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姑娘請自重(1 / 2)

悅娘和賀大山有沒有驚喜,時硯不清楚,因為他把房契地契交給兩人,簡單的交代了東西的來曆後,就被雲時良給喊走了。

原因也很簡單,雲時良在外麵惹了禍,不敢獨自回家,喊時硯陪他回家吃飯,當然,時硯剛好也有些事情找雲時良,正好一並解決了。

這是常規操作,時硯做起來駕輕就熟。

互相背鍋就是好兄弟的標誌之一。

等時硯回家已是月上柳梢,門口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時硯進門後隨手將燈籠一並拿進來,一抬頭,父母屋子的燈果然還亮著。

時硯站在窗下對裡麵的人道:“爹,娘,我回來了。”

裡麵傳來悅娘輕柔的聲音:“回來便好,天晚了,快回屋睡吧。”

時硯進屋後往那邊瞧了一眼,裡麵的燈堪堪吹熄,瞧瞧手裡的燈籠,時硯莞爾一笑,心下覺得這對父母真是十分暖心。

時硯那般說,兩人竟然也就那般信了,經過一晚上的商議,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上時硯:“阿硯,你說說,那食肆,你打算賣什麼?”

關於這個時硯早有想法,淡定道:“賣酒。”

悅娘:“做成酒肆?”

時硯點頭:“嗯。”

賀大山卻說起了另一件事:“阿硯你是想自個兒釀造還是從彆的酒坊那裡進貨?若是進貨的話,這貨源咱們就得好好選,若是自個兒釀造的話,你之前手頭的方子,不是賣給那個酒坊老板了嗎?”

兩人顯然是認真對待時硯的提議的,悅娘道:“且你說的那家食肆娘也知道,位於縣學對麵,縣學的讀書人大多家境富裕,經常去食肆打牙祭,或者請客交流什麼的。

但賣酒的話,可能不太行,娘聽說,縣學裡明文禁止學生白日飲酒,言行無狀。”

賀大山道:“咱們縣城裡小酒肆就不說了,光是大酒坊就有兩家,整個落安縣的需求量又不大,咱們家現在入行,怕是不容易。”

時硯又從旁邊的書桌上翻出一本兒足有一指厚,封皮沒有任何標記的書,放在兩人麵前。

悅娘識得幾個字,但不耐煩看這些,賀大山卻是撿起來看的認真。

時硯就小聲對悅娘解釋:“娘,我觀史書

,前朝曾經盛行過一段時間果酒,傳言果酒顏色清透無雜質,無沉澱,味道清甜中帶著幾分果子的回香,不醉人,美容養顏,是不可多得的飲品。

但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果酒並未像現在的糧食酒一般形成規模,且各種配方都在戰亂中失蹤了。

民間偶爾有人摸索嘗著釀造過果酒,但味道一般。兒子這裡偶然得到了一本果酒釀造的方子,可以說是涵蓋了兒子聽過的沒聽過的所有水果的釀造方式。”

後麵的話時硯就沒在多說,隻等賀大山大略翻完了整本書,才對兩人道:“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兒子前些日子,已經和時良表哥私下裡釀了幾樣簡單易學的,就放在鄉下外祖父家裡,算算時間,應該能開壇了,這就取來嘗嘗味道再做決定也可。”

悅娘兩人一呆,萬沒想到兒子已經想的這般周到,且瞞著他們做了這麼多事,他們竟然一無所知,兩人同時認為,都是這段時間開鋪子太忙,以至於忽視了兒子的成長,決定往後日子裡,要多多關心兒子。

兩人都是閒不住的,當下悅娘就催促賀大山:“夫君,我這就給爹娘收拾些東西你順路帶回去,將阿硯釀的果酒帶回來。”

臨了,悅娘又不放心的叮囑:“彆讓人知道你是去做什麼的。”

賀大山眼裡全是寵溺:“行,我知道了。”

時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在旁邊閃閃發光,過於有存在感了。

送走了賀大山,悅娘又將時硯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阿硯,你回屋休息去,這身子才好了兩天就閒不住,一天到晚的不省心,你看看今早起來這臉色白的,大半個月又白補了!”

悅娘是又好氣又心疼。

手腳麻利的給鍋裡燉了一鍋雞湯,轉頭囑咐時硯:“阿硯,娘和你舅母去食肆那邊看看,要是有需要打掃擦洗的,需要量尺寸的,先收拾了,咱們自家人,好心裡有個數,你在家好好呆著,彆亂跑。

娘鍋裡的雞湯,隔小半個時辰就看看火候,晚上你爹回來一起喝,知道嗎?”

時硯淡定的點頭,心說這可真是勞動人民的智慧,他娘隻用一鍋雞湯,就成功將他絆住,寸步難行。

不過時硯也沒想外出

,畫了一整天的裝修設計圖,落下最後一筆時,剛好賀大山踩著傍晚的餘暉踏進家門。

為顯鄭重,晚上悅娘多做了幾道菜,請了雲豐收一家來做客,一起參與賀家這個重要時刻。

因為賀大山孤家寡人,又曾被雲豐收救了一命的關係,兩家人可以說好的像一家人似的,賀家的大事兒,就沒對雲豐收那邊兒隱瞞過。

壇子一打開,果香隱約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酸酸甜甜,味道獨特,時硯直接從廚房拿了十幾個白瓷碗在方桌上擺開,賀大山舉著壇子,咕嘟咕嘟每樣都倒了幾碗。

眾人先被這果酒的顏色給吸引了,深紅色,橘黃色,淺金色,清亮出奇。

雲豐收與賀大山將碗舉在半空對著燈光瞧了個仔細,又細細品嘗一番。

雲豐收肯定道:“雖未喝過正宗的果酒,但阿硯這酒,已然有那個味兒了,且這色澤實在漂亮,幾乎沒有絲毫雜質,是好酒的標誌。”

酒水好不好,經常喝酒的人幾乎光是聞著味兒,看看顏色就能知道,雲豐收在這方麵,算是半個行家,說的話很有可信度。

於是時硯家的酒肆,在一個月後的某天,熱熱鬨鬨的開張了。

也沒取什麼花裡胡哨的名字,牌匾就簡簡單單兩字兒——酒樓,時硯親手寫的。

字體飄逸風流,倒是對麵縣學不少人奔著這兩字兒來打聽的。

這裡位於縣學對麵的一條街上,客流量十分可觀,但進來的人大都是瞧熱鬨,真正想品嘗的人還是很少。

悅娘和舅母柳氏在前頭一遍遍跟人解釋自家賣的是果酒,不是糧食酒,但很多人一聽果酒就覺得不靠譜兒,走之前還要好心勸告悅娘幾句:“老板娘,前幾年府城也有人宣稱自家釀出了正宗的果酒,鬨出了好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