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聽現場(1 / 2)

在時硯看來, 這頓飯吃的相當有意思。

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段永旭和段超旭二人,早就知道對方的存在, 不過看樣子,今日是兩人第一次見麵,這可就有意思了。

時硯心說:蠢兒子能不能拿下段超旭,讓段超旭從此一心撲在事業上,成為他的助力, 大概就要看之後段永旭和段超旭怎麼談了。

事實也確實如時硯所料在, 這頓飯後, 這兄弟兩就約了時間見麵。

但時硯沒想到的是,他那蠢兒子竟然也參與其中,讓他也跟著聽了一回現場版。

這天傍晚, 寧有早早的收拾東西,帶著師兄和同事們積累的厚厚一摞問題, 準備去寧教授下班回家的路上堵人。

寧有非常有心機的先給寧教授打電話,電話響了五聲,按照寧教授的性格,這個時候是不會接聽寧有電話, 和他扯閒篇的, 到時候寧有在路上堵到寧教授, 也能光明正大的說:“我提前給你打電話了,但誰讓你不接?”

於是寧有很自然的將手機直接塞進褲兜。

沒想到中途見到段超旭和段永旭兩人一同進了一家咖啡廳。

寧有眼珠一轉, 覺得這事有貓膩,一方麵覺得段超旭這段時間在工作上和自己爭鋒相對,討厭極了,另一方麵又想起之前段超旭在學校裡對他多番照顧, 也是個很好的朋友。

一邊擔心段超旭在段永旭麵前吃虧,一邊覺得段超旭瞞著大家跟段永旭見麵,是兩個人的私事,不應該乾涉。

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寧有跟在兩人身後一起進去,並要了距離兩人不遠的位置坐下。

然後就聽到了兩人的全部對話。

段永旭聲音是上位者慣有的漫不經心:“我從小時候就知道父親在外麵有人了,且那個女人還給父親生了個兒子。

說實話,第一次知道這種事的時候,我是驚訝又憤怒的,覺得父親背叛了我們的家庭。

但後來漸漸長大,知道的多了,就知道父親在外麵不僅有一個女人,也不僅有一兩個孩子的時候,反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除了有些惱怒現在的法律,竟然光明正大的維護私生子女的權利,認為私生子女有權繼承父母的遺產外,並無

其他念想,因為我每天都很忙。

要打理這麼大一個家業,我忙到有段時間,每天隻能睡兩三個小時,忙到今天跟你見一麵,要提前好幾天開始處理手頭的事情,才能在滿滿當當的日程表中空出這一個小時的時間。

有時候我真的很好奇,父親當年也是需要管理這一大攤子事兒的人,他是怎麼做到繁忙的工作和複雜的感情生活同時進行的多姿多彩的。

你瞧瞧我,要是哪天有幾個小時的空閒時間,隻想躺在床上放空自己,什麼都不想乾,更彆說遊走在眾多女人之間,滿足他們的各種要求和欲、望了。

我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打理家族生意的工具人。”

寧有覺得觸碰到了他的知識盲區,豪門恩怨什麼的,跟他一個從小生活費都被寧教授精準到一塊錢的窮學生來說,簡直遙不可及。

萬萬沒想到,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他有些擔心待會兒這兩人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他到底要不要出去拉架?拉架後怎麼解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寧有煩躁的將頭發都快扯禿了。

段超旭的聲音也比寧有想象中的鎮定:“你能這麼想我很意外,老實說,在我看來,我母親和你父親,一個婚內出不停軌的渣男,一個打著愛情旗號破壞彆人家庭的小三兒,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誰讓她是我母親呢?這點我沒得選,我和她的利益天然連在一起。

我上初中那會兒,就從我母親的一舉一動中,沿著蛛絲馬跡知道了我父親是誰,隻有她一個人還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做著自欺欺人的美夢,至今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開始,她告訴我,她與我父親是自由戀愛,被對方家長拆散,懷孕後不得已離開父親身邊的,我就不相信。

我母親的性子,說起來有些可笑,愚蠢,傲慢,自命清高還狠毒。當然,我說的狠毒,是指她對彆人狠毒,對自己可好的很。

小時候我在學校被同學欺負了,回家後她一聽說,對方家長是什麼公司高管,是學校老師,是居委會主任,就連帶我去找對方理論的勇氣都沒有,隻會無能的抱著我痛哭,然後惡狠狠的叮囑我要好好讀書,要爭氣,要

讓我父親後悔,要帶她過上好日子。

但她本人就算是被鄰居家小孩兒不經意間撞一下,也能不依不饒讓對方家長帶著禮物登門道歉。最後鬨得鄰裡關係緊張,還是我出麵一家家給人賠罪,我們娘兩才能在那一片好好生活下去。

在我看來,不管我母親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和你已經結婚的父親在一起,就不該妄想打著愛情的旗號,讓自己清清白白的站在道德製高點,理所當然的指責錯誤的都是彆人。

既然做了,就該做的徹底,要麼為了錢,要麼為了人,總要得到一樣才好,結果她倒好,什麼都沒要,轉頭就走,自然而然的將她所有的痛苦和壓力轉嫁到我身上。

要不是她是我母親,我真的想對她說,做了婊、子就彆想著立牌坊。

她倒是清高了,可你看看我這雙手,從初中開始就幫著養家了,上了高二,她的一切花銷都是我不要命的做兼職掙來的,這麼多年,她時刻在我身後盯著,隻有夜裡睡著了我才能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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