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2 / 2)

最後四個字,薑沉羽語調格外緩慢。

薑聞音覬覦他已久,被調笑地中氣不足,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還要不要洞房啦?”

薑沉羽見好就收,握住她小巧精致的腳丫子,一字一句道:“當然要。”

好不容易娶到人,怎能不要。

先前一個月的隱忍,此刻都爆發出來,他又低頭吻了下去,這個吻變得來勢洶洶。

薑聞音沒出息地有些緊張起來,心臟砰砰地跳著,像是隨時要蹦出來一樣。

她的肌膚細膩白皙,青色的血管藏在下麵,帶著些青色的痕跡,薑沉羽一一吻過,頗有種不慌不忙的感覺。

黑色柔順的長發垂下,與她散開的發絲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摁到身側上,帶著幾分霸道強勢。

“……養的不錯。”

意亂間,她聽到薑沉羽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滿意。

什麼不錯……

薑聞音腦袋迷迷糊糊,聯合他親吻的地方,突然想起自己當初以為他是女人,偶爾的攀比之言。

她立即低聲凶道:“不許說!”

太討厭了,全部便宜了他。

暗暗得了好處的薑沉羽見好就收,愉悅地笑起來,指腹捏住她後頸的軟肉,繼續親吻她。

初春的天氣,夜裡還有涼意,薑聞音被他的衣衫冰了一下,忍不住嗚咽出聲。

薑沉羽抱著她,汗珠自額間流下,表情隱忍而克製,湊在她耳邊問道:“喜歡嗎?”

薑聞音埋在他懷裡,嗯了一聲。

薑沉羽便笑起來,指腹慢慢描繪她的肌膚,見她躺在那裡表情似是舒適,又似是痛苦,意.亂.情.迷的模樣,忍不住用力。

輕輕含住她的耳垂,低聲道:“喚我夫君。”

薑聞音身體輕顫,嗓音甜膩輕柔,讓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夫君。”

薑沉羽低笑一聲,聲線悅耳有磁性,令人耳朵癢癢的。

反手分開她的手指,兩人十指相扣。

薑聞音望著頭頂垂下的紗帳,旁邊垂下的流蘇和香囊好像在晃動,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似乎根本用不上衛娘子給的小冊子,他什麼都知道,完全是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她腦袋暈乎乎的,眼角溢出一滴淚,另一隻手亂揮動了兩下,最終猛地抓住旁邊垂下來的帳子。

薑沉羽眯著眼睛,那雙好看的鳳眸也同樣水光瀲灩,汗珠自他鬢角落下,隱忍的表情帶著一絲性.感。

紅色蠟燭流下一串紅淚,燭芯突然炸開,屋裡漸漸安靜下來。

薑聞音抓住帳子的手無力地鬆開,汗水浸濕了她的發絲,身體黏黏糊糊的,連動也不想動一下。

她平時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出過汗後,味道更加濃鬱好聞。

薑沉羽吻著她的烏發,神情饜足,懶散地給自己披上衣服,將她抱去了淨室。

夜裡還是很冷,薑聞音倚在他懷裡,蹭了蹭他的胸膛,打了個寒顫。

他垂眸望著懷裡的人,輕柔地將她放進水裡,撩起鬢角發絲,輕笑一聲道:“這下,你可再也跑不掉了。”

薑聞音拍拍他的手,有氣無力地嘟囔了一聲,“……困。”

趴在浴桶邊緣處,水汽彌漫,緋紅的身軀隱入水中,被上麵的花瓣遮住風景。

突然就讓人想起,在落仙鎮溫泉池裡的那次,紅色袍子落地,薑沉羽踏進水中。

伸手把她勾進懷裡,任由她不情不願地用腳丫子在自己小腿上踹了幾下,撚起一塊花瓣,叼進嘴裡。

薑聞音瞪著水汪汪的眼睛,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回憶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不一會兒,水聲又響起來。

