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囂張跋扈大小姐14(2 / 2)

“你媽哪裡是什麼被插足被第三者的人,分明她才是第三者,是?”

這件事原本藍盛哲要在十多年後才會知道,舒寶莉當年小小年紀就知道怎麼說話才能獲得好處,因此故意編造這話來騙他,獲得了他的友誼。十多年後跟女主虐身虐心糾糾纏纏很久後,藍盛哲知道這事後,才終於徹底和這個糾纏不清的惡毒女配決裂,不再顧念幼時的那份情誼。

然而,現在,這事被他提前知道了,而且奇怪的是,他一點兒都不懷疑可能是假的。明明在原著裡,他也聽彆人說過舒寶莉和她母親的事,可是他都當這就是舒寶莉和她母親受委屈之處,明明那個所謂的原配才是第三者。

是因為他知道這是安翠的反擊,因為他潛意識裡覺得,安翠根本不屑編出虛假信息來反擊嗎?她確實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她那樣的人,要殺人都是堂堂正正光明坦蕩的,更何況其他。

藍盛哲雖然是私生子,但因為母親從來沒有跟藍家要過錢,從來沒有打算利用他進入豪門,一直一個人努力地將他養大,所以他認為自己的母親是無辜的,不是破壞彆人家庭的第三者,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錯。這是他的驕傲,正是因為這份驕傲,所以如果他早知道舒寶莉是確確實實的私生女,母親是切切實實的第三者,他根本不屑跟她交朋友。

舒寶莉沒想到藍盛哲竟然會提到這個,頓時表情驚愕,慌張地說:“阿哲……你、你聽我解釋……”

“你們真惡心。”藍盛哲毫不留情地冷冷說道:“從現在開始,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離我遠一點!”藍盛哲一下子掛上了電話,心裡滿是被欺騙了的憤怒。

安翠的形象並沒有被洗白,她本就是那樣囂張霸道的人,可是因為有舒寶莉這一家的對比,她的囂張霸道竟然顯得如此坦率可愛,很多人覺得這樣的家世,囂張一點怎麼了?誰規定世家大小姐一定要端莊大氣?縱使有那麼一些人冒出來說舒寶莉是賤人,安翠也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能阻止大勢所趨之下,藍盛美的微博一下子漲了很多粉,很快就超過了舒寶莉的粉絲量。

和藍家悠閒悠閒等到最**才反擊不同,舒家被這摧枯拉朽之力逼得立刻就做出了回應,舒寶莉發了一個道歉視頻,視頻裡臉色蒼白的少女哭著說對不起,因為一時氣不過所以做出了這種事,希望大家看在她年紀還小的份上放過她,她以後會好好讀書不再犯這種錯誤babababa……

當然又被冷嘲熱諷了。

【年紀小不懂事……他媽的現在看到這句話老子就想打人】

【多少歲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年紀小不懂事,不愧是集渣男賤女的基因為一體的人,厲害】

【我覺得她這樣子可真像某些電視劇的奇葩白蓮花小三女主角。】

【他媽的惡心到我了,滾[安翠打排球·GIF]】

【……】

雖然還是被罵了,但是道歉多多少少還是有用的,至少男性看到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就不好再罵了,其他網友們也因為沒有什麼反轉了,歉也道了,罵也罵了,漸漸的也沒勁兒了。

藍家沒動手收拾舒家,殺雞焉用牛刀,慢慢死掉的感覺也比一下子解脫更痛苦,一中還沒有開除舒寶莉,然而一中還沒開除,舒寶莉卻自己請了長假,想必是怕在學校被弄死。

因為沒什麼戲看了,這件事漸漸平息了下來。

而觀望了許久的何以洲,終於在這之後找到了和安翠分手的機會。

他在下午放學前給安翠發了一條信息,約她放學後談談。

安翠同意了。

等放學後和安翠並行走出校門,藍盛哲坐在車上和司機一起墜在後麵跟著。

何以洲倒是難得升起一絲緊張感,他看向安翠,夕陽橙色的光芒下,她的麵孔像幾十年代時的電影畫布上的女星的特寫,昏黃但細膩,每一幀都充滿藝術的質感,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美感。

她的腰挺得很直,下巴也是微微抬著,昂首挺胸,充滿自信,看過來的眼瞳漆黑清澈,清晰可見裡麵的傲慢和自我,連嘴角的弧度似乎都寫滿了驕傲和不羈。

不得不承認,安翠是個很漂亮的人,但這種受儘家族寵愛,沒有吃過一絲苦頭,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一切,可以橫行無忌的人,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說實話他也感到很討厭,討厭又嫉妒。

“我想說……”他腳步微頓,看著安翠,說:“分手,我已經受夠了,我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你不是因為喜歡我而跟我交往的,你隻是想要找個能給你使喚的人,而現在,已經有彆人能夠供你使喚,所以你也不需要我了。所以,我們分手。”

“好。”

何以洲:“……”這麼乾脆的嗎?你果然就是想找個供你使喚的人對!

