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藥而愈(2 / 2)

你答應程長青的要求,事情剛好解決,你們雙方都能開心滿足。”

時硯搖頭:“你不懂,一來將來舅舅知道這件事後,內心肯定難安,長青願意犧牲,想為舅舅做點兒什麼,但依照舅舅的性格,若是知道實情的話,可能不會接受這份好意。

鐵骨錚錚的漢子,可能寧可自己流血流淚,也不需要他喜愛的晚輩為他做出什麼犧牲。若是他想,有的是人願意進他的後院,隻不過他有自己的堅持,不想耽擱好人家的姑娘而已。

二來我會因此沾染上舅舅和長青的因果,將來如何,我自己都不能確定。”

小甲無所謂道:“那就不讓他知道唄,程長青若是不這麼做,自己一輩子心裡難安,活的不痛快,越是見到程立雪這個當爹的孤苦伶仃,他心上越是受折磨。

若是此舉能讓他放下過去,不再痛苦,擁抱新生活,麵對嶄新的未來,痛痛快快的活上幾十年。組長你和程立雪就是在做善事。

想東想西婆婆媽媽的,是狗血話本看多了嗎?

現在是考慮程立雪能不能接受這份饋贈的時候嗎?沒看見程長青要被這份愧疚折磨的瘋掉了嗎?今天是高燒,明天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首要問題是讓程長青心裡不再覺得愧疚!

再說回因果,大不了在這個世界多停留幾十年,將因果徹底消弭了在走唄,修行之人,短短幾十載,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怕什麼。

反正我覺得山上的日子還挺好,無聊了就去前殿去捉弄捉弄大和尚,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挺有意思。”

時硯第一次覺得小甲的話意外的有道理。腦海中隱隱約約像是觸摸到了什麼未曾觸及過的領域。

時硯閉上眼睛,緩緩陷入另一個旁人不曾到達過的世界。

程長青這一病,在床上直接躺了半個月都沒能起身,那天跟時硯交流過後,一覺睡到晚上,明塵住持給他把脈時,忍不住搖頭:“憂思過度,年紀輕輕,何必過於執著。”

顯然這位對程長青的家世心知肚明,或許猜到了一點兒,試探道:“明光師兄在達摩院思過,若不然等程施主身體好轉就去看看吧。”

程長青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張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

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微不可查的歎口氣,朝明塵住持點點頭,輕聲道:“謝謝住持好意。”

都這時候了,還能彬彬有禮,不讓外人為難,不得不讓旁觀的時硯感歎他的好教養。

明塵一看就知道讓程長青內心焦灼不是因明光而起,但作為一個出家人,能做的隻有這些,其他的他也無能為力。

程長青這段時間一直昏昏沉沉,清醒的時候,就與時硯說一些小時候的事,大多與程立雪這個父親有關,可以聽得出來,程長青是真的很崇拜程立雪,且他的生活中,母親出現的頻率並不高。

二公主作為一個母親,不夠細心,也不曾將全部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程長青輕聲對時硯道:“我小時候記事早,可能他們都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其實我到現在都能清楚的想起每一個關鍵點。

或許在她看來,我小時候身邊有兩個乳娘,四個一等丫鬟,八個二等丫鬟,還有六個小廝照顧,她隻要每日例行問一句,讓下人們知道她是在意這個孩子的,讓下麵的人不敢怠慢就行。

這在整個皇家來說,已經算是儘職儘責的母親了。

但與父親事必躬親相比,她就顯得十分不真實,麵上看著,或者在外人麵前,對我關懷備至,每當我被先生們誇獎的時候,她麵上也是驕傲的,但她潛意識裡,很多時候都在無意識的疏離我。”

程長青重重的吐了口氣:“現在想來,她內心也是心虛的。”

時硯輕聲道:“你又是何必呢?將這些記憶一遍遍翻出來折磨自己,憂思過重,你這病啊,何時能好?”

見程長青不為所動,時硯又道:“舅舅最近也不知道領了什麼差事,我聽何二說,有時候忙完天已經麻麻亮了,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又要趕著去上朝。

就這,還要擠出時間上山來看你。”

時硯指著桌上已經放涼了的劉阿婆煎餅:“就為了給你送一口吃的,說你嘴挑,生病的時候隻吃這家的煎餅呢!”

程長青陷入沉默,閉閉眼,輕聲對時硯道:“我會好起來的。”

時硯都看的嘖嘖稱奇,不得不對明塵住持感歎:“病人的心態,真的能很大程度上影響身體健康的恢複。

你瞧瞧前段日子,藥照喝,粥照吃,愣是病的一日比一日重,就差最後吊著的一口氣了。

看看現在,想明白了,精神頭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明塵笑眯眯道:“本來就是心病,想明白了,自然能無藥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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