連空中的那輪彎月,也悄悄藏進雲層中,羞怯地不敢出來。

等從淨室裡出來,薑聞音已經變成煮熟的蝦,全身透紅,把腦袋埋在薑沉羽的懷裡不肯抬頭。

淨室裡滿地都是水,花瓣散落一地,正常人一進去,立馬就會明白剛才裡麵發生了什麼。

內室裡也不遑多讓,衣衫落了一地,床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歡好過的痕跡,就連床上的紅紗帳也慘遭她蹂/躪,被指甲勾起了幾縷細絲。

薑沉羽本想叫人進來收拾,卻被她拉住不許,試圖掩耳盜鈴,急切地喊道:“彆喊人,我們自己換。”

外麵伺候的是寒月姐妹,因為太過熟悉,她反而不好意思讓她們進來。

至於淨室裡的慘烈,那就隻好破罐子破摔,等明天讓她們進來收拾,自己裝作不知道就好。

薑沉羽弄不懂她的腦回路,明明剛才那樣熱情大膽人,到這會兒卻害羞起來。

薑聞音也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

好在他這會兒心情極好,也不計較,俯身將她放到旁邊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道:“方才讓夫人勞累了,還是我來。”

薑聞音掐了下他的胳膊,但他胳膊上全是結實的肌肉,剛從淨室出來,還帶著一股水汽,手感滑溜根本捏不住。

明明剛才使力的是他,自己躺那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感到累的是自己,而他卻依舊精神奕奕,仿佛還能再戰鬥幾個回合。

薑聞音毫不懷疑,如果不是自己這會兒太累,他根本不會放過自己。

他換被褥床單前,搖了搖床頭的金鈴,讓侍女去廚房端些飯菜上來。

顧忌薑聞音麵子薄,他沒讓侍女進屋,是披著袍子,親自去門口端進來的。

放到桌上,在薑聞音麵前落座,“餓不餓,陪我吃點?”

他白日同樣也沒怎麼進食,晚上在前院被陳棠灌了不少酒,胃裡空落落的。

薑聞音同樣有些餓,拿了雙筷子,把自己碗裡的飯撥了點給他,跟著吃了些。

吃過夜宵,已經是後半夜。

薑聞音被他攔腰抱起,放回床上。

換被褥床單這件事,她其實是感覺有些魔幻的,畢竟他一向懶得動彈,要他做這些事情難如登天。

難怪都說男人事後最好說話。

可能是有強迫症,薑沉羽的被褥床單鋪得十分平整,一絲不苟。

以後這種事情,都交給他來做好了。

薑聞音已經困極,被重新放到床上後,裹著被子滾了一圈,便閉上了眼睛。

薑沉羽站在床邊看了會兒,慢吞吞地躺到旁邊,將人拉到自己懷裡,在她唇上親吻幾下,然後忍著又湧上心頭的衝動,閉上眼睛。

次日醒來,外麵已經天光大亮,門口傳來小肥啾薅門的聲音,卻被寒月及時抱走。

薑聞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湊過去親了親,然後環抱住他精瘦的細腰,傻乎乎地笑了一聲。

這個大美人,現在是自己的啦!

帳子裡光線昏暗,薑沉羽似乎還未醒,依舊緊閉雙眼,呼吸均勻。

纖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薑聞音生出一絲嫉妒,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睫,然後挑起自己的一縷長發,用發梢他鼻尖慢慢掃動。

身下的人還是未有動靜,她玩的起興,一會兒摸摸他高挺的鼻梁,一會兒又摸摸他的而過,一刻也不停。

直到指腹碰上喉結,被一把抓住,薑沉羽睜開雙眼,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睡醒的模樣。

玩弄著她纖細的手指,薑沉羽挑了挑眉,聲線慵懶低沉,“看來昨夜還是太過手下留情。”

說著,便翻身將她壓住。

早晨剛醒的男人不能惹,經曆過昨夜,薑聞音身上還有些酸痛,自然不敢再跟他胡鬨,忙軟聲求饒道:“彆彆彆我錯了。”

雖說兩人情況特殊,沒有公婆需要敬茶,但再鬨下去怕是要到中午才能起床。

薑沉羽本意也隻是嚇唬她,沒有彆的意思,所以隻是親親她的額頭,便放開了她。

薑聞音抿唇一笑,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撒嬌道:“我們就這樣躺著,賴會兒床再起來好不好?”

