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狗榜(1 / 2)

那件事過去一段時間,酒樓生意好的出奇,銷量遠比賀大山與雲豐收開始預想的要好。

市場上,也沒有與旁人家的糧食酒起衝突。

舅舅雲豐收在院子裡與賀大山小聲商議事情,舅母柳氏和悅娘在廚房做飯,時硯在屋簷下看話本子。

就聽賀大山道:“我本以為咱們家突然橫插一杠,會搶了糧食酒的生意,怕是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像上次開業的事情,會繼續發生,一直暗中警惕。

沒想到幾個月過去,城東酒坊的王老板私下還邀我吃飯,說是想從咱們這裡進一些果酒過去,在他們店裡一起售賣。好似他們生意並沒有遇到什麼問題。”

雲豐收想了一下就能明白:“這幾個月我也發現了,一來咱們果酒便宜,一般人家都能買得起,這客源上來講,就比糧食酒多了不少。

二來嘛,應該是最近喝果酒的人,多了很多內宅女眷與小孩兒。酸酸甜甜的口感,還有諸多功效,很得女人小孩兒的青眼,我聽說縣令家的小姐,將橘子酒當果子露吃,一日都離不了。糧食酒辛辣,果子酒酸甜,受眾群體不同,因此不會產生競爭關係。”

時硯心下讚歎,他這位舅舅確實機敏,就是出身不好,沒趕上好時機,若不然,現如今也不可能待在縣衙做一個小小的捕快。

時硯聞聲對兩人道:“爹,舅舅,咱們該擴大生產了。”

舅舅驚訝道:“你外祖父外祖母在西水村,幾乎是帶著半個村子的人給你釀酒,現在每日的產量和銷售量剛好,多了怕是賣不掉放著要壞的。”

時硯搖頭:“繼續下去,銷售量不僅不會提升,很快就要下降。現在大家圖新鮮,肯定都會買回去嘗嘗,但過了這個新鮮勁兒,總要緩緩才行。”

賀大山就不解了:“銷量都要下跌了,咱們還擴大生產做啥?”

時硯淡定道:“往周邊,外地賣。”

賀大山道:“可是咱們家沒有多餘的人手,且說實話,咱們家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跑外地的訂單,不一定能收回成本。”

時硯搖頭:“這事兒不用咱們操心,還記得上次我請客時,來的府城和鄰縣的幾位友人嗎?

家裡都是做生意的,有的人家生意還不小,從南到北都能看見他們家的商隊。

幾人自從在飯桌上喝了咱們家的酒,回去一直念念不忘。

後來我讓表哥托鏢局每家各樣都送了幾壇子過去,昨兒給我回信了。”

時硯看兩人盯著自己的眼睛都在發光,也不吊人胃口,直言:“他們想從咱們家進貨,將果酒賣到外地去。”

雲豐收道:“這是好事啊!若是這樣的話,咱們確實該擴大生產了。”

賀大山道:“就是這價格,咱們要好好合計合計。人家若是大量批發的話,咱們要給一個足夠有誠意,又能盈利的數。”

時硯卻道:“咱們不批發,走代理商的路子。批發給他們後,就是錢貨兩訖,他們如何賣,什麼價格,酒水出自哪裡,都與咱們家無關。

但若是咱們不收本金,隻需他們交一筆保證金,咱們就能以極低的價格,將酒交給他們,賣多少錢與咱們無關,賣不出去的咱們可以回收,人選我們要仔細排查,他們也可以發展自己的下線,將手裡的果酒以另一個價格轉手給下線,從中賺取差價。當然,下線也可以繼續發展下線,隻要中間有利潤,就能一直發展下去。

這麼做的好處,就是能讓咱們賀家的果酒,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打出名聲,隻要我們質量過硬,形成良性循環,就不怕沒生意。”

舅舅雲豐收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這種方法雖然好,但萬一代理人賣不出貨,不是最後成了我們自己兜底嗎?風險太大了。”

時硯解釋:“所以我們一開始隻是慢慢擴大生產,一步一步走,不著急。但人一多,保密差事怕是不好做,要讓外祖父他老人家多費心了。”

賀大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既然要往遠處運,路上耗費的時間久,壇子可能會泄漏,回頭讓人琢磨琢磨有什麼好法子沒。”

說定了這件事,幾個大人直接撇開時硯,私底下分工商議好,配合得十分默契,根本就沒時硯什麼事。

就連在西水村的外祖父外祖母,也煥發了事業第二春,兩位老人家,以前每個月都要進城來看看兩家人,不瞧上一眼心裡不踏實。

以前不管是悅娘賀大山勸,還是雲豐收柳

氏勸,兩人死活不肯挪窩,說是習慣了住在村裡的日子,舍不得家裡的雞鴨和鄉親。

現在倒好,連著兩個月讓人給時硯捎話:“外祖父外祖母最近手頭上的事兒正忙呢,給你做了衣服鞋襪記得穿,等閒下來就去看阿硯,乖啊!

等外祖父外祖母賺了錢,回頭在你們家對麵買個宅子,咱們一家人住一起,親親熱熱的多好!”

沒辦法,時硯隻能和雲時良雲時綉三人去鄉下看望兩位老人家,結果倒好,兩人在村頭搭建的作坊裡一整天都沒出來。

等了半上午,眼看到午飯時間了,時硯就說:“要不我們進作坊去找找吧?總不能飯都在作坊裡吃吧?”

結果三人到了作坊門口,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守在門口的大爺左手牽著啃手指三歲的小孫子,右手牽著一頭凶狠的大狼狗,愣是沒讓三人進去。

時硯無奈,對老大爺道:“那請您幫忙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是孫子孫女還有外孫來看望他們來了。”

老大爺眉頭一皺,冷哼道:“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老頭子我見多了,為了打聽咱們作坊的方子,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昨天還有人冒充雲老弟的親兒子親閨女呢!

就前天,還有人說是雲老弟失散多年的老姐姐來投奔他來了,大前天,雲家弟媳那絕了戶的娘家人,一口氣來了十幾個!老頭子我說過一個怕字嗎?”

老爺子得意的瞧著蹲在旁邊的大狼狗,對三人得意道:“都回去吧,年紀輕輕的做什麼不好,彆整天想著一些歪門邪道,我家大黑可不是吃素的!

你們去跟村裡人打聽打聽,大黑一口一個,那十幾人最後被人抬出去的時候叫的有多慘,就不會打這個歪主意了。”

三人十分無奈,見說不通,隻能轉身離開。

沒走遠,還能聽到老爺子冷哼:“咱們村子好不容易有條路子走,誰會傻到得罪全族的人出賣方子啊?憨瓜!”

時硯:“……”

回到縣城的時硯,偶爾出去幾天,跟家裡的說法就是:“訪友。”

其餘時間,大都待在酒樓那邊,現在酒樓有三個夥計,一般對外隻營業一上午,每天都是那麼些酒,早早賣完就早早關門,就是到了午時賣不完,時硯

也照樣關門,任何事都不能影響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