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更慘了(2 / 2)

可惜他心裡的咆哮還真沒人聽見,便是聽見了,也隻會無情的嘲諷他:“就你這小樣,這心胸,這氣度,還想要皇位?要了乾嘛?讓你禍害我們?禍害天下百姓?

你瞅瞅我們像是那麼傻的人嗎?像嗎像嗎?”

眼下,事情解釋清楚了,寶貴妃拍拍手:“太子還好奇姑姑為何住在這裡嗎?”

時硯搖頭:“不了不了。”

寶貴妃笑的十分張揚:“等你爹將這裡的事都解決了,我便要帶著族裡的孩子們回去祭祖的,當年將他們帶出來闖蕩,一眨眼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也是時候回家去瞧瞧了。

懶得換地方,先借你爹的地方住幾天。”

時硯瞅瞅他爹,再瞅瞅這位寶貴妃,兩人真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男女關係了,這位寶貴妃看他爹的眼神,那就跟看好兄弟一個樣子。

而他爹對寶貴妃,嘴上親親熱熱喊人家小姐姐,眼睛裡全是“小弟拜見大哥”的尊重。

說不得他這位突然走馬上任的姑姑,心裡住的就是個超級直男呢。

時硯:溜了溜了。

眼看著中午了,寶貴妃抬頭看看天色,將盤子裡最後一顆大桃子握在手裡,開始出口趕人:“你們來之前,我隻讓人做了我愛吃的菜送過來,隻有一人份兒,為了避免麻煩,你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平時沒事兒也少來煩我。”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杭雲散是第一個提腿邁步走人的,臨走前,還要拉上小餓:“走吧,回去吃飯,灌了一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吃頓飯洗洗腦!”

小餓朝杭雲散呲牙,腳下像是生了根似的,眼睛瞅著寶貴妃手裡的大桃子不動彈。

這般甜的桃子,他很久沒吃到了,甚至他小餓大人已經很久沒吃甜食了,做狗怎麼就這麼難呢?想吃口甜的都沒人能理解,尤其是這腦子不夠用的小三子,一點兒都不會看狗的眼色,沒見他已經瘋狂給他使眼色嗎?

時硯見小餓和鏟屎官相處這般和諧,心下滿意,想著往後可以給鏟屎官更多的權利和信任。

這般想著,一行人提腿邁步,準備離開這裡。

皇帝還示意早就傻眼了的五皇子跟上,他可沒忘記之前這位說的,宗時香被他捆了留在院子外麵呢,想想自己那大侄女,也不知見到自己該是何等的驚喜呢?

一行人行至院門口,寶貴妃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對杭雲散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釋一下,杭遠聖和老皇帝私底下拿你做交易,想在你成年後,用你煉藥的事情,是我沒想到的,我很抱歉。”

杭雲散很是灑脫道:“夫人不必如此,我這人生來便不會怨天尤人,想做什麼便去做了,杭遠聖想拿我做交易煉藥,我便暗中籌劃動手殺了他。殺他不成,我便做好了隨時受死的準備。

可太子殿下出現,我發現不用死也能活的很好,我便努力活著。

我無愧於心,做自己想做的,從不欠人什麼,心裡輕鬆自在,希望夫人也能如此。”

寶貴妃點點頭,沒說什麼,看著一行人離開。

走在隊伍末尾的五皇子還是不甘心,轉身問了寶貴妃一句:“母妃,您說您和父皇生下我,便是為了讓我繼承皇位的,可為什麼?您那般快又改變了主意?

這些年看我像個沒頭蒼蠅似的為了皇位上躥下跳的時候,是不是很可笑?”

寶貴妃瞬間恢複冷漠臉:“說什麼傻話?你人生的意義難道是我賦予的不成?難道我想讓你繼承皇位,你便為坐上那個位置而努力。

我想讓你去做個賣菜種地的莊稼漢,你還真能脫下華裳,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去種地不成?

難道我提前告訴你,你沒希望登上那個位置,你就會直接放棄和你的那些兄弟們爭鬥嗎?

我便隻是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可能,你又何必說這些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話徒惹人笑話呢?”

五皇子嘴巴開開合合好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有用的。

杭雲散看的心頭開心不已:“虛偽!真虛偽!”

說著低頭揉了一把鬨脾氣的小餓的腦袋,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想要便爭取,輸了便坦坦蕩蕩的認輸,不甘心便想辦法用儘手段翻盤,將一切過錯推到彆人身上算什麼本事?你說是吧小餓?”

