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散了吧。”薑時青笑著開口道。
“行啊，各回各家，咱們都忙著呢。”
兩人笑著揮揮手，然後各自轉身。
轉身的一瞬間，兩人臉色都變了。
笑容瞬間消失，薑時青表示：就讓老汪再高興兩天！
汪竹泉則暗戳戳嘚瑟，看來老狐狸也有打盹的時候啊，這不就被他忽悠了？
——
京市，大院兒。
路邊亮著昏黃的燈光，安靜的路麵一道富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看到一道燈光下拉長的影子……
“嗒嗒嗒”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大院兒門口。
“霍宣，學校放假了？”站在門口的同誌看到來人，開口招呼了一句。
“嗯，放假了回來陪家裡人兩天。”霍宣回了一句。
抬腳邁步繼續往裡麵走，幾分鐘路程，霍宣來到了一棟小兩層樓房停下來。
房子小兩層，麵積不小還帶院子，在大院兒能分配到這樣的房子非常不容易，攏共也沒幾乎分配到這種房子。
外邊院子圍了一圈院牆，牆上爬滿了綠色藤植，看起來鬱鬱蔥蔥有幾分雅致悠閒的味道。
霍宣直接上前，退開門走了進去。
霍宣打小就在這大院兒長大，就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這院子，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大院兒，這個院子，這棟小兩層樓房就是他的童年。
院子裡種了兩顆柿子樹，到了秋天的時候柿子掛在樹上就像一個個紅燈籠，小時候柿子還沒熟的時候霍宣就已經開始謔謔了，吃起來一嘴澀味兒，但是男娃娃總是比較皮實，為了這書上的柿子，霍宣小時候沒少被念叨。
這會兒初秋，一踏進院子裡霍宣就看到了牆角柿子樹已經掛了果兒，過個一段時間怕是就能吃了。
屋子裡，這時候老太太還在客廳織毛衣，家裡就她一個人，老爺子這會兒還沒回呢。
聽到外頭的動靜，老太太還以為是老爺子回來了，都懶得起身就抬頭喊了一句：“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十點，平時不都得十一二點才回來啊？”
剛太推門進屋的霍宣聽到老太太的聲音，開口回了一句：“奶奶，是我。”
聽到孫子的聲兒，原本低頭織毛衣的老太太立抬頭朝著門口看過去，待看到孫子的身影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來。
把手上的針棒兒隨手放到一邊，“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學校放假啊？吃了晚飯沒？沒吃我給你下碗麵條去。”
“奶奶，我吃過了，您彆忙活了。”霍宣走過去在老太太龐超的椅子上坐下來。
“爺爺還沒回來？”霍宣問。
“沒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爺爺單位事兒多，哪次不是三更半夜才回來啊，這個家出我守著，以前你們小時候給能熱鬨點兒，現在一個個都長大了，就又隻有我一個老太婆守著這個家了。”老太太自我調侃了幾句，這話也不是念叨抱怨什麼，她心態還是挺好的。
都幾十年了，再不習慣如今也都習慣了，當初嫁給老頭子的時候就知道會很辛苦，可是幾十年過下來，也就習慣了。
雖然老伴兒單位工作忙，有時下去視察半個月不回也不適沒有，但是這幾十年過下來老爺子對她還是非常好的，會心疼人。
所以啊，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這個家不僅是老爺子忙，一個個都忙，當初霍宣生下來之後就把孩子放在大院兒養著了，霍宣父母兩口子直接回了部隊，所以說霍宣是他們老兩口看著長大的，這霍宣性子如今也是越來越像老爺子了。
整天板著一張臉，都不討女孩子喜歡了。
想到這茬兒，老太太朝著孫子看過去，果不其然還是那張嚴肅臉。
察覺到老太太看過來的視線，霍宣一臉嚴肅看了回去，問：“怎麼了？”
“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擔心孫子這性子將來能不能有小姑娘看得上喲。
想當初她看上老頭子還是組織上介紹認識的，她也就是被老頭子那張臉給哄住了，這年頭的小姑娘怕是沒這麼容易哄了啊。
也不知道這年頭眼瞎看上霍宣的姑娘能有多少。
哎，這年頭眼瞎的姑娘怕是不多了。
然而老太太不知道的是霍宣也不是對誰都板著一張臉，比如今天晚上遇到沈瑩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模樣。
霍宣隻覺得老太太眼神不對勁，好像有點嫌棄又透著擔憂。
老太太這腦回路，霍宣是搞不懂了，家裡老爺子幾十年不也沒搞懂老太太這整天想什麼。
一直陪著老太太等到大概十一點老爺子才穿著一身軍裝回來了。
勞累了一天，進屋看到在客廳的兩人老爺子還多看了霍宣兩眼，同樣板著一張臉來嘍問了兩句。
