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要回去,白寧就起得比較早了,臨走的時候,白寧把打的那銀鐲子給了徐老婆子,“姥姥,這個是我特意給你打的,你快看看。”
徐老婆子欣喜了一下,她這輩子還沒有誰給她買過首飾之類的,她跟老頭子成親的時候,老人就分了兩畝地給他們,其他什麼都沒有,為了養活這一家,兩人都累得夠嗆,哪裡有空想其他。
“寧哥兒,這都這把年紀還戴什麼銀鐲子啊!何必浪費這個錢,你快自己拿著戴。”
“這就是給你買的,就當孫兒孝敬你的,快戴戴我們看看。”
“是啊,娘,這銀鐲子是寧哥兒聽說你快要過壽,特意提前祥雲樓打的,你就戴上吧!”徐娘子也勸道。
徐老婆子於是不再推辭,把銀鐲子帶上,但是還是有點不習慣,“老婆子臨到老了,還戴上了外孫孝敬的首飾,這輩子也是值了。”
徐老爺子聞言有點不自在,的確,想想兒子成親那會還送了媳婦一隻銀簪子,女兒成親前也收到了女婿送的東西。當初跟老婆子成親好像,真的啥也沒送。
“姥姥,快說了,孝順你我們應該的,等過兩月我再來看你。”
“好好。”
告彆外家,徐娘子架著驢車就走了,“寧哥兒,你要不要弄個大缸把這娃娃魚養著,我們回去好歹這麼遠,彆死了,死了就不值錢了。”
“沒事兒,聽說這魚上岸還能活一陣子呢!要是死了也沒辦法,姥姥家也就隻有一口大缸裝得下,那缸子這麼大,我們拖著也不好走啊!”
徐娘子也想到了娘家的情況,好像就隻有那吃水的那口大缸能裝上。
他們還沒出高灘子,高灘子就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徐老幺家遭賊了,家裡存的銀兩都被大兒媳偷了,而大兒媳帶著一家子跑了。
徐老幺白寧不認識,徐娘子就給他解釋道,“就是那河哥兒公婆家。”
白寧想到昨天見到的那小雙兒,看起來禮貌又靦腆,真的想不出他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其實也不奇怪,那劉老婆子偏心眼兒,她生了兩二子三閨女,大兒子從小就是當牛做馬的,才十四歲就給送
去服兵役去了,二十六七才回來,哄著把大兒子手裡的銀子給拿了出來說給他娶媳婦,結果轉頭就給小兒子娶了隔壁村姑娘,給大兒子找了個孤哥兒。又把人給分了出去,分了一茅草屋,就是你姥姥隔壁這個。”
“分就分了,徐老大也不在意取的哥兒還是姑娘,也好好的跟著哥兒過日子,就是好幾年也沒個孩子。茵茵這孩子還是他們成親三年才有的,本來這日子還是過得走的,隻是去年這劉老大去幫他娘撿屋頂,不知道咋的摔了下來,摔了腿癱床了。聽你姥姥說,這劉婆子當人,大兒子一家都這樣了,還常常來大兒子家裡鬨騰,讓大兒媳給小兒子一家乾活……”
白寧聽了也覺得唏噓,這樣的爹媽真是算是少見了。
“隻是沒想到這河哥兒還有膽子來真的一出,隻是他們癱的癱,小的小,就這麼跑出去日子該怎麼過?”
說曹操曹操到,這劉婆子提不得,一提就自己出現了,“二妮啊,你看見河哥兒這小蹄子了沒我?”
“沒呢,他不是你家兒媳婦嘛,你都沒見我又哪裡見到了?”
白寧聞言就想笑,二姨這話未免也太促狹了,明明剛才還聽說這河哥兒偷了劉婆子的錢走,二姨還這麼說,怕不是要把這劉婆子給氣死喲。
果然,聽徐娘子這麼說,劉婆子臉都黑了。
不對,或許這劉婆子臉本來就黑,“二妞,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幺嬸兒,我說錯了啊!河哥兒不是你兒媳婦?還是徐老大不是你兒子?”
劉婆子給徐娘子問的堵住了,乾脆也不跟她理論,“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這驢車去縣裡的吧,帶嬸兒一程,那小蹄子肯定是連夜跑了。”說著就是往驢車上來。
徐娘子鞭子一揮,驢子一個吃痛嘚嘚的跑了起來,讓劉婆子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