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來機會(1 / 2)

不止二公主和程立雪驚了,就是時硯也驚呆了。

程長青見到眾人的表情,捂住臉低低的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哽咽。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這果然是事實,不是我猜錯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程長青這兔崽子是在詐幾人呢。

二公主做賊心虛,用餘光看看程立雪的臉色,急急上前扯著兒子的衣領,凶狠道:“你聽了誰的挑撥離間?

這一定是哪個想嫁給你爹的女人故意來你麵前詆毀娘的!她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讓你懷疑娘,同時和你爹離心,提前鏟除你這個程家的嫡子,簡直好狠毒的心思!

你要是信了這話,不是蠢就是毒,我劉念嬌可生不出你這麼蠢的兒子!”

時硯不得不為這女人的小聰明拍掌叫好,這時候還能禍水東引,將一切栽到舅舅身上。

果然這女人轉頭就一臉猙獰對程立雪道:“好你個程立雪,你們程家若是看不慣我,順帶看不慣長青,直說便是,我堂堂公主,還養活不起一個兒子嗎?

偏你們家就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侮辱我的?”

程立雪直接鳥都不鳥,視線十分威嚴的盯著蹲在地上埋頭啜泣的程長青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程長青心裡對程立雪這個爹又敬又怕,加上自己知道的真相,愧疚難當,心下簡直五味雜陳。

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對驚呆的三人道:“今天下午,我正在屋子裡打坐,住持突然急急忙忙的找過來,說是聽聞我生病了,要為我診治一番。

診治就診治吧,非要我脫掉衣服給我背部針灸,我心下就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暗中留心觀察。

這一觀察,就發現住持總是盯著我腰側的胎記瞧,還對著我的胎記問東問西的,我心下覺得住持今日格外奇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他沒反應過來前,問了他一句——您這麼好奇,是不是身上也有同樣的胎記啊?

他一時沒防備,直言點頭承認了,我心下覺得更加奇怪了,想都沒想,直接起身,將之按在地上,脫了他的衣服,在他左側腰間見到了與我身上一模一樣的胎記!”

程長青越說越傷心:“我一開始是沒想到這方麵的,住持說都是巧合,他就是覺得與我有緣分,兩人都有這樣一個胎記,好奇之下,才會多問了幾句,讓我不必放在心上。

本來我是沒放在心上的,但娘你總在我麵前提這件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嗚,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程長青越說腦子越清醒:“怪不得您總是覺得程家不會對我儘心儘力,怪不得急不可耐的想給我找個靠山,怪不得相看了那麼多人家您都不滿意,一心想找個能壓住程家一頭的。原來一切都源於您心虛,您心裡有鬼,何其可笑!”

時硯給舅舅眼神:住持怎麼這麼廢?能被表哥給壓製住,簡直不可思議!

程立雪朝時硯翻個白眼兒:你表哥打小跟著我習武,隻不過看上去廢了些,功夫底子不差,製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住持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時硯頭疼:那現在怎麼辦?

程立雪聳肩:看你表哥的意思吧!

程長青能有什麼意思?

之前被兩個女人折磨的心力憔悴,疲憊不堪,沒有絲毫心思去做其他事。到了山上症狀才稍微緩解了些,認為找到了心靈的救贖,一心跟著時硯出家。

現在讓他去娶周玉瓏?

隻要一想那個女人他就頭痛。

不是意識形態上的頭痛,是貨真價實,已經開始疼了,疼的他想躺在地上打滾兒的那種。

下山是不可能下山的。

程長青看起來也是自己有主見的,誰都不理,直接找人將時硯隔壁的院子收拾出來,用了短短半個時辰功夫,就搬了進去,大門哐當一關,隔絕了二公主極其幽怨的視線。

不一會兒,時硯就聽見從裡麵傳來的啜泣聲。

二公主渾渾噩噩的離開,看樣子不像是回家。

時硯低聲道:“應該去找住持商量對策去了!”

程立雪冷哼一聲:“在明光心裡,長青和周玉瓏都是他的孩子,除非是昏了頭了才能答應她荒唐的要求。

不可能讓她如願的。”

時硯歎口氣,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摸摸肚子,從上午吃了東西出去,一直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呢,現在人都走了,精神鬆懈下來,才感覺這小胳膊小腿兒,早就手軟腳軟,挪不動步了。

肚子這時候很適時的響了一聲。

又一聲。

像是會傳染似的,兩人肚子同時咕嚕嚕響起來,動靜尤其大,兩人麵麵相覷間,從門口傳來一道不太清晰的聲音,咕嚕嚕,咕嚕嚕,和兩人狀態一般無二。

程立雪拍拍時硯腦門兒:“去開門,舅舅去廚房將飯菜熱一熱。”

幾人每天的飯食有人專門送來,本來住的偏僻,送來時已經不太熱了,放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想來已經涼透了。

時硯打開門時,程長青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外,眼睛鼻子通紅,聽到開門聲,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快速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時硯,長長的鬆了口氣。

時硯無語,他發現程長青這性子吧,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豁達的不像樣,跟他舅舅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