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氣而已(1 / 2)

無比尷尬的沉默。

黃莉和周益民還沒從驚恐的情緒裡掙脫出來,就看到兩頭怪物煙消雲散的場景,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壓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篤。”

腳步聲響起,是顏楨踏上了第二層樓。

就好像播放鍵重新按下,黃莉和周益民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對視一眼,都有些言語艱難。

這個,這個……

黃莉忽而吐出口氣,小聲說:“大師不愧是大師。”

周益民點點頭:“我們趕緊跟上吧。”

·

二樓給人的感覺更加不祥,顏楨按照黃莉的介紹朝左邊走,一邊走,一邊仍舊從兜裡掏出五彩玉,捏碎後把粉末一路撒過去。隨著這些粉末的落地,那些不祥氣息的濃度變淡,逐漸消失。

很快到了主臥,門是關死的。

黃莉和周益民緊盯著那扇門,隻覺得上麵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引誘著他們去觸碰,但因為有五彩玉在身上,這種引誘的感覺雖然強烈,卻沒有讓他們失控。

但是無疑,如果身上沒有驅邪的物品,一旦真正碰到門,就一定會失去理智。

黃莉和周益民額頭上冒著汗,心裡都很緊張。

顏楨滿不在意地伸出手,按在把手上旋轉——

門開了。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黃莉和周益民都微微鬆了口氣。

顏楨可不管身後兩個人類的心情怎麼樣,直接走進房門。

跟他心裡想的一樣,這裡的氣是最濃的,而且非常駁雜,充斥著一種引人爭鬥的戾氣和蠱惑人做壞事的惡意。兩種氣混在一起的時候,會讓好人非常難受逐漸被放大哪怕是一點點的壞念頭,讓好人變成壞人,而壞人如魚得水地互相坑害甚至不管不顧地動手,動手到最後就是互相廝殺,讓這裡的氣氛更壞,可以說是惡性循環。

顏楨撇撇嘴,抬腳走到床邊。

一個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大床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看他這樣,差不多就是快沒命的樣子。

顏楨看得清楚,男人的胸口心臟那裡盤旋著一股黑氣,在他的腦袋裡也盤旋著一股黑氣,這兩股黑氣控製著男人的思想,也造成他之前做事的種種怪異。

黃莉看到男人的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忍不住撲過去,趴在床邊哽咽:“怎麼就瘦成這樣了?上次看見的時候還有小肚子呢……大師,您看他這樣,這樣還有救沒?”

周益民也很唏噓,他以前見過劉兵遠的,很健康一人,現在這樣兒,就是他不是學醫的都能看出,離死不遠了。

顏楨聽她哭,抿了抿嘴:“你讓開。”他才不喜歡聽人哭,以前總有人到他山頭哭。

黃莉慌忙讓開,生怕自己走晚一點就讓大師不高興。

“您、您能救他對吧?”她慌亂極了。

顏楨沒跟她說話,隻是伸手朝劉兵遠的胸口那抓了一把。

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那股黑氣就這麼被他抓出來,又一收緊手指就捏碎了。隨著這股黑氣的消失,劉兵遠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轉,似乎已經健康很多。

黃莉立即就發現了,忍不住欣喜若狂,死死看著顏楨的下一步動作。

她的老公,還沒醒呢……

顏楨再次伸手,抓向了劉兵遠的腦袋。同樣的一股黑氣被抓出來捏碎,劉兵遠的臉色更好了,而且睫毛微微顫動,明顯馬上就要醒過來的。

更奇異的是,隨著這兩股黑氣的消失,房間裡的氣也都飛快地散去了。跟被五彩玉驅除不同,這回事沒了根源,徹底消失。

與此同時,發現丈夫異樣的黃莉,急急忙忙去抓劉兵遠的手,不知不覺間眼淚就糊了滿臉,看著早沒了之前雍容的儀態。

顏楨才不想當人類的電燈泡,直接說:“他好了。”

接著,就示意周益民跟他一起走。

周益民也不想打擾這對夫妻,就跟著顏楨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黃莉強撐到剛才,情緒已經有些崩潰,這時候也沒注意到他們,直到他們走到樓下,她也依舊忐忑等待著劉兵遠的蘇醒,什麼沒有發現,依舊在痛哭著宣泄自己。

顏楨對後續的事沒什麼興趣,吩咐周益民說:“你在這等著,我走了。”然後抬腳就往外走。

周益民先是一愣,然後連忙說:“大師,您這就要走?我跟您一起吧?”

顏楨腳步不停:“你跟他們說。”

周益民更急了,匆匆追過去:“大師,我這還不太清楚呢,這裡是沒事了?以前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啊,之前您一甩手就打碎的怪物是死了還是怎麼樣?還有沒有再回來?”

一連串的問題聽得顏楨直皺眉,不由暗想:人類可真是囉嗦。

但是等他回頭看到周益民確實挺焦灼的,才回答:“沒事了,那不是怪物,再不會回來。”

周益民先是鬆了口氣,然後追問:“不是怪物?那是什麼?”

顏楨說:“兩個頭的沒有名字,最喜歡看人打架,還被人當作神明的。像牛的那個是窮奇,最喜歡唆使人乾壞事。”他總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益民聽得一個哆嗦:“那、那……”那不還是怪物嗎?

顏楨看出周益民的疑問,小小地歎氣:“隻是沾上了怪物的氣,等劉兵遠醒了你去問他。”

之後,顏楨也不想理周益民問來問去了,就在他一個眨眼的工夫,已經走到門口,再一個眨眼,就走得很遠了。

周益民追到門口時,就隻能看見顏楨遠遠的背影,於是乾脆關上彆墅大門,坐在沙發上等黃莉夫妻倆處理好情緒。

大師走就走唄,高人確實沒必要留在這裡等,掉麵子。至於大師不在這,黃莉他們會不會說話不算數可不用擔心。他相信,已經見識過顏大師的本事了,也沒人敢賴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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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楨坐在高背椅上,拖著下頜打盹兒,百無聊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