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扶著她的阿碧一聲驚呼,主仆二人摔倒一團。
薑聞音腦子有些發蒙,騰地一下站起來,邊指揮宮人把人扶起來,邊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這算什麼事,怎麼還能平地摔呢?還偏偏是在自己宮裡。
“我的孩子……”蘇寄雲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之色。
薑聞音看見她身上櫻粉色裙衫迅速被血色湮濕時,心都涼了。
大殿裡亂成了一鍋粥,阿碧推開上前幫忙的千秋殿宮人,堅持要帶著蘇寄雲回宮,並慢慢掃過殿裡的眾人,憤恨道:“待陛下回來,定會為我家姑娘做主的!”
薑聞音不好阻攔,隻好把自己的轎攆貢獻出來,讓人把蘇寄雲送了回去,順便讓人留意著蘇寄雲的情況。
太醫很快就去了承香殿。
傍晚時分,薑聞音得到消息,蘇寄雲腹中的孩子沒保住。
她怔了怔,腦袋有些混亂。
蘇寄雲乘坐轎攆離開後,她就讓人檢查了殿內的地麵,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但在外人眼裡,她和蘇寄雲有矛盾在先,不會相信這隻是一樁意外。
而在趙衡眼裡,她是個前科的人,也更不會相信。
算來這已是蘇寄雲第三次流產,如此頻繁地流產,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也就在這時,趙衡回來了。
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寒鴉歸巢,一股寂寥感油然而生。
他風程仆仆地歸來,一頭鑽進宣室殿,蘇寄雲身邊的阿碧聽聞去請,卻連宣室殿都未靠近,便被打發了。
阿碧卻不肯走,跪在宣室殿門外,請趙衡為自家姑娘做主。
但宣室殿的大門一直未打開過,並且一閉便是足足三日,就連朝臣們求見,卻都吃了閉門羹。
薑聞音一開始還很擔憂,怕趙衡相信阿碧的話,來千秋殿問自己的罪。
可三日過去,在妃嬪和宮人們的眼裡,蘇寄雲流產的事情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趙衡已經閉門不出三日。
沒有人知道,趙衡為何會如此。
薑聞音也不知道,她擔憂了幾日後,索性直接躺平,省得擔驚受怕寢食難安。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崔平會來請自己,而且還是因為趙衡閉門不出一事。
“陛下誰都不見,我去有何用?”
崔平神態恭敬道:“貴妃娘娘不知,陛下當初因為您要定親,曾於宣政殿枯坐一夜,如果連您也見不到陛下,那就沒人可以見到陛下了。”
陛下取回先後和先太子遺骨後,便將自己關在宣室殿裡,他實在是一籌莫展,隻能抱有一絲希望,聽陳小將軍的建議來請這位薑貴妃。
為自己枯坐一夜?
薑聞音隻覺得崔平在說笑,她搖搖頭道:“崔內監請錯人了,蘇姑娘才是陛下心上人。”
“蘇姑娘今早已去過。”崔平歎了口氣。
當初便是蘇氏舅父帶領禁衛軍滅了陸氏滿門,先皇後和先太子的死也與蘇氏脫不了乾係,陛下便是肯見蘇氏,隻怕會忍不住將其手刃。
“蘇姑娘都無法請出陛下,那我更不可能了。”
“娘娘不去試試,又怎會知道?”崔平道。
見他堅持,薑聞音隻好妥協道:“那我便隨你走一趟。”
她並不覺得趙衡會見自己,去走個過趟,讓崔平死心也好。
這種好心態,一直持續到她站在宣室殿外,聽見趙衡讓她進去時蕩然無存。
“娘娘,陛下請您進去。”崔平為她打開宣室殿的大門,低聲提醒道。
薑聞音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走了進去,想不通為什麼是自己,而不是女主蘇寄雲。
她步子很慢,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味,光線昏暗的寢殿裡,趙衡麵無屈膝坐在窗下,手裡拎著一壇酒在喝。
腳邊的地上,還躺著許多已經喝過的酒壇。
她停住腳步,站在遠處沒有動,猶豫著該不該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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