安翠說:“如果這就是你想說的,那我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多虧了你,我才能這麼輕鬆。”

何以洲震驚地看著安翠,這是……這是何等之渣的言論!!不僅承認了自己欺騙他人感情,還一本正經地道謝,我去你的!!他想發安翠打舒寶莉那個動圖給安翠,並且是發很多!

係統524:……翠翠,你這是要拉多少個人的仇恨?男主就算了,男二你都不放過!

就這樣,本來以為至少也要有一番不說撕心裂肺但誠摯的對話的分手,就以如此簡單的對話結束了,心情抑鬱地跟安翠分道揚鑣,何以洲回家了。

安翠也上了自家的車,藍盛哲立刻問:“怎麼了?”

“沒什麼,分手而已。”安翠淡淡地說。

藍盛哲一愣,心裡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喜悅,分手?早該分手了,何以洲就是個多餘的人,他乾的事,他全都能乾。

不過車子開到市中心的時候,安翠突然問:“今天多少號?”

藍盛哲回答了。

安翠眉頭一擰,讓司機調頭。

係統524:【你去找男二?】

【嗯。】

問乾嘛,安翠不理他,他隻好不高興地默默閉了嘴。

安翠翻讀原著劇情的時候記得女主之所以真正打動男二,讓他徹底對她敞開心扉,是因為女主去男二家中,卻發現男二在遭到一個男人的毒打,在男人拿起酒瓶衝著男二的腦袋砸下去的時候,女主奮不顧身地奔過去抱住男二,擋在了男二麵前,自己替他承受了這一擊。

何以洲雖然看著光鮮亮麗,卻有一個以家暴為樂趣的父親,最可怕的是他父親還是一個強壯得像頭熊的人,尋常男性大人都乾不過他。

從小到大,他父親出去應酬,隻要喝了酒回來就會打人,打的當然不可能是保姆傭人,而是母親和他。人說母為子則強,但就如有拋棄孩子的母親一樣,也有軟弱到根本強不起來的母親,何以洲的母親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不曾保護過他,甚至把他當成了擋箭牌,自己鎖住房門躲在臥室內。

他一直默默忍受著,打算等考上大學遠遠逃開,但在此之前,他還必須忍受。在家裡的保姆傭人甚至母親都對他袖手旁觀後,漸漸長大的他已經不再渴望有誰來拯救他了,也認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自私而冷漠的,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時候還沒到而已。然而女主衝出來保護他而受傷這件事,卻仍然如同一擊重錘,狠狠砸在了他的心上。

按照規律,女主的及時出手必定是改變命運的一擊,也就是說,沒有女主男二應該會被那一瓶酒打得至少腦震蕩,搞不好會死掉。

安翠沒打算跟何以洲走什麼感情線,不過他好歹任勞任怨地給她使喚了那麼久,也算是付出了他用她當擋箭牌,害她課桌裡被塞死老鼠的代價。明知道他就要受難,雖然這隻是一個全息遊戲,但是她卻如此真實的享受到了,所以她至少也該在想起這件事後,做完女主角該做的事。

當然了,想讓她衝出去擋在何以洲麵前是不可能的。

於是司機把她送到門口後,她下了車走進那棟沒有鎖的彆墅後,抬腳就狠狠踹在了那個罵罵咧咧肉山一樣的男人的屁股上,用力之大,那男人一下子往前踉蹌幾步,摔爬在地上,一時間都爬不起來。

何以洲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安翠。

安翠走過去對著地上的男人一陣猛踹,“家暴男,大垃圾,吃屎。”

男人掙紮著要爬起來,安翠立刻喊:“藍盛哲!”

