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生大事(2 / 2)

辦公室裡,時雲合上手中的記錄本,對時硯道:“準備工作已經完成,隨時都可以轉移,院長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兩人就是這樣,私底下時雲一直管時硯叫哥,但在公事上,時硯就是絕對的上級,是院長,是領導。

時硯看著桌上的地圖,問時雲:“你什麼想法?”

時雲站在地圖另一頭,有些理所當然又有些不可置信道:“我這幾天聽廣播,看一些報紙,都在說島國上月二十三號,飛機轟炸了m國人位於太平洋的某個島嶼,導致m國人的瘋狂報複。

m國人的飛機在島國的兩座島嶼上投放原、子、彈,傷亡慘重,島國人現在算是腹背受敵。”

時雲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時硯:“哥,島國人國內自顧不暇,應該沒功夫和我們繼續耗下去,打長久戰了吧!”

時硯點頭,指著地圖道:“那你說說咱們這次轉移的意義何在?”

得到了時硯的肯定回答,時雲還有些回不過神,或者說驚喜過了頭:“這竟然是真的,老巢被人抄了底,這可真是報應不爽啊!”

發表了幸災樂禍的言論後,才看著地圖,在地圖上找到落河城的位置,仔細思索:“落河城隔壁城市地勢易守難攻,又是交通要塞,但之前一直被島國人把手,若是島國人真的撤離此地,這塊兒地就必須在咱們手裡才行。

那城池距離落河城最近,且落河城一直是津城軍隊駐紮,若是咱們想第一時間攻下那裡,怕是與津城人還有惡戰。”

時雲手指在旁邊另一幅落河城的地圖上遊走,最終停在一個名為槐樹村的地方,遲疑道:“聽說這裡之前駐紮著津城一個團的部隊,要是真的發生衝突,大概就在這附近吧。”

時硯沒說什麼,卷起地圖。

心裡則在想這個妹子自小就沒接觸過政治方麵的東西,更沒被人刻意往這方麵培養過,但政治敏感度卻比許多從政的人都高。

一直當個醫生著實可惜了。

十天後,時硯他們已經駐紮在落河城,因為沒有病患,便開始幫助周圍村民診療,突然一個消息通過廣播,報紙,鋪天蓋地的傳來。

華國戰區內,島國人的受降儀式於9月9號,在津城的中央大禮堂舉行。

聽到消息的人們歡欣鼓舞,敲鑼打鼓,在大街上又跳又唱,互相擁抱,滿臉淚水,高興地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意。

不管是工人,農民,學生,教師,全都奔向街頭,奔走相告,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好消息。

這一刻,所有人的喜悅如此相同。

當時時硯他們正在附近的一個村子幫村民家的母豬接生,這年頭人都沒得吃,還能養一頭下崽的母豬,簡直是集全村之力發生的奇跡,因而毫不誇張的說,村子裡的人對這頭豬的重視程度比人還高。

人生病了一般不會浪費錢去看醫生,忍一忍,扛一扛就過去了,實在抗不過去,那就是命,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但豬難產了,全村的希望都沒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兒,因而一向懼怕與外界打交道的村民,第一次主動站出來,去醫療點尋求醫生們的幫助。

一開口就點名要最好的醫生,半吊子赤腳大夫他們還不放心。

當看到來人是年輕的時硯時,一開始村民還不樂意。時雲笑著告訴眾人:“這是我們院長,不僅治人的水平一流,以前沒少幫村民治療母牛不孕不育,給豬崽兒接生,經驗豐富著呢!

這方麵我們院長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你們啊就放心吧!”

時硯不負眾望,成功給村裡的希望接生後,時雲手裡那個聞時薇幾年前從國外給弄來,平日裡十分珍惜,誰都不讓碰一下,走哪兒帶哪兒的半導體中,本來是主持人聲情並茂的念津城最近新出的政策,突然卡頓了一下。

就在時雲習慣性以為哪裡出了毛病,想伸手在半導體後麵拍一拍的時候,裡麵傳來一道激動異常,儘力壓製,卻怎麼都無法壓製喜悅的聲音,宣告了這個對全體華國同胞來說,無比重要的好消息。

圍著時硯感謝的村民們呆愣當場,早有準備的時雲也無法坦然麵對,早就和一起來的小護士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儀態儘失。

