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師62(1 / 2)

解鈴還須係鈴人。

岡島家族所中乃怨魂之咒,由無數英烈怨魂凝結而成,要想解咒,得要那些怨魂自願打開所凝魂結。

岡島川涼一整晚都難以入睡,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讓那些亡魂自願打開所凝魂結?

那些亡魂死了都不肯消停,還要凝聚起來向他們發動襲擊,以徹底消散為代價,也要給他們種下怨魂之咒,他們又怎麼會輕易答應解咒?

那些亡魂生前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死後也注定不是能夠被威逼利誘之魂。

岡島川涼非常清楚那些亡魂對盆國人的仇恨有多深,讓他們答應自願解開所凝魂結,簡直就是在做夢。

他都不用嘗試,那些亡魂絕對不會答應。

那要怎麼辦?

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夠強行把他們所凝魂結給解開?

岡島川涼想得腦袋都快要破掉,也實在是想不出任何結果。

可他也不敢睡覺,他現在對睡覺已經產生恐懼感,心理陰影深重。

明明已經困到極點,可他懼怕那即將到來的噩夢,還是強撐著不睡,也不敢睡。

但終究生理極限在那兒,他是人,不是機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他最終還是睡了。

一覺醒來,天光大亮!

岡島川涼猛然坐起,大腦在一瞬間恢複清醒。

舒服,平靜,頭腦清醒。

岡島川涼甚至想哭,他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每次睡著就被鬼哭之聲驚醒,心臟就會像被什麼東西給攥住一樣,跳得特彆用力,卻好似還是泵血不足。

除了父親之外,他們岡島家族這十幾年都沒有年輕人能活到三十歲以上。

岡島川涼懷疑其實可能並不是咒術不讓大家活過三十歲,而是睡眠問題,讓大家根本彆想活過三十歲。

有一項殘酷的刑訊方式就是,不讓罪犯睡覺,看似沒有打罵上刑,可沒幾個人能頂得住。

而他們岡島家族這麼多年來,就一直在承受著這種無法睡覺的酷刑,隻要睡著就會被鬼哭聲嚇醒。

無法睡覺對於心臟和大腦來說,是雙重打擊和破壞。

當然,為了應對這種咒術造成的無法睡眠的影響,他們岡島家族現在已經學會了另一種睡眠方法,就是3分鐘迅速睡眠法。

比如他們能在1分鐘之內就進入深度睡眠,而鬼哭聲一般在他們睡著之後3到4分鐘才會響起,把他們驚醒。

所以他們每次睡眠一般都能有3分鐘的時間。

他們就是這樣,一個三分鐘又一個三分鐘,一天要睡很多個三分鐘。

也正是這一個個的三分鐘,讓他們能一天天熬下去。

否則若真是一分鐘都睡不了,那他們恐怕連7天都撐不過去!

但這種三分鐘睡眠法,也僅僅隻是能稍微給他們續命,跟飲鴆止渴也差不多。

因為在三分鐘之後,鬼哭聲會驟然把他們驚醒,從深度睡眠直接被驚醒,對心臟和大腦的傷害會更嚴重。

事實上岡島家族很多年輕人都是猝死,根本就沒有到三十歲,就已經死於心梗、腦梗。

岡島川涼今年23歲,他覺得自己距離猝死也不遠了。

他甚至早就想不起來一覺睡到天亮,是什麼感覺。

此時此刻,他一動也不想動,甚至都不想從床榻上起來。

睡飽之後,心臟平緩而有力地跳動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岡島川涼甚至想哭。

此刻已經上午十點多,他醒了,睡夠了,可他卻還是不想起床,他又躺下,又閉上眼睛。

多年來訓練的三分鐘睡眠法,讓他又一次很快睡著。

這一次,他做夢了。

他記不起來自己夢到什麼,但是很輕柔很舒緩很舒服,是他許多年都不曾體會到的迷幻夢境。

不同於昨夜睡著之後一夜無夢,這次他可能是睡飽了,也可能是在白天入睡,他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在夢境中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做夢。

即便醒來之後並不記得夢境內容,可岡島川涼知道那是個好夢,極好極好的夢。

那種幸福感,讓他醒來之後還忍不住淚流滿麵。

這一覺睡到下午4點,岡島川涼終於依依不舍地起床,慢慢地衝個澡,換好衣服。

對於很多人來說,睡覺和做夢都是稀鬆平常的事。

可隻有失去過後,才知道這些有多難能可貴。

失而複得,那種幸福感是巨大的。

他絕不容許,再得而複失。

岡島川涼心中已然下定決心,無論沈君提什麼條件,他都一定會答應!

