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四章(2 / 2)

隨後他起身告辭,問清楚了方位之後就走向了西山頂上所謂的‘神跡’。

這是他不過在直升機航行過程中偶然看到一眼......便久久無法忘懷的一幕。

對於四十幾的人來說,吉田鬆陽的體格也好的不得了。

他三下兩下爬上蜿蜒曲折的西山,破敗又溫馨的木製建築群映入眼簾。

這是十幾年前流行的裝修風格,白牆青瓦、綠蔭盎然。

缺少了打理的牆體有些泛黃,剝落的石灰上隱隱約約能看見稚嫩的筆跡,似乎有過誰在這裡塗鴉。

高大的樹叢上,隱沒綠葉的部分還能看見淡淡的劃痕,這是跟小樹比身高的痕跡。

吉田鬆陽站在庭院正中央,刹那就被一個念頭擊中了——

“這顆,是櫻花樹。”

並非是櫻花開放的季節,他也自詡不是高明的植物學家。

但鬆陽就是敢篤定,眼前池塘上枝繁葉茂的大樹,將會在明年春天開滿一枝的粉白。

吉田鬆陽,還有從他師門出身的人都很喜歡櫻花樹。

阪田銀時、高杉晉助、桂小太郎......弟子們可以說人均櫻花控,今年的初春還在歡聲笑語裡度過了一個難忘的賞櫻大會。

隻是從來沒有人提出,要在江戶城區裡那間發展愈發興盛的‘鬆下私塾’裡,種上一些櫻花樹。

直到瞳孔中倒影出這裡的模樣,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是在念著這個地方。

翠綠色的枝乾輕輕抖了抖,綠色的芽迅速長大、加深、泛黃,粉色花苞開始出現,看樣子是迫不及待要表演一起現場開花。

鬆陽輕輕扶上了樹乾,製止了大樹明顯超自然的行為。

栗發男人的手看起來有些發顫,他似是抓住了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有想起。

於是隻能乾澀地問道——

“你......在等一個人嗎?”

泡在神國裡多年,終於成精了的樹像是跟自家大人重逢的小姑娘,忙不迭地晃動著枝乾瘋狂點頭。

幼小的樹妖散落了滿地的樹葉,無聲的嚎啕大哭抒發了滿腔的委屈。

還記得兩年前……她前一秒還安安穩穩曬日光浴、下一秒就被丟到了荒山頂上,這誰頂得住啊!

最令樹害怕的是,原本以為是主人大掃除把它寄養了,結果整整兩年......彆說回來接樹了,她甚至沒能再次感受到那個神明的氣息。

從氣憤到委屈,從不解到難過,去年春天獨自在山林間綻放的那個瞬間,小樹妖兀地就明白了。

那個神明……年年開花都沒有缺席的狐狸,會幫自己撓癢癢剪樹乾的狐狸,會趴在樹枝上打盹的狐狸……

好像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去哪了?

他還活著嗎?

他還會回來嗎?

那些人類是不是忘了他?

那個瞬間,她忽然長大了。

小小的樹妖發誓——自己從此以後是一棵大樹了,要做成熟的妖怪才行。

今天見到吉田鬆陽,被壓抑的悲傷又湧上心頭。

她迫不及待地就想給其中一位家長看看,自己現在能開出多好看的櫻花,自己有多希望……能再見到當年的那些人。

體貼的大人製止了蔫噠噠的妹妹,於是成熟的大樹隻能掉掉葉子組成字符。

“是的。”

“我在等一個人。”

吉田鬆陽喃喃道:“他會回來的,對嗎?”

樹小姐繼續薅著自己的葉子,就像幾年前那個神明喪著臉在連廊下薅狐狸毛毛一樣。

她的樹葉鏗鏘有力——“他會的。”

微風吹起吉田鬆陽的長發,吹起翠綠色的樹葉,吹起鬆下私塾的塵土,一路飛向江戶。

承載了無數時光的私塾,因為神國的消失不得已被安放在了西山山頂;滿溢著喜悅與情感的回憶,也因為沉重的原因不得已被隱藏在思維的狹縫裡。

鬆陽還是沒能想起來那個人的樣子,他坐在開始腐朽的木廊上抬頭仰望櫻花枝和正好的陽光,眯起的眼睛看不出其中的情緒。

良久,栗發男人才聲音沙啞地說著:“......那就好。”

他會回來的。

吉田鬆陽把這一條大寫加粗添加進了自己的‘堅信list’,像是為自己打氣般重複了一遍。

“他……會回來的。”

記憶裡濃烈的的櫻花香氣泛起波瀾,花開花謝、日升月落,在寫滿了熟悉卻無比陌生的連廊下,吉田鬆陽終於找到了接近謎底的答案。

月是昔時月

春是昔時春

光風霽月今猶在

唯欠世間獨離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化用了山崎闇齋的俳句和黃庭堅的詩詞

因為鬆下私塾不被判定為契約者的私人物品,沒法從銀魂的世界帶走,隻能安置在深山老林裡

契約者和係統先生都沒注意到成精了的櫻花小姐,因為那時的小妖怪還太弱小,後期又忙的腳不沾地

so……

有文化的鬆陽三三:春風無情吹落櫻,夢醒依然意難平

有文化的櫻花小姐姐:式微,式微,胡不歸?

沒文化的契約者:憋說了,腦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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