“學校放假了？最近怎麼樣，在學校訓練上課可彆偷懶，你這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分配下去了，打算去哪兒？”公事公辦朝著孫子霍宣說了一句，老爺子又轉頭朝著老伴兒開口道：“不是說了讓你彆等我，我最近都挺忙。”
“沒事兒，反正我也睡不著，年紀大了覺前。”老太太笑嗬嗬回到。
聽到老伴兒這麼說老爺子也就不說啥了，視線再次落在了霍宣的身上。
對上老爺子一臉嚴肅，霍宣不自覺正襟危坐，一隻手放在扶手上，挺直背脊，這才回答老爺子的問題。
“我服從安排，爺爺您不會是想插手我這分配的事兒吧？”
“你想得美，看你本事分配到哪就去哪兒，我一輩子還沒為誰徇私過你也彆想，就是問問你罷了，有沒有想要分配的地方。”老爺子心裡哼了一聲，沒好氣瞅著孫子。
這臭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好忽悠了，小時候沒少被他拿著皮帶追著抽，現在長大了倒是越來越精明了。
“沒想法。”霍宣回了兩個字，其實對於自己分配的事兒領導那邊私底下問過他有沒有想法，按照領導的意思就是以霍宣的能力在分配這一塊是有優先權的，本事夠大，去哪兒都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但是分到京市是不可能的，老爺子在這兒，霍宣在留在京市難免讓人背地裡道口舌。
至於分配這事兒霍宣確實是服從分配，他無論是文化成績還是訓練都是第一，就算是分配也一定不會差。
接下來半個小時老爺子和霍宣還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兒，最後還是老太太看不過來了，打斷了兩人，讓休息去了。
一老一小一個學校好不同意放假，一個剛從單位忙完了回來，還杵在這兒一說這種嚴肅的話題就是半個來鐘頭，老太太是真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都回屋休息了，霍宣你明兒個早上出去順便買些早飯回來，明天你不出去吧？”老太太順便吩咐任務，後麵想到人可能要出去又問了最後一句。
“不確定，到時候看情況，可能會和朋友出去吃飯什麼的。”
霍宣平時也挺忙，軍校好不容易放假這大院兒一群發小知道了估計要找他一塊出去吃飯什麼的。
老太太也想到了這茬兒，笑著擺擺手，“那你們年輕人出去玩兒，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聽謝家那小子說上回提到的那個叫沈瑩的小姑娘來京市參加比賽了，這幾天估計要來謝家拜訪。”
平時就她一人在家，孫子霍宣回來老太太就話多了起來。
“嗯，應該是。”霍宣並沒有提到晚上碰到沈瑩的事兒，也不是故意隱瞞什麼，就是沒想特意給老太太說這事兒。
半小時之後，暗夜寂靜，人們都入睡了。
地球的另一邊，有人卻睡不著了，由於時差緣故人家那邊是早上呢。
史蒂芬一大清早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待掛斷電話他已經用筆在紙上寫出來了兩種解題方法。
自己在宿舍琢磨了將近一個小時，史蒂芬都還是沒搞懂這個題目，他都不知道羅那邊是誰這麼厲害居然把他們教授出的這題做出來了。
當初教授出題目的時候就提前預防了，這題十有**他們都不會，所以直接告訴了他們最後的答案，讓他們自己回去思考解題思路。
將近一個禮拜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一個做出來的，沒想到羅那邊居然有人做出來了。
這也太厲害了，在史蒂芬的心目中這個做出題目的人堪比他們的教授這麼厲害。
史蒂芬和羅是之前就認識的，羅小時候在這邊住了一段時間他們是鄰居，後來羅隨著家人一塊回國史蒂芬和羅也一直保持聯係，從羅的口中史蒂芬非常好奇那個神秘的東方國，一直想找機會過去看一看。
可惜了，他很忙，一直都沒時間。
坐在書桌前，史蒂芬看著紙上的兩種解題方法陷入了沉思。
這看起來好難啊，而且計算量非常龐大，就算是按照步驟來他也有些地方搞不懂。
坐了十幾分鐘，史蒂芬蹭一下起身，拿起從羅那裡知道的解題方法準備去找教授。
走出宿舍，直接朝著教授辦公室過去，按照教授的勤勞程度這時候一定已經在辦公室開始工作了。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引起了辦公室裡邊教授的注意力。
“進來。”話音剛落教授就看到了推門進來的史蒂芬。
對於史蒂芬這個學生教授是有印象的，一個非常喜歡東方文化的學生，平時在上課時候還會聊到東方文化。
史蒂芬看著辦公室裡麵的老師，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開口打招呼之後才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來到教授麵前，史蒂芬把手上的本子打開遞過去，同時開口道：“約翰教授，您上次出的那一道題目有人做出來了，您看看是否正確？”
“哦？”約翰教授挑眉，臉上帶著笑容接過對方手中的筆記本，心裡是驚喜的。
要知道當初之所以出那道題目完全是想挫挫這群天之驕子的銳氣，他帶的學生都很聰明，聰明到了有些自大的程度，所以他才出了一道超綱的題目讓他們來做。
