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出大門的時候,後勤部隊正在竊竊私語。
“就是那位大人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即使是這麼艱難的任務也能乾淨完成啊!”
“真了不起啊……”
“誒,你們在說誰?”
“你是新來的吧,這還能有誰?”
新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虛心請教道:“難道是那位乾部……”
“沒錯……”
“就是那位幾個月前以18歲的年齡就成為乾部的……”
“港口黑手黨的‘銀色子/彈’——Gin!”
“我知道我知道,那位大人啊……”
“誒?!真的假的,不過其實我也有聽說過……”
不遠處的阪口安吾淡淡看了一眼正在興奮的討論組織高層八卦的底層人員,轉頭對上司謹慎道:“抱歉,我會讓他們學會收斂的。”
“……麻煩你了,阪口。”
天知道第一次聽說自己外號叫‘銀色子彈’的時候,銀發殺手差點把杯子裡的咖啡噴出來。
雖然結合發色、經常使用的武器和他在組織裡的地位,Silver Bullet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稱呼……
……但是莫名有一種對不起江戶川柯南和赤井秀一的感覺。
不過現在可沒時間給他吐槽,剛完成一批工作還沒收尾的殺手打開了係統先生提供的小地圖。
大樓的立體圖展開,每層的平麵分布裡除了同一陣營的綠名就是已經死掉的灰名,一層層檢查……
嗯!?
怎麼有一個黃名?
“真嗣……”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覺得有一絲耳熟的連鶴川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他對忙碌的下屬說道:“我還有事,你收完尾就直接回總部吧,這周文件還沒批完。”
不去看被文件壓垮了的阪口安吾瞬間裂開的神情,連鶴川插著口袋從另一邊的側門走樓梯上了四樓。
後勤部隊正在其他樓層忙碌,空氣裡隻有深夜的寒意與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整個地方乍一看空空蕩蕩的毫無人煙,這是一個不自量力試圖與港/黑為敵的小型組織最後的墓碑。
然而,來到走廊的儘頭,打開工具房的門,挪開作為遮蔽物的清潔工具,紙箱裡麵瑟瑟發抖的是……一個小男孩?
“名字是……真嗣嗎?”連鶴川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織田作之助收養的五個龍頭抗爭造成的孤兒中的一個嗎?
今天是曆史意義上被稱為“龍頭抗爭”的事件開始的第三天。
甚至橫濱的大中小組織們都還沒有創造出這個即將成為整個國家黑暗麵大事件的專屬稱呼,沒想到這孩子也是倒黴到剛開始就被卷進來了啊。
小男孩聽到陌生男聲低沉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作為被無辜卷進械鬥的幼童,他顫抖的更加劇烈了,就連急促的呼吸也帶上了明顯的哭腔,頭縮在兩臂中間蜷在角落瑟瑟發抖。
連鶴川打開手機核對了一下人事安排,如果記的沒錯的話今天出動的後勤小隊確實就是……
“真嗣——”
果不其然,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和慌忙的腳步聲一起從拐角處傳來。
紅發青年是在今天開始收拾屍體的時候發現這個僥幸存活的小男孩的,原本打算把他藏在工具間裡,等雙方武裝部隊都離開之後再帶他去找父母。
這樣一來如果這個男孩是敵人的□□的話,讓那些真的沒什麼戰鬥力的底層人員去處理都沒有他這個前殺手來的好。
隻是沒料到今天會是已經成為乾部的琴酒親自帶隊,他那個能看到人員分布的異能力真的……
‘怎麼辦,他會對真嗣出手嗎……’
首領的命令是全殲敵人,小男孩這種被卷入的不明人士嚴格來講也在殲滅的範圍內,織田作之助深知任何一個理智的殺手都不會放任這種不安定因素留存於世間。
但他的異能力是【天衣無縫】,可以預測到五秒內發生的事情,現在既然沒有看到銀發殺手攻擊自己和真嗣的舉動……
織田作之助猶豫不定,帶著小心站在了五步開外的安全距離。
連鶴川看見紅發男子糾結的麵部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慘無人道的東西。
但即使是琴酒本人……也不會隨意對三四歲小孩出手吧!
結合殼子帶來的記憶,琴爺本人最有可能的舉動是把人帶回黑衣組織洗/腦,從小培養合格工具人,讓小朋友也為酒廠堪憂的未來發光發熱。
那就更不要說披著琴酒殼子的連鶴川了。
於是織田作之助有些呆愣地看著銀發少年兩步並做一步快速上前,用還算溫柔的動作拎起了真嗣的衣領一把丟進自己懷裡。
“看好。”
毫無波瀾的聲線丟下一句話語,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黑/手/黨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空氣裡僅剩他緊接著一句毫無威脅力的補充。
“沒有下次。”
織田作之助鬆了口氣,他抱著淚眼汪汪的小男孩下意識衝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小聲道謝,還鞠了一個躬。
‘是個好人呢……這位年輕的乾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