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羽抬劍,“我隻要你的人頭。”
言罷,隻見他手中長劍寒光一閃,一顆表情驚懼的人頭便咕嚕咕嚕地滾到地上,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角。
室內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以及甜膩的香味,薑沉羽掃了一眼周圍,無視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抬步出門,向後院走去。
當他一腳踹開蘇寄雲的房門時,蘇寄雲剛好被噩夢驚醒,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然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寒風吹起薑沉羽的衣擺,他手持滴血長劍,仿若閒庭信步一般走進來。
在蘇寄雲的眼中,這就是一個索命的厲鬼!
“彆……彆殺我。”蘇寄雲往後縮。
薑沉羽垂眸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起來。”
蘇寄雲臉色蒼白,抱著胳膊強自鎮定道:“你要金銀財物,自取了便是,不要碰我。”
薑沉羽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拿劍指著她,不耐煩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手裡的劍寒光涔涔,血跡還未乾,蘇寄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床頭爬起來,披頭散發,在薑沉羽的驅趕下向外走。
庭前白雪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她赤腳踩在上麵,一陣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白皙小巧的玉足凍得通紅,幾乎失去知覺。
蘇寄雲隻穿著一身寢衣,立在寒風中,抱著胳膊瑟瑟發抖,看著前方高大的身影,莫名的冒出了一股熟悉感。
行至院子裡的荷花池前,薑沉羽駐足,偏頭問了句:“想活命嗎?”
蘇寄雲咬唇,點了點頭。
薑沉羽指著下麵的荷花池,回頭拿劍指著她,語氣毫無起伏,“跳下去,我便不殺你。”
聽到他的話,蘇寄雲睜大了眼睛,看著已經結冰的荷花池,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這麼冷的天,跳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鬥笠遮住了他的表情,薑沉羽鬆了鬆手中長劍,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鮮血滲了出來。
脖子上傳來的痛意,令蘇寄雲清楚地認識到,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真的會殺了自己!她神情倉皇,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看著結冰的荷塘,咬牙噗通一聲跳了下去。
荷塘裡的水冰冷刺骨,她無力地在水裡掙紮了兩下,口鼻間便湧入了大量的汙水。
薑沉羽嗤了一聲,拎著劍轉身離去。
剛走了兩步,他的腳步突然一滯,踉蹌幾步,扶住橋上的欄杆,隨即擰眉像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閉上眼,平複下身上的異樣,他提著劍,腳步虛浮地向外走。
走至牧宅外,剛好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林玄悠,見他如此模樣,大驚失色道:“公子可是受傷了?”
薑沉羽的呼吸很重,不耐煩道:“無事。”
姓牧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那玩意兒不中用,竟在屋內點了催.情用的香,他方才一時不慎,竟吸入了一些。
林玄悠關切道:“我送公子回去?”
薑沉羽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回到姐妹倆暫時落腳的宅子,林玄悠讓人將馬車停在門外,再一次問道:“公子真不用我請大夫來嗎?”
薑沉羽撩開車簾,沒有搭理他。
穿過中庭,繞過垂花門,薑沉羽跌跌撞撞地推開門進屋,不小心帶翻了一個凳子,發出哐當的聲響。
他蹙了蹙眉,拎起桌上的茶壺灌了幾杯冷茶下去,試圖壓製身上的燥熱。
突然,屋外傳來薑聞音關切的聲音,“姐姐你還沒睡嗎?”
薑沉羽臉色變了變,起身進了內室。
薑聞音披著鬥篷,打了個噴嚏,聽不到屋內的回應,又問道:“姐姐,你還好嗎?你剛才是不是把凳子踢翻了?”
屋內依舊沒有聲音,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闖進去的時候,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無事,你回去睡吧。”
他的聲音似乎壓抑著什麼,令薑聞音有些擔心,她想了想堅持道:“姐姐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把門打開,讓我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