他想不出來如何能讓那些怨魂,自願解開所凝魂結,但他知道,那位沈君一定有辦法!

她一定有辦法。

為此,他和岡島家族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此刻,沈初一、鄭家三口,還有竇家三口一起,直接去往交易市場。

羅靜璿和應許為了不耽誤事兒,昨晚的飛機飛過來,淩晨就已經到了,就住在機場附近,一大早就打車去往交易市場,他們在交易市場碰麵。

“我覺得這個底子更好一點,更水更潤,但是沒有底色。”

“這個飄花的呢?”

“阿姨可能不太喜歡飄藍花吧,還是綠色更好。”

“這個更透更潤,膠感很好,也是正圈,看起來會比較大氣。”

“我覺得還是帶點底色的吧……”

昨天沈初一他們已經幫忙挑了十幾個價位、特點都符合羅靜璿和應許要求的鐲子,今天羅靜璿他們來,直接看這些就行。

“這隻吧?”羅靜璿說。

應許皺眉:“這隻會不會超預算?”

竇靖遠說道:“沈……嗯,初一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按本錢算就行了,也不說賠本送給你們,我們回個本。這隻11萬。”

羅靜璿和應許都頗為驚訝,這個質量的,11萬?

羅靜璿:“老板,該多少就多少,你彆私下裡又讓初一他們幫我補。”

竇靖遠笑:“你放心,這就是成本價,都是自己人,我說那虛的乾什麼?你見哪個做生意的做虧本買賣。你要不信,我讓他們找找進貨單給你看。”

羅靜璿看了又看,還是舍不得放下,這隻可太合心意了。

他倆早上來得早,在初一他們過來之前,她和應許都已經在市場轉了一圈,也問了一些,跟他們手中這個質量差不多,但是還沒這個完美的,開價都是五十多萬。

砍價也要講基本法的,他們試著往下砍砍,說10開頭的,人家老板直接就笑著擺擺手:“絕對不行。”

讓老板開個實價,老板說至少要3字頭才有的聊。

那意思就是,至少要三十多萬。

看上眼的他們大致都問了一下,根本砍不下來,沒有三四十萬人家都不肯談。

但他們也沒想到初一他們幫忙挑的這些裡麵,甚至還有比他們看的更好的!

她是私下裡跟初一說,預算放寬到20萬。

但這樣質量的,20萬也買不到啊!

現在卻隻要11萬。

羅靜璿生怕是鄭老板和初一他們墊錢了。

竇靖遠:“你們放心,我們就是做這個的,給朋友帶個貨而已,可能是不賺錢,但怎麼都不會虧的。這真的是成本價!”

鄭爸爸也說道:“小羅你看中就結賬吧,你給你婆婆買東西都是自己戴的,又不是拿去做生意,這不是剛好有竇老板這個朋友麼,竇老板幫你帶一個就是了。”

沈初一也道:“竇老板不會虧的,放心。”

羅靜璿:“那中午我請客!千萬不要推辭。”

竇靖遠笑了:“那不是打我的臉麼,以後朋友都沒得做,太客氣了不實誠。以後多來玩,介紹點朋友過來買,下次再來我就要小掙一點。”

說說笑笑得又在市場裡逛了一圈。

羅靜璿和應許晚上回去的機票已經訂好,他們又逛一下就去吃飯,竇靖遠沒有再安排那麼貴的。

這家環境不像上次的酒店特彆高檔,但這家飯店明顯才是竇靖遠和朋友們常來常往的,做的都是地道的G市菜,海鮮什麼都特彆新鮮,廚師手藝也好。

吃飯的時候,竇燦燦得知應許是世界冠軍,還是射擊上的,她也非常驚訝,非常好奇。

“那你們視力是不是非常好呀,比飛行員還好?靶子那麼遠,我感覺戴眼鏡我都看不到。”竇燦燦笑著問。

應許:“我視力不太好的,射擊視力好當然好,但也不完全是看視力,更多是憑經驗憑感覺。平時練得多,形成肌肉記憶……其實像十米□□的靶紙,我也看不見的。”

