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重遠被她問得一愣。
他想了一下:“前天?前天我回鄉下看我爸,給他買點東西。怎麼了?”
沈初一:“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經過什麼工地?”
衛重遠皺眉:“工地?什麼樣的工地?農村自建房,還是什麼。”
“應該是比較大的工地,有挖掘機鏟車的那種。”
衛重遠立刻說道:“湍豐橋吧?在水滿鎮,距離縣城大概有五六十公裡。原來的老橋是很多年前建的,去年地震後發現橋有裂縫,被定為危橋。但那個橋功能性很重要,需要儘快拆除重建,今年審批下來就開工了,那工地都開工快半年了吧。你問這個乾什麼?”
沈初一手指在桌麵輕點,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之後又問。
“工地順利嗎?”
衛重遠的眼神更怪了:“你到底想問什麼?工地的話……對了,當初拆橋爆破的時候好像很不順利,明明已經是危橋,施工方那邊也計算了足夠的□□量,可是連續炸了三回,才把橋的主體炸掉,好像還傷了好幾個人,死了1個。”
“後來呢?”沈初一又問,“重建的時候順利嗎?”
衛重遠搖頭:“也不順利,原來的湍豐橋是六十年代建的,那時候的造橋技術肯定不能跟現在比,聽說當時造橋就死了好些人。現在的話,有專業的橋梁設計單位,有專業的施工方,按理說應該會簡單些,可好像還是很難。”
“村裡我本家一個叔叔就在那邊工地打散工,聽他說拆橋的時候出事兒,後來建橋的時候打樁打不下去,也不知道是怎麼解決的,我不太清楚。”
“你問這些到底要乾嘛?”
衛重遠十分不解地看著沈初一。
沈初一歎了口氣:“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
衛重遠格外無語,“所以呢?”
沈初一衝他伸手:“你這個手串哪兒來的,給我看下好嗎?”
這話題轉移得!
不過衛重遠還是取下手串給她,說道:“大學同學寄給我的,我不愛戴這些東西,丟在家裡放了很久。昨天回去的時候,我大伯的孫子在我們家鬨騰,這東西就丟在我屋裡的抽屜,那小家夥給翻出來戴著玩,結果摔跤給扯斷了。丟掉可惜,我就隨便串起來帶過來了。”
沈初一捏著手串看了看:“帶過來怎麼沒收起來,還戴手上?”
衛重遠一愣。
是啊,他不愛戴這東西,原本就是打算把手串帶回來,收在自己縣城的房子裡的,可是他都回來兩天了,這手串怎麼還在自己手腕上?
他連手表都不戴,更彆說是戴上硌人的手串。
衛重遠撓了撓頭:“可能是網吧的事情給我整蒙了,忘了吧。”
這也很有可能。
畢竟以他的技術,居然搞不定網吧的網絡,就好比是大炮打不死一隻蚊子一樣,荒謬絕倫!
他這兩天全部心思都在網吧上,飯都沒好好吃,更彆說去管一個手串了。
衛重遠想不通,這有什麼問題呢?
沈初一撚著手串的珠子,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木嗎?”
“不知道,我對這些沒研究。”
“槐木。”
沈初一說,“槐木一直以來都被當成鬼木,容易招鬼納魂。但槐木並不是邪木,相反的,槐木還可驅邪避凶,用對了的話,功效不比桃木差。”
衛重遠臉色頓時變了:“那這個手串,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沈初一:“手串原本是好東西,還是難得一見養魂的好東西,但你重新串過之後,改變了珠子的順序,就不對勁了。”
衛重遠抽了抽嘴角:“你一次性說完吧,什麼情況?”
沈初一:“珠子順序改變之後,這手串現在是個相當好的開放性的招鬼納魂的容器,鬼魂藏在這裡麵可以不受陽氣所傷,對各種鬼魂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衛重遠忍不住渾身發冷:“你什麼意思?這手串裡麵藏的有……有鬼?”
可憐他一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好唯物主義青年,生平最怕,鬼!
哪怕腦子裡的所有理論知識都告訴他世界上沒鬼,可他就是怕。
曾經有個國外的電腦天才挑釁他,在他黑客論壇的技術交流貼裡放鬼圖,他直接順著網線殺過去,繞過無數虛假IP,精準逮到他,一個病毒,鎖了他所有電腦文件。
當然,鑒於這小子是第一次,他沒下狠手,如果換成其他幾個老對手,那就不是鎖文件,而是直接粉碎了!
沈初一點了一下頭,又搖頭,指了指角落裡的交換器:“他鑽進手串跟你過來後,就住在你的交換器裡麵,所以影響了交換器正常工作,你的網絡才會時有時無。”
難怪電信公司那邊檢測完全正常,而他也怎麼都查不出來問題!
衛重遠臉色煞白,慢慢地滑著椅子往邊上挪,遠離交換器,他強自鎮定:“你不會是誑我的吧,你什麼時候懂這些了?”
沈初一:“我小時候在道觀住過,學了些玄門道術。現在機緣巧合,天眼開了。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你看看,她就在這兒。”
“彆!不需要!我給我同學打電話,我……我……”衛重遠手足無措。
沈初一有些驚訝:“你同學會捉鬼?”
衛重遠表情僵硬,聲音更僵硬:“不,我同學是警察。警察陽氣重,鬼都怕警察。”
沈初一:“……”
找警察,倒也沒錯。
但是大哥,她就是隨便說幾句有鬼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