二人。
眼下時硯要麵臨的最大一件事,就是會試。
會試前所有考生要去禮部報備,相當於報名,禮部到時候要統一安排號舍,登記造冊,時硯親自去禮部報備的時候,所有人都驚了。
登記的禮官不確定的問:“伯爺,您真的要參加本次的會試?”
其實禮官最想問的是:您參加會試圖個啥?所有人參加科舉的最終目的都隻有一個——當官。
不管是為名為利還是為了理想,實現這些的途徑就是當官。但這些對時硯來講,早已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禮官也直說了:“伯爺,這京城之中,三年出一個狀元,一般來說,狀元都是直接進翰林院當編修。
您知道翰林院編修是幾品嗎?正七品!您可是身上有爵位的人,身兼正一品太傅,上書房行走之職。
本朝寒門出身的狀元公,一輩子也到不了您這個境界啊!您說您圖個什麼?”
時硯冷酷無情的將自己的戶籍文書交給禮官,無聲催促對方快點,等拿到考引,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話:“圖個樂嗬!”
來都來了,剛好機會擺在眼前,科舉套餐不完整的來一套,時硯覺得不劃算。
時硯此番舉動,傳出去,再一次讓京中貴人給貼了個重複標簽——傻子!
貴人們已經放棄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想這位伯爺的意圖了,因為這位伯爺的做法,總是不符合時下
人們追求利益的原則。
但有時候現實就是這般骨乾,時硯提著考藍,穿著厚實暖和的皮子衣服,在無數雙打量的目光中,鎮定的走進了會試考場。
本來信心滿滿的人,找到自己號舍時,整個人頓時有拔腿逃跑的衝動。
無他,臭號而已。
時硯沒忍住罵了句臟話:“這他娘的也太倒黴了!我是跟臭號有仇還是咋的?”
這一個院子如廁的地方,就在時硯對麵不到兩米距離,不僅裡麵的味道清晰可謂,就是裡麵的動靜也清晰可辨。
當然每年遭受臭號荼毒的可不止一兩人,時硯旁邊號舍的仁兄,對麵的難兄難弟,以及周圍十幾尺之內的考生,誰都彆說誰,大家差不多一個待遇。
時硯親眼見到一位四十歲上下的考生,位置就在他對麵,那位仁兄找到自個兒號舍後,臉色蒼白,捂住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不情不願的進去坐下。
在捂著鼻孔用嘴巴呼吸了一天後,終於連嘔帶吐,虛脫之下,被巡邏的差役捂著鼻孔帶了出去。
時硯邊答題邊想,也不知是京城四月的天氣比明安府四月天熱,還是今年的四月比去年暖和,總之,同樣是四月天,會試的臭號比鄉試的臭號威力強太多了。
才第一天,時硯就覺得他被熏得頭暈眼花,手腳不聽使喚,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但時硯總歸是憑借強大的自製力堅持了九天,儘管整個人的狀態十分不好就是了。
出貢院那一刻,時硯感覺自己腳下都是虛浮的,走路像是踩在輕飄飄的雲朵上,腦子也不甚清明,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要沐浴更衣。
這次情形比上次鄉試更加誇張,時硯從貢院往出走時,貢院考生大致分為兩派——時硯和其他考生。
其他考生捂著鼻子人擠人的從貢院大門左邊魚貫而出,時硯一人腳步虛浮臉色發白,慢吞吞從貢院大門右邊出去。
此種異象,惹人圍觀。
異常突出的時硯就是被眾人熱情眼神圍觀的那個。
外麵各家等著考生的長輩家人不在少數,裡麵有不少達官貴人出身,是認識時硯這個貴族界的奇葩的。
見到如此場景,好奇之下,紛紛讓人前去打探。
然而,打探的人遠遠的上前,就聽到王安捂著鼻子,扶著時硯,大喊:“老大你又掉茅坑裡了?”
然後,幾乎就在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京中貴族間就傳遍了——民安伯會試掉茅坑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時硯:考生分為兩種——我時硯,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