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腦仁兒疼(1 / 2)

鑒於皇帝本人去雲州的消息都被隱瞞的死死地,京城中人隻知道他是在溫泉山莊養病,裕親王被他老人家親自給找回來的消息,自然不能就這麼簡單放出去。

對外的說法,是皇帝命人苦苦尋找多年,終於有了裕親王的消息,一番折騰之下,確定了裕親王的身份,這才終於讓人暗中將裕親王給迎回京。

裕親王失憶的消息也沒有大肆傳開,隻說裕親王受傷後被人所救,一直在養傷,後來更是與救命恩人家的女兒喜結連理,小世子今年都十四歲大了。

可真是妥妥的人生贏家,娶妻生子啥都沒耽擱。

裕親王回京的消息迅速在皇宮內外傳開,消息的震撼程度遠超於賢妃無故被廢,七皇子因禦前失儀被禁足,快速將前兩個消息帶來的衝擊力壓下,成為今年最甚至近幾年京城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事。

皇宮內的老太後這幾年心思越發糊塗了,在少有的清醒時間內,從福來得口中得知這個好消息,怎麼都坐不住,要親自去溫泉山莊找小兒子。

後宮內包括皇後等人,全都聚在老太後的寢宮,一個個溫聲細語的哄著老人家開心,想讓老太後忘了折騰著要出宮這一茬。

因為皇帝的謊言,時硯他們先要去京城外的溫泉山莊喬裝打扮,然後隨皇帝聖駕一起回京。

賀大山換上了親王常服,倒是沒什麼不自在,不說話的時候,身上那股冷酷沉默的氣質,著實能唬人。

隻要一開口,瞬間全部幻滅。

“人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我看這話還是不對,我家阿硯不管穿什麼都好看,各有各的俊。還有悅娘,帶簡單銀簪子和華麗金步搖,都這麼美。”

悅娘還在適應階段,手搭在時硯手臂上,聽見賀大山的誇獎,勉強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轉頭就聽賀大山問:“不過這一頭首飾看起來挺沉的,悅娘你這麼戴著不難受嗎?脖子受得了嗎?這一堆玩意兒看起來就很折騰人,也不知道京城這些貴婦人們都是咋想的,給自己頭上套枷鎖,還一個個樂此不疲,爭相攀比,也不怕得頸椎病!”

悅娘為難道:“方才幫我梳妝的丫鬟說,這是京中最流行的款式了

,我也覺著發髻太緊,扯的我頭皮疼,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發髻太鬆,首飾不小心掉落了也不好。”

時硯被皇帝逮住,陪他在院子裡下棋,看皇帝有心,安排人將他娘照顧的好好地,時硯也樂意哄著這位玩兒。

聽見賀大山的話,皇帝一副牙疼狀:“大山,朕之前跟你說的你都記住了嗎?在外人麵前,咱們正經一點兒行嗎?一定要將人唬住,不能讓人發現你失憶的事實。

你回京後,肯定有人要利用你的身份生事,等朕將那些暗處的人都抓出來,你想怎麼造作就怎麼造作,朕都不管你,在外人麵前一定要穩住,你記住了嗎?”

賀大山滿臉不屑:“不就是釣魚執法嗎?阿硯這兩年沒少玩兒,我看都看會了!還有,我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兒上,才願意幫你這個忙,你彆說的我們一家子好像要在京城長住了一樣,說兩個月就兩個月,時間一到,我們可是要回落安縣老家的。”

皇帝頭疼:得,怎麼還沒忘掉這一茬?

頭疼的皇帝趁著時硯看向賀大山的空隙,偷偷換了兩粒棋子。

時硯一轉頭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無所謂的聳肩,就皇帝這水平,讓他先走二十步,想贏還有相當大的困難呢,問題不大。

時硯問他爹:“瞧您這自信滿滿的樣子,爹您是想好對策了?”

賀大山淡定的拍掉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給時硯演示:“爹瞧著那些排麵上的人物,一般都是這樣,麵無表情,不管他心裡是不是在罵娘,隻要半眯著眼睛不說話,彆人就不敢主動招惹他。這樣就能唬住七八成不熟悉的人。”

時硯好笑道:“那還有兩三成呢?”

賀大山給時硯表演了一個皮笑肉不笑:“就這樣,要是我一直擺著冷臉,還有人不識趣的往上湊,就說明他定有所圖,爹在給他一個十分和善的冷笑,心裡有鬼的人肯定擔心爹心裡打什麼壞主意,八成也要溜了。

要是這兩招不行,那爹隻能出絕招了。”

時硯好奇:“什麼絕招?”

賀大山舉起自己的拳頭給眾人看:“實在太煩人,隻能用拳頭解決了,反正我是王爺,京城之中,除了大哥和親娘,我動手打人,就沒有敢還手的

你大伯也說了,惹出事兒他兜著,咱們不必為了他的計劃委屈自己。”

時硯:“……”

皇帝聽的額角青筋直跳,沒好氣的朝賀大山扔過去一粒棋子:“我現在懷疑你以前在皇宮內見到所有人都擺著一張臭臉,動不動就朝幾個王叔家的孩子冷笑,都是故意的!

你知道你先冷臉再冷笑,給京中多少人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嗎?都失憶了還不忘這一套,我都開始心疼那些當年被你用這一招整治過的人了!”

皇帝滿意道:“很好,不愧是朕的弟弟,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