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愛情(上)(顧斐斐&尹策(看清再買)...)(2 / 2)

北城有雪 明開夜合 9648 字 3個月前

校友問:“你們認識?”

尹策:“見過。”

顧斐斐心裡想,豈止。睡過。

校友笑說:“那不如一塊兒聊聊?斐斐就是我的一張王牌……”

顧斐斐也不甚客氣,笑說:“學長,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成你王牌了。”

校友也笑:“咱們不聊得挺開心的嗎?”

顧斐斐說:“走了。你們慢聊,我明早飛機呢,回去收東西去了。”

她看了尹策一眼,微微頷首,“拜拜。”

這天晚上,顧斐斐收到了尹策的微信好友申請。

可能是找她那個校友要的,她猜測。

沒想太多,通過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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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斐斐回校約莫一個多月,又回國了一趟。

她在聖彼得堡的一個美院進修,院裡有個老師擬定了要來北城開個人畫展,顧斐斐是籌備組的一員。承辦個展的是一家非商業性質的美術館,兩頭的溝通協調工作,便是由顧斐斐負責的。

除了展覽本身,還有一係列為期兩周多的講座,也是顧斐斐接洽協調,有時候還兼做一下翻譯。

為了這次畫展,顧斐斐重拾萬年不用的朋友圈,發九宮格圖片大力宣傳。

開展第一天,顧斐斐陪同老師親臨美術館做宣講。

在觀眾裡,顧斐斐看見了尹策。

她趁著休息時間過去找人,尹策正一手抄兜地站在一副畫前,他穿著毫不商務正式,一件軍綠色的飛行員夾克,配合戴眼鏡的斯文模樣,氣質上有種又矛盾又統一的感覺。

顧斐斐悄沒聲地靠近,忽地抬手,碰一下他肩膀。

他一點沒有被嚇到,轉頭看她,笑了笑說:“已經看到你了。”

顧斐斐笑問:“你過來是給我捧場,還是給我老師捧場?”

“都有。”尹策看她,“晚上幾點結束?請你吃飯。”

“不確定。要看情況。”顧斐斐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

到晚上,美術館這邊的人,要請老師吃飯,顧斐斐列席陪同,便發微信跟尹策說了一聲。

直到九點半左右,尹策才回複她,幾乎是掐準了她這邊差不多將結束了,問她:什麼地方?我過來接你。

顧斐斐沒回他。

顧斐斐將老師送回酒店,回自己房間,翻行李箱,發現煙抽完了。

下樓去了附近便利店,無功而返,她常抽的,一般的便利店沒有,男士煙她習慣不了。

她有點索然地返回酒店。

躺在床上,也是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給尹策發了條消息,附上煙的品牌,並問他:有沒有什麼途徑能搞到。

尹策:不確定。要看情況。

顧斐斐笑出聲,直接給他發了酒店的定位和房間號。

隨後將手機一丟,進浴室去洗澡。

吹乾頭發,抱著電腦處理了一會兒微信群裡的消息,約莫過去了四十分鐘,有人來敲門。

顧斐斐走過去,將門打開。

尹策身上的外套換成了咖色的長風衣,很經典的版型,很襯他的精英學者的氣質。

顧斐斐笑著,也不先讓他進門,先伸出手去。

尹策手伸進外套口袋裡,掏了包煙出來,拍在她手掌裡。

顧斐斐接了煙,也一並將他的手指一捉,往裡一拽。

門闔上,尹策背靠著門板,眼鏡後的目光裡審視意味良多。

顧斐斐要去摘他的眼鏡,他伸臂格開了,將她的手腕一捉。

顧斐斐問:“洗過澡了嗎?”

尹策沒應聲。

她笑著,踮腳,湊到他頸間,嗅了一下,“看來是洗過了。”

“那麼……”她伸手,將他的下巴朝下一扳。

尹策屏了一下呼吸,在以為她要吻他的時候,她卻虛晃一槍,將帶笑的呼吸噴在他鼻尖,手垂下去,碰他,“辦正事吧。”

尹策很是君子,對顧斐斐而言,一種革新的體驗。真是破天荒第一回,有人在進入正題之前,還要認真地問她,可以嗎?

她嗯嗯嗯地應聲,受不了這溫吞節奏,比他更主動。她知道,這樣的男人,你隻有把他逼到死角,他才會丟棄他君子的那一麵,展露本能的征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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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周時間,幾乎每天晚上,顧斐斐都是跟尹策一起度過的。

兩個人的關係,某種程度而言很純粹,彼此默契地不說什麼廢話,隻探索肉身更進一步的契合。

兩周過去,顧斐斐預備回學校了。

這天晚上,顧斐斐去了尹策的公寓。他們照例地直奔主題,尚未饜足,卻被一通電話打擾。

顧斐斐的手機,在床頭櫃上劇烈振動。

她伸臂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人,愣了下,緊跟著隨意撈了衣服,往身上一裹,起身,走到了窗前。

尹策看著她額頭抵住了窗戶玻璃,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的白色襯衫被她披在身上,過大了,尤顯得那身影煢煢孑立的。

她說話的語氣也是尹策前所未見,那樣凜冽、澀然而滿不在乎,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似乎是誰出了什麼事,她問那邊什麼時候,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後,空氣都安靜一瞬。

她短促地笑了一聲,“死了?……終於死了啊。”

電話掛斷了,而她立在窗前,許久未動。

尹策套了褲子,起身,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去。

偏頭去看,才知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她平日幾乎都是帶笑的,那笑說不上多真誠,可能多數人看來,是帶了三分虛偽在裡頭。

但此刻時刻,倒寧願見她虛偽,因為現在這樣的表情,叫他不知道說什麼,心裡直突突地梗了一下。

她像是靈魂被掏走的一種空洞。

尹策忍不住伸手,掰著她的肩膀,將她往懷裡一攬,“……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顧斐斐看他一眼,終於,臉上掛上點笑,“能在你這裡待會嗎?我一會兒就要走……”她頓了頓,“奔喪。我爸死了。”

(待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