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條同學你莫不是富二代!”綠穀出久眼睛睜的大大的,他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錢。
“哦,那太好了,我們趕緊找個舒舒服服的酒店好好洗個澡。”爆豪已經迫不及待了,有錢不花白不花,難得可以在夢境裡好好享受一番。
“我覺得可行。”轟焦凍也是鬆了一口氣,麵上帶著輕快的神色。“說不定現在走,還能在門口碰上班長他們。”
“恩,走吧。”一條青琉道。
……
此時,在幾條街外的一棟碩大的老宅子裡,黑霧苦惱的坐在客廳的榻榻米上,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他的雙手正止不住的顫抖。他眼睛環顧四周,從家裡的家具和裝修就可以看出這棟老宅子的曆史悠久,帶著沉重壓抑的氣息。
“牧田啊,你在乾什麼?”隔壁房間裡突然傳出一個老人的聲音,頓時嚇的他就是一激靈。“快給你爸我再倒杯水來。”
“知道了……”黑霧哆嗦著應道。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高中生,隻不過因為家裡父親生病所以才請假在家照顧對方。其實經曆過那個少年的夢境他也算是熟練工了,一開始覺得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直到……直到他看見他這個身體名義上的父親後,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好了沒有?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遲鈍。”房間裡的老父親不停的抱怨。
“就來了……”黑霧倒完水深吸了一口氣後,慢慢推開了臥室的門,頓時一股臭味撲麵而來。
“牧田啊……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自稱父親的老人躺在枕席上,他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後往自己的嘴裡灌去,因為躺著的關係水一半都灑在了外麵。
“彆這麼說……”黑霧勁量不讓自己的眼睛往老人的頭上看去,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手上,腦中想著應該怎麼回答才不會露餡。
“牧田啊……”瘦小蒼老的老頭顫顫悠悠的抬起乾枯的手指指著自己頭上,“你姑姑和你奶奶還有曾爺爺又催促我讓你快點把那個叫理佐的女孩子騙過來,我快不行了,你必須在我死前和她結婚生孩子,不然我們牧田家的香火就要斷了!”
聽到這個,黑霧的手頓時又抖了抖,幸好老頭年紀大了眼花沒看見他的反常。
“你也真是的,上次明明就是個好機會,你竟然把她放走了。”老頭突然想起上回看見的那個漂亮姑娘頗為滿意,關鍵是她在他們家被嚇的失憶了,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結果那臭小子竟然把對方放走了,現在自己這身體自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我會把她再找回來的。父親你放心,你的身體會好的。”黑霧擦了擦額頭的汗,拿過空杯子準備趕緊離開。結果因為太心急的關係,被腳下的頭顱絆倒了,差點沒摔個狗吃屎。
對的,你沒看錯。他被頭顱絆倒了,為什麼呢,因為整個房間都是他祖先的頭顱。一個接著一個隻有大腦那部分的額頭部位,被頭皮包裹著扣在另一個額頭上,就像是蜈蚣和毛毛蟲一樣,一節一節的一直延伸連接在了他父親的頭顱上。每個額頭都帶著深深的皺紋組成了蜈蚣的身體,而每個頭上稀疏的白發帶著頭油的惡心味道就像是蜈蚣的腿。
整個房間有上百平米,頭顱就像超長的蜈蚣一樣盤旋在臥室裡,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上千個,可見這個家族的曆史悠久。這也是為什麼老人隻能躺著,因為他的頭連著祖先們的頭,而且每個頭都是有意識的,他們共享記憶。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老頭會說那些奇怪的話,因為那些祖先們一直會在他腦子裡說話,催促子孫快點生孩子。
然而最令黑霧害怕而絕望的是,他必須要在那老頭死前把媳婦騙到手。因為一旦老頭死了,那些祖先們的頭連著父親那新鮮出爐的半個腦袋就會鏈接到他的頭上,所以他必須在這之前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因為他們這個恐怖的樣子是根本沒有辦法出門的!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詭異的世界?!他試過逃跑但是一旦他有這個想法,那些祖先們的意誌似乎會影響到他!莫名其妙他就又回到了這個恐怖的家!
“牧田你回來。”黑霧跌跌撞撞的剛出門就又聽見了裡麵老頭蒼老的仿佛如枯樹枝般嘶啞的聲音,叫的他靈魂一顫。
“什麼事,父親?”
“水喝多了。”乾瘦的老頭吃力的側過身體道,“去把廁桶拿過來幫我尿尿。”
黑霧:……
他認命的從廁所拿了桶過來放到老人的睡榻邊上。
“哎,突然又來了便意。”老頭放了個屁,房間裡的味道更加濃鬱了。“站那麼遠乾嘛……快過來幫我脫褲子。”
黑霧:……
……
外麵天色漸暗,一條青琉幾人在找了半天房子之後,最後還是站在了一家裝修可愛的小旅館前。
沒有身份證,再加上未成年,他們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住處。也隻有這種麵相學生的小旅館才會接受他們的入住。
“請問四位需要幾間房?”前台是個二十多歲的打工妹,她們這裡每次到周末放學都會迎來許多未成年的年輕情侶。大多數隻待幾個小時,很少有這種夜裡過來一看就要在這裡過夜的學生。關鍵,還是四個男生。
“我反正要一間。”爆豪不耐煩的道。
“一、一間?!”前台的妹子驚訝,奇怪的眼神止不住的打量幾人。
“老子意思是,我自己一個人一間!”爆豪被她看的老臉一紅,暴躁的瞪過去。
“咳咳,麻煩給我們來四間房。”一條青琉掏出錢包,尷尬的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