村民像是過年一般,留時硯一行人在村裡吃飯,表達他們的興奮,全村人出動,有人燒火做飯,有人洗筷擦碗,一副誰家娶媳婦兒嫁閨女辦喜事的樣子。還有人在腰上綁兩根紅繩兒,當場舞起來,帶動了周圍一片人。

所有人臉上的笑是那般真實。

島國人的受降儀式9月9號在津城大禮堂舉行,時硯和醫療點的所有醫護人員聚在空地上,圍著中間時那個平時誰都不讓碰的半導體,伸長耳朵不說話,仔細聽著。

眾人互相拉著手,感受彼此之間那種激動到顫抖的心情,半導體傳來一陣刺啦刺啦的雜音,伴隨著裡麵主持人的聲音,從遙遠的津城,緩緩傳到落河城,傳到全國各地,甚至傳至全世界。

與會人員無一不是這些年津城和安城的領導人以及社會各界的代表人士,好些個名字時硯十分耳熟,不僅時硯耳熟,在場所有人都很耳熟,那些人都是曾經因為各種各樣病因,找時硯求過醫問過藥的。

在這種場合聽到這些人的名字,瞧瞧今兒一早起來臉色就格外溫和的院長,眾人不由感到一陣陣驕傲!

受降儀式結束後,島國人全麵撤離華國境內,國內迎來了短暫的和平,因而領導權和政治體係這個安城和津城之前擱置的問題重新變為主要矛盾。

雙方私底下小衝突不斷,於第二年夏天,在湘城地區爆發了大規模武裝戰爭,正式拉開了內戰的帷幕。

而時硯他們在落河城親眼見證了安城如何夜襲槐樹村,拿下隔壁城市,並參與救援後,因為國內短暫的和平,全部撤回安城。

這些年,時硯人雖然不在安城,但安城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時硯在戰場上培養出來好幾個優秀的,能獨當一麵的徒弟。

時雲這樣,隻能算是在醫術上勉勉強強,但其他方麵,比如協調各方,處理人際關係上有突出優點的學生,在時硯眾多不記名弟子中,一點兒都不出挑。

這讓時硯總有一種他能功成身退,歸隱山林的錯覺,但每每將這個感覺與時臨一說,時臨總一臉莫名的瞧著他哥,認真道:“我的哥,您今年還不到二十五呢,正當年的優秀小夥子,外麵想給你介紹對象的從這裡排到法國,這話可不能放到外麵說,人家會以為你在裝逼。”

當然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一直壓在時臨心口,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時臨會找個沒人的機會悄悄問時硯:“哥,你現在還是隻喜歡男人,對女人沒興趣嗎?”

當然不是,時硯是對任何人,不管男女,都沒興趣。

但他也沒忘了當年在港城和時臨說的話,於是果斷承認:“是啊,沒興趣。”

於是時臨隻能撓著頭,看著他哥的眼神又心疼又惋惜,夾雜點兒無能為力的茫然,還要儘全力安慰時硯“哥,我會幫你保密的,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在外人麵前說,就是阿雲麵前你也不能說。知道吧?

往後咱們就統一口徑,說你忙於工作,無心個人生活,不管是誰來問,都咬死了就這個想法不鬆口!”

不過時硯無心個人感情問題,時臨和時雲可不小了,這年頭人們的結婚年齡普遍偏小,二人這樣的已經算是大齡單身未昏男女了,自己不急,組織上都為他們著急。

這不前線稍一安穩,婦聯和各種組織都找上門,給兩人做思想工作,勸兩人趁著手頭工作還不忙的時候,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時臨不抗拒婚姻,但他對婚姻的態度很堅定:“一定要是和我誌趣相投,互相欣賞,真心相愛的!”

這可真是難死個人,時臨一個藥廠廠長,這些年杵在實驗室不出來,身邊帶的幾個學生都是大老爺們兒,平時根本接觸不到女孩子,這要怎麼找一個和他誌趣相投的?

得虧這時候人們思想純潔,要不然都要以為時臨和那群實驗室的大老爺們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不過時雲倒是完全不需要人操心,還沒等到時硯和時臨這當哥哥的騰出空關心她終生大事呢,就自個兒拉著結婚對象上家裡吃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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