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2 / 2)

聞家對安城的影響力與日俱增的同時,時硯和時臨二人通過五年的努力,在安城的影響力逐步開始不可替代。

這世上,最優越的地位,大概就要屬不可替代這四個字了。

獨一無人,讓彆人離不開他們,達到了時硯一開始給兩人設定的小目標。

所以說,兩人這幾年看似默默無聞的努力,都是在踏踏實實的完成時硯當初在海城那間小診所為兩人定下的小目標而已。

此種情況下,安城方麵自然希望時硯二人能儘快在安城安家落戶,結婚生子,將兩人徹底綁定在安城的戰船上,才能達到利益最大化。

如果這時候聞家聰明,至少就該讓時硯和時臨其中一人,在安城成家。

說簡單點兒,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聯姻,使雙方利益最大化,也給雙方吃一顆定心丸。

因此才有了時硯一回來,就不停有人上門做媒,差點兒將門坎兒給踏破的一幕,可惜兄弟二人揣著明白裝糊塗,愣是不接招。

上層和聞家,又不能將他們的打算明明白白的和二人說清楚,隻能僵持著。

正在僵持的間隙,時雲主動跳出來,和正兒八經的安城人劉華康定下了親事。

時雲的身份雙方心知肚明,由她來做這個聯姻人選,合情合理,誰都挑不出毛病。

這件事中,除了時雲是真心覺得:“反正最後都要找個男人嫁了,為何不讓這個行為更有意義?劉華康人不錯,嫁給他我不吃虧。”

其餘人包括遠在國外的聞時薇,都覺得這個選擇很沒必要,兄妹幾個在一起時關係不見得有多好,但分開這麼多年,反倒是融洽了許多。

時雲親自給聞時薇去了電報,聞時薇的回複中,非常不樂意的表示:“在等一兩年時間,姐姐完全接管了聞家,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也是聞時薇脫離聞家,獨自在m國闖蕩得到的另一項權利。

得失,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

當初聞時薇在聞家不受重視,聞家完全沒有將她一個女兒家列入家族繼承人行列,甚至聞家舉家到了法國,心心念念的繼承人還是時臨。

眼看著時臨繼承家業無望,聞時薇又在m國做到了真正的手眼通天,腳踩黑白兩道後,聞家看到了她不輸時硯的能力,這才重新重視起她,轉過頭,求著她接手聞家,希望聞時薇能帶領聞家子弟走向另一層輝煌。

這時候,聞時薇手裡那些當初時硯留給她的核心東西就派上了用場,她很快對聞家的生意上手,震懾住了那些因為她是女人而對她心存偏見之人。

不管旁人說什麼,時雲是真的看開了,在她看來:“我有這麼多愛護我的親人,隻要我不作死,就不會過的太差,因為我的人生有人願意為我兜底,也有能力為我兜底。”

於是時臨私底下,隱晦的和時硯抱怨:“咱們家的女人,脾氣太倔,打定主意就是九頭牛頭拉不回來,像老太太。哥你也是,彆以為我不知道,時薇姐能在m國快速站穩腳跟,絕對跟你脫不開關係。”

這個時硯還真不能否認,聞時薇雖然聰慧,但到底年輕經驗不足,若是沒人指點,肯定會吃虧,之所以能順風順水好幾年,成為一匹黑馬到達如今高度,確實離不開時硯在背後支持。

甚至就連宋克禮,也是時硯在海城時就做好的打算,但凡聞時薇有勇氣邁出那一步,時硯就會通過宋家,通過宋克己,想辦法將宋克禮送到她身邊,讓兩人互相扶持。

源源不斷的金錢支持,宋克己的人脈加上時硯親自做的預測,要是還不能出人頭地,時硯隻能說自己看錯人了,自認倒黴。

這些時硯不否認,但也沒必要和時臨解釋的太清楚,人和人之間,還是稍微有點距離比較好。

但有一點,時硯覺得還是要說清楚:“老太太人家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津城日報主筆編輯,尤其是時事點評欄目,辛辣不已,見解獨到,讀者遍布大江南北。

上到津城大統領,安城領導人,下到販夫走卒,三教九流,名伶戲子,哪一個不是既想被她老人家點評,以達到全國出名的地步,又怕被她辛辣的言詞說的沒臉見人,抬不起頭。

這叫新時代女性,咱們安城就有不少人是她老人家的忠實讀者,你這話在外麵少說,免得被讀者堵上門,要和你當麵理論清楚。”

他們說的這位老太太,就是時臨的外婆,沈明月的母親,當年因為換子事件,毅然和沈父和離,歡歡喜喜北上投奔兒子的沈母。

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在兒子身邊也沒成為一個隻會買菜做飯帶孫子打掃家務,泯然眾人的平凡老太太。