就蓋著棉被純聊天,什麼也不做。

薑沉羽將大掌搭在她的肩頭,緩緩地摩挲著,嗯了一聲。

於是新婚第一日,兩人睡到早飯過躺才起,等到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外麵太陽已經升至正空。

院子裡還掛著紅綢,保持著昨日成親的模樣,侍女們動作都很輕,唯恐打擾兩人。

薑沉羽牽著她的手,去了宅子西麵。

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門口種著一樹梅花,推門進去,庭院裡空落落的。

“這是哪裡?”薑聞音好奇。

“我母親跟兄長的牌位。”薑沉羽徑直走向唯一開著的門,表情平淡,“陸無暇閒得無事,命人將她供奉於此。”

他看起來並不在意母親牌位的樣子,可薑聞音卻想起他幼時的經曆。

身為皇後嫡幼子,本該享儘榮華富貴,千嬌百寵般長大,五歲時卻親眼目睹了父親親手殺死母親跟兄長的畫麵。

一夕之間,溫暖的家分崩離析。

外家滿門被滅,他也不得不扮做女人,藏匿於朝臣家中,忍受縮骨後帶來的刮骨之痛。

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經麻木。

陸皇後的牌位很簡單,通體漆黑的檀木,字是用金粉寫的,筆鋒銳利,薑聞音認出那是薑沉羽的字。

旁邊放著的,則是先太子的牌位。

她拿起旁邊的香點著,分給沉默不語的薑沉羽,拉著他跪下去,磕了三個頭說:“新媳薑瑩給母親請安,請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趙衡。”

她說話的時候,薑沉羽側首靜靜地看著,漆黑幽深的眸子裡一片柔意。

“彆顧著發呆,你也說說話呀。”薑聞音扭頭拽拽他的衣袖。

薑沉羽沉默片刻,望著麵前的牌位,麵無表情道:“你們若是在天有靈,那便親眼看著,我是如何為你們報仇的。”

兩人一同叩首,然後把香插/進香爐。

望著那嫋嫋升起的青煙,薑聞音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相信你,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總有一天會後悔。”

她的眼神堅定,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薑沉羽定定地看著她,過了好半響,將她摟進懷裡低聲道:“嫁給我,便要乖乖地陪我一輩子。”

永遠不許離開,除非他死。

薑聞音心軟軟的,拍拍他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母親跟大哥看著呢。”

薑沉羽哂笑一聲,鬆開她。

離開前,薑聞音折了捧梅花,找來一個白瓷花瓶,將它們插/進去放到陸皇後的牌位前,然後牽著薑沉羽的手離開。

為了調節氣氛,走到半路她突然鬆開手,站在原地不動。

薑沉羽駐步回頭,眉眼清雋。

薑聞音笑盈盈地擺手,“你先往前走,不許回頭。”

薑沉羽搖頭,想看看她在打什麼主意,便慢悠悠地轉身往前走,同時聽著背後的動靜。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小跑著過來輕輕跳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壞笑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

薑沉羽低笑一聲,雙手托住她的臀。

她的重量對於他來說,可以稱得上輕飄飄三字,可他的走到很慢,每一步都十分穩健,如同對待珍寶般。

新婚的這段日子,兩人過的很“精彩”。

薑聞音那兩本畫冊,不知怎地被翻出來,薑沉羽打著學習的旗號,帶著她一一嘗試。

薑聞音的下線每天都在被打破。

從最開始的羞於讓寒月進來伺候,到最後臉不紅心不跳,她經曆了太多。

開春後,北方冰雪消融,萬物好像一夜之間複蘇,柳樹枝頭冒出了綠芽。

這意味著,修整了一個冬天的土地,即將又要迎來戰事。

這幾日,薑沉羽又恢複以前的忙碌。

早出晚歸,有時薑聞音都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回來過,所以自然便清心寡欲起來。

二月中旬,薑沉羽集結大軍,準備領兵去穆陽,繼續攻打大周。

若是順利,七月之前便能攻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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