同樣驚住的藍盛哲連忙上前,根據被奴役了多天後產生的自覺性和默契,將那男人牢牢按在地上,讓大小姐踢個過癮。

何以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從小到大,那個似乎誰也打不倒的男人,烏龜一樣躺在地上任人宰割,而那個少女抬腳猛踹,那樣憤慨,那樣氣勢洶洶,那樣無所畏懼……真是耀眼,無論是她憤怒的眉眼,還是隨著動作蕩起的發絲,都那樣耀眼。

藍盛哲也同樣看著安翠,心中波瀾起伏。

一直到踹累了,安翠才喘著氣停下來。

跟進來但沒派上用場的司機兼保鏢,暗恨藍盛哲又搶了他的風頭,連忙搶先一步上前問她:“大小姐,接下去怎麼辦?”

安翠隨口一說:“讓他吃屎去。”

司機兼保鏢一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最後還是露出了堅定的表情,拖著男人走向了廁所。

藍盛哲:???是我的覺悟還不夠嗎???

何以洲:??!!!!!!

係統524:臥槽!!!!

……

……

男人最後當然沒有吃屎,安翠在司機兼保鏢脫褲子之前阻止了他,畢竟這事有點兒太惡心了,但誰想到他這麼耿直,雇主氣頭上隨口一說,他就當了真呢。

為此,安翠決定給他加薪。就喜歡這麼聽話的人。

於是藍盛哲看這個司機兼保鏢的男人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了。

何以洲雖然已經是個大男孩了,但跟熊一樣強壯的父親麵前還是略輸一籌,也正是因為反擊而引起了更嚴重的毒打,最後對方甚至失去理智地想要弄死他一般的下了死手。

左腕骨骨折,身上也有一些觸目驚心的青紫,臉上也是一塊又一塊的青紫,嘴角破裂,看起來很慘,但沒有傷到內臟和腦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打人一時爽,收尾卻也很簡單,何以洲本來以為接下去會很麻煩,雖然他爸是個混球,但到底也是白手起家有些身家背景和頭腦的公司老總,不是隨隨便便大街上的一個普通人大叔。

然而安翠隻是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一個律師團隊趕了過來,個個西裝革履,精英之氣側漏,巧舌如簧不說,還把那個男人做下的一些醃臢事調查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那個曾經噩夢一樣盤踞在他心頭,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渾身發冷的此生最大的敵人,居然變得如此軟弱可欺,眼底流露出了恐懼,還向他露出了求救的眼神,看起來如此滑稽可笑。

他看向旁邊的安翠,那個少女卻正杵著腦袋拿著手機在玩遊戲,如此的輕描淡寫,好像不過是彈彈手指頭的事,還是如同他以前所認為的形象——那個沒吃過苦,受儘家族寵愛,所以囂張霸道自我主義的大小姐。

可是她狂踹那個男人,口中怒罵他的畫麵卻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子裡,使得這個女孩在他眼中從此變得如此光輝耀目,她的所有傲慢所有囂張霸道,都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她理應這樣,理應那樣驕傲肆意。

他的心臟有些失了控,他突然後悔之前提出的分手。

事情很快結束了,何以洲簽署了幾份文件,於是從混蛋父親手中獲得了一部分的房產,同時還擁有拿捏對方的把柄,隻要對方再敢對他動手,他就可以讓他失去所有,當然如果他出事的話,藍家這邊理所當然會幫忙讓他一無所有。

“……謝謝。”他聲音乾澀地說,眼睛濕潤。

安翠點點頭,“好好念少年,知識會成為力量。雖然以後的考試,全校第一的名次都不會是你了,但第二名也還可以。”

何以洲:“……”真會破壞氣氛,再說次次考試名次隻在區區年段30名以內偶爾還掉出30名的你,憑什麼跟次次年級第一的我說出這種話?以前沒瘋之前我還相信你會懸梁刺股埋頭苦讀,現在你整天都在乾些什麼事?你沒忘記上次你讓我給你寫過作業這件事??

不知道何以洲內心的吐槽,安翠帶著藍盛哲上了車,回家了。

何以洲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車消失在原地許久,他轉身回屋收拾東西,母親走進來,期期艾艾地希望他能帶她走。

何以洲隻是報以諷刺苦澀的笑容,把他生下來,把他養大的是一個個保姆,還因為內心的壓抑將氣撒在他的身上,在他開始能夠承受打擊的時候將他推出去當擋箭牌,今天她也仍然躲在房間裡,沒有站出來保護過他。她很可憐,嫁給了這樣的混蛋,但他也很可憐,被她生下來。

自己的命運,應該自己去爭取,他一直在爭取,那麼,她也應該自己去爭取。

安靜的車廂內,藍盛哲看著安翠,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酸酸漲漲,他覺得他好像在嫉妒何以洲,又好像也挺為何以洲高興,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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