題目出了之後果不其然沒有一個人做出來，史蒂芬突然說有人做出來了，這讓約翰非常驚訝。
視線落在手中的筆記本上，一看約翰就驚喜了起來。
大概二十分鐘約翰教授都沒有吭聲兒，聚精會神看著筆記本上的解題方法，越看眼睛越是閃出亮光，就像是看到稀世珍寶一般。
看完答題方式，約翰忍不住讚美一句：“這人是個數學天才！”
“史蒂芬這題目是誰做出來的？”自己的學生約翰太清楚了，按照史蒂芬的水平做不出來這道題目。
看著教授亮晶晶的視線，史蒂芬一臉茫然搖搖頭，回答道：“不是我，是我的好朋友羅，他說題目是他同學做出來的。”
“羅？你那個東方好友？他的同學也是東方人嗎？”約翰再次追問道。
“是的。”史蒂芬點頭，羅回了東方國，那麼他的朋友也就是東方國的人沒錯了。
約翰教授聽到史蒂芬的話沉默了起來。
看來，這一次數學國際競賽會變得很有意思，也會非常精彩。
“能不能麻煩你你問問你的好友羅，可以把這個答題學生的聯係方式給我？”約翰非常好奇能做出這道題目的學生是怎樣一個人。
“這個，我問問看。”史蒂芬沒給肯定的回答，隻答應試試看。
史蒂芬從教授辦公室離開立即就聯係了羅……
三更半夜接到史蒂芬的電話羅興豐也被吵醒了，隔著電話線羅興豐語氣都有些鬱悶。
淩晨啊，這時候史蒂芬都不看看時差的嗎？
可是等羅興豐聽史蒂芬說了事情之後才知道自己無意中把事兒搞大了，史蒂芬的教授居然想要沈瑩的聯係方式？
這是什麼情況？
“史蒂芬，不好意思，她的聯係方式我不方便給你們教授。”羅興豐果斷拒絕了請求。
電話另一邊的史蒂芬有些失落，可是羅興豐一點沒心軟。
決賽成績出來了，羅興豐並沒有進入國家隊，可是沈瑩的成績他是知道的，沈瑩是肯定要參加國際競賽，這時候把沈瑩聯係方式給出去萬一出事兒誰負責？
再說了，誰知道史蒂芬教授為什麼要沈瑩的聯係方式，萬一想挖牆腳怎麼辦，他們東方國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沈瑩就這麼拱手讓人？！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所以不管史蒂芬如何請求羅興豐都說不知道，不給，不清楚。
等到打發了史蒂芬羅興豐有些睡不著了，回到房間躺在床鋪上，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羅興豐開始暗暗腹誹……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沒關係，接下來被碾壓的可不止他，還有國際賽場上的那些天之驕子。
等沈瑩到了國際賽場上，那些天之驕子也得目瞪狗呆。
顫抖吧，天之驕子們！
哈哈哈，想想那畫麵就賊刺激。
失眠一夜的下場就是羅興豐第二天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從家裡回到宿舍收拾行李。
決賽已經結束，羅興豐沒進國家隊自然是走到這兒了。
不少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隻有進入國家隊的幾人可以繼續留下參加培訓。
今兒個沈瑩準備去謝家拜訪，她特意換了一身外穿的服裝，白色襯衣搭配藍色長裙，這一身打扮讓沈瑩身上多了幾分書香之氣，而原本白淨的皮膚被這麼一襯托愈加白皙好看。
就在沈瑩打扮好準備出門的時候，有個同學過來通知她，汪教授找她有事兒。
“好，我這就過去。”沈瑩笑著向對方道謝，然後腳步一轉朝著汪教授辦公室過去了。
幾分鐘之後，來到汪教授辦公室門口。
沈瑩抬手敲門。
“咚咚咚！”
“進來！”
辦公室裡麵汪竹泉聽見聲兒立馬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便看到了沈瑩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
“來來來，隨便坐。”汪竹泉熱情招待，那臉上的笑容叫一個燦爛。
看著如此熱情的汪教授，沈瑩有些搞不懂情況。
“咳咳，我這次叫你來是有點事兒找你說一下，畢竟這事兒和你有關，還是要問問你的想法。”汪竹泉停頓片刻，然後繼續道：“事情是這麼回事兒，我知道你明年要參加高考了，其實按照你的能力是可以保送的，所以我想問一問你大學準備選什麼專業？”
沈瑩：好像懂了汪教授的意思！
如果沒會錯意的話，汪教授這是想讓她考慮數學係？！
沒等到沈瑩開口，汪竹泉心裡“咯噔”一下子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沈瑩啊，其實數學係挺好的，你數學天賦這麼好不念數學係那就是暴殄天物，太可惜了。你聽汪老師一句勸，咱們學數學……”
“呃，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彆人大學選修器械專業相關。”沈瑩笑著回答道。
答應彆人……？！
誰？！
是誰，誰敢和他汪竹泉搶學生？
他汪竹泉堂堂清大教授，在數學係也大小是個人物，是誰如此大膽敢和他搶人！
沈瑩：嘶！
周遭氣場瞬間就變了，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