小餓:“汪汪。”這個人類崽子哪裡壞了不成?讓他臨走前偷偷給我拿兩顆桃子,是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

杭雲散還朝五皇子露齒一笑:“你瞧,我們家小餓都懂的道理,沒道理你堂堂五皇子殿下不懂啊!”

這是罵五皇子還不如一條狗呢,五皇子氣的眼睛都紅了,可惜這會兒形式比人強,求助的目光看向以往他一點兒都不曾真正了解過,卻很有實力的親娘寶貴妃。

然後。

寶貴妃果斷轉身進屋吃飯去了。

五皇子隻能咬牙忍了。

後頭杭雲散還在看五皇子笑話呢,前頭已經出了院門的時硯和皇帝二人,和被人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宗時香正麵相遇。

要不是宗時香嘴巴被人用抹布堵著,時硯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早就尖叫出聲了。

在宗時香的認知裡,時硯親娘背叛了宗持仙,和皇帝生了時硯,所以她又理所當然的多了一個瞧不起時硯的理由,能站在道德製高點,高高在上的鄙夷時硯了。

結果,她看見了什麼?

她大伯,那個傳說中早就死了的大伯,武林第一高手宗持仙,穿著皇帝明黃色的常服,被人前呼後擁的出現在皇宮,出現在自己麵前!

宗時香雖然人跪在那裡,眼睛卻不停的在時硯和宗持仙之間來回打轉,眼睛裡的震驚,不可思議,了然,驚恐,一一閃過。

整個人像是受了巨大打擊,搖搖欲墜。

時硯好心在他爹耳邊提醒:“應該是想起以前怎麼對我的,知道害怕了。”

宗持仙忍不住搖頭,不屑道:“和她爹一樣,是個欺軟怕硬的,骨子裡最是識時務,自私自利的牆頭草,硬要將自己包裝成無辜善良的老實人。

也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當彆人都是傻子呢!”

聽他爹對大伯的評價,時硯便知道這人小心眼兒又記仇了,不過不得不提醒他:“我這堂姐,今兒看來是走不出這皇宮了,知道了您身份,萬一在外麵亂說,還真有些棘手。”

宗持仙背著手站在兒子旁邊,兩人一齊看向將自己嚇的快暈過去的宗時香,心情很好的問時硯:“那你說怎麼辦?”

時硯微微一笑,露出閃亮的一排牙齒,將不遠處跪著的宗時香徹底嚇暈了過去。

時硯:“……”

有這麼可怕嗎?我真的隻是笑了一下,沒有彆的意思啊!

時硯:“那就送去和我大伯他們一起住一段日子吧,來了咱們家,自然是要多留幾日顯示咱們家熱情好客的,那裡可是內務府連夜專門給他們建造的宮殿,每日有專人照料,院外重兵把守,保證讓大伯一家賓至如歸。”

想起那個按照折劍山莊時硯住的院子一比一複原的宮殿,父子二人的心情十分明媚。

至於後麵出來的五皇子,皇帝想了下吩咐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一並送過去同甘共苦吧,索性五皇子妃娘家人已經在朕麵前提過了,說是要用手上的功勞換五皇子妃和離歸家。

兩口子過不下去,先分開住著吧。對誰都好。”

至於到時候五皇子三歲的小兒子,那肯定還是謝家的宗室子,按照普通宗室子對待即可,宗持仙真不至於對一個三歲小孩兒如何。

況且:“魚兒基本上都上鉤了,找個時間一並釣上來一鍋端了,這些成不了氣候的小蝦米自然就散了。那時候你我父子二人便可以輕鬆一段日子了,就算身份被人叫破也無所謂。最近演戲,真他娘累得慌。”

時硯看著五皇子摸不著頭腦,被人押送去往冷宮的背影,十分同情道:“等出來的時候,老婆孩子沒了,親娘帶著手下的兄弟們策馬江湖去了,皇子府沒了,裡麵的家當充公了,皇子稱號沒了,成了普通的宗室子,真慘啊!”

轉頭看見杭雲散和小餓互相瞪眼睛的場景,默默補充了一句:“也不是一無所有,至少他還有杭雲散這個親弟弟呢!他失去了一切,可他得到了親情啊!”

皇帝背著手站在兒子跟前聽他嘀咕,忍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這樣似乎更慘了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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