重操舊業,在津城最大的報社一步步站穩腳跟後,因為沒有了夫家拖後腿,加上幾個兒子孝順又支持她的事業,徹底沒了顧忌,人到晚年,才在這條路上真正找到自己的風格。文華先生之名,可謂是響徹大江南北。

時硯的話真不是空穴來風,安城有不少人是文華先生的忠實讀者,每月托人買津城日報,就為了一睹老先生最新力作。

有時候人就是經不住念叨,才說完老太太,安城和津城之間這場蓄謀已久的戰爭徹底爆發,社會各界積極參與,忙著站隊,外界對此關注度極高。

老太太就在報紙上發表了關於這場戰爭的文章,稱其為“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或將是一場真正的解放戰爭。”

彼時,時硯跟隨軍隊在南方某省進行醫療救援,忙裡偷閒,看到老太太的文章,還有許多文人,社會各界人士,針對老太太文章展開的一係列討論,深覺老驥伏櫪大誌晚成,說的就是老太太。

在老太太身上,脫離了家庭帶給她的枷鎖後,她的人生明顯活出了不一樣的精彩。

想到這個,時硯轉身就招來時雲,讓她將報紙送給方才被人送過來的一個病人。

時雲不明所以,走了一趟出來,一臉莫名:“哥,裡麵那人是不是沈家那位?他怎麼會在這裡,落魄成這樣?按理說沈家家底豐厚,他又是嫡出一脈,當初我們離開海城的時候,聽說他們家也著手準備出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是時雲說,要不是這人自稱海城沈家人,看到報紙後情緒異常激動,三個護士差點兒沒按住,她一時半會兒真沒認出來,瘦的就剩一把骨頭,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時硯挑眉,似笑非笑道:“誰知道呢?或許這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不爽吧!”

時硯這張嘴就跟開了光似的,這邊才說完報應不爽,滬城另一頭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竹老爺子,看著侄子的屍體,滿臉悲慟,身形瞬間蒼老了幾分。

整個青竹幫的人進進出出,全部穿黑衣,戴孝章,寂靜無聲,看著這個失去唯一親人的老人,像一頭孤狼般在天地間無聲咆哮。

老爺子嘴裡喃喃:“報應?要報應就報應在我身上,孩子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老爺子將所有人趕出去,親手幫竹容收斂了儀容,重新走到人前時,還是那個讓人看不出深淺,高深莫測的青竹幫老當家。

聲音冷淡中夾雜著幾分無聲的狠厲,慢悠悠的,像是從一具破敗不堪的身體中發出來,隨時都要消散似的。

但誰都不敢將這個失孤的老人當成一個真正行將就木的普通老者,這是一頭隨時會暴起,咬斷人脖子的孤狼。

“聯係安城方麵,我有一樁生意要和他們談。”

等時硯收到消息的時候,胖胖的王主任從大後方親自跑來前線,一臉鄭重的將事情起因經過與時硯交代清楚:“滬城青竹幫少當家竹容於半月前,在津城附近被津城高官子弟伏殺,起因是竹容在津城內搭救了一個被惡霸欺淩的少女。

惡霸覺得自己沒麵子,偷了父親的軍令,帶著一個連的人,在津城附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將隻帶著幾個親信結束津城述職離開的一行人當場伏殺。

當然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是津城有人覺得青竹幫這兩年不太聽話,想給竹容一個警告,讓竹老爺子乖乖聽指揮,既然做了他們手裡的木倉,就不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因而那人有意放縱一群紈絝子弟的隨意胡鬨。

但那人也沒想到事情會鬨成現如今這般,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時硯對竹容的身死一點兒都不驚訝,以前他一直反對聞時薇與老男人在一起,就是因為老男人一副活不長久的麵相,雖然老年人和聞時薇在一起,可能會改變命運,但誰知道他們之間會是哪一個被影響的更深遠呢?

萬一聞時薇被老男人牽著鼻子走,豈不是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不過:“這與我有何關係?”

王主任道:“滬城那邊要和咱們做一樁生意,竹老爺子點名要你親自前去,他就相信你。”

王主任神色鄭重的看向時硯:“時硯同誌,能否得到青竹幫的幫助,對安城有非同尋常的戰略意義,滬城,在整個南方戰區都有不同尋常的影響力。

這一趟,有什麼需要,沿途的同誌會儘全力幫助你!”

彼時,津城與安城的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地步,不管哪裡出一點兒問題,都可能引發讓人意想不到的後果,比如這次竹容事件,明明隻是上層人想給青竹幫一點警告而已。

於是時硯作為一個醫生,一個院長,再一次肩負起不一樣的任務,踏上了前去滬城的路,這一次,他有預感,一切將會徹底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時硯:聽說有人要摘我桃子?沒有我連桃樹都莫得。感謝在2020-10-2623:36:06~2020-10-2723:14: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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