“這跟想象的有點不一樣。”竇燦燦道,“跟蒙一樣啊。”

應許也不生氣,笑道:“說白了就是蒙,不過蒙多了就有經驗了,知道怎麼能蒙上靶。”

羅靜璿也說:“主要還是靠訓練,一年都不知道打掉多少子彈。”

吃飯的時候,應許揉了一下眼睛。

羅靜璿趕緊低聲問:“油濺到了嗎?讓你戴眼鏡你不戴。”

應許拿了紙巾擦一下眼睛,眨了眨眼,可能還是不舒服,就把兜裡的眼藥水拿出來。

他是滴習慣了,自己一隻手就能滴。

滴完之後,閉著眼睛休息一下。

羅靜璿問:“好點了嗎?”

應許緩緩睜開眼睛:“好多了。”

沈初一看向應許:“眼睛不太好嗎?”

應許:“從小就這樣,我小時候身體特彆弱,眼睛也被檢查出來是弱視,後來幾乎快要瞎了。我媽帶我到處求醫,後來我爸帶我去西南,好像是找了個玄門道醫吧,給我紮了幾針,又給了藥,後來眼睛慢慢地好了,跟正常人差不多,不過還是容易乾澀流水,也可能是散光吧,有時候看東西會重影,會花。”

沈初一:“頻繁嗎?”

應許:“也不算太頻繁吧,小時候不舒服更多一點,現在偶爾才會不舒服,大部分時間都挺正常的。”

沈初一點點頭:“你們家裡有人得過這種怪病嗎?”

應許搖搖頭:“沒有啊,我爸媽身體都很正常……不過也不好說,他們可能有些隱形基因不太正常,因為我還有個哥哥,我哥得的是漸凍症,醫生說漸凍症病因還是不能完全明確,有一部分患者可能是跟基因缺陷有關,也沒有具體的治療方案。”

“漸凍症?”沈初一微微皺眉。

應許歎了口氣:“嗯,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哥就躺在床上不能動,他肌肉無力,人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後期全身肌肉都萎縮,神經退化,連咀嚼吞咽都不能,口水也無法控製,還得讓護工時刻注意給他吸痰清理鼻涕,否則鼻涕和痰都會堵塞他的呼吸。”

漸凍症是一種罕見病,到目前為止依舊病因不明,更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據說黑鳥國有製藥公司在研究特效藥,但目前還沒進行到臨床階段。

確診漸凍症的病人,就隻能儘量鍛煉、用藥,以延緩病情發展,可實際上這些都是心理作用,並不會真正起到多大的延緩效果。

發展快的漸凍症病人,在一年多的時間,就能從正常狀態,變成完全癱瘓,如應許說的那樣,全身肌肉萎縮,無法吞咽,無法自行清理鼻涕和痰液,甚至無法控製大小便。

這不是病人鍛煉不鍛煉就能解決的。

而有的發展慢的病人,病程可能會持續幾年的時間,才會發展到最後最嚴重的那個地步。

還是看個人,每個病人情況都不一樣。

應許說道:“因為無法咀嚼吞咽,哥哥吃飯就隻能是在胃部造瘺,其實就是開個口,然後把做好的流食,通過開口的地方打進去。那時候爸媽工作也忙,我又太小,家裡請了護工24小時照顧哥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護工,讓她及時給哥哥做飯喂飯,監督她不能給哥哥吃硬的不容易消化的東西,還得買新鮮的魚蝦肉蛋,給哥哥補充營養,最重要的是讓護工及時給哥哥清理身體。”

應許歎氣:“漸凍症的病人到最後,全身肌肉都會萎縮,失去一切肌肉活動能力,甚至是眼皮都抬不動,他們全身上下唯一能夠活動的就是眼球。我哥哥的情況更嚴重一點,他連眼球都無法活動。”

“醫生都對哥哥的病束手無策,畢竟國外那位著名的物理學家,都也沒辦法從這個病上解凍,普通人又能怎麼辦呢?目前對於漸凍症病人,就隻能是好好進行家庭護理。”

“不過國外那位物理學家靠著醫療手段存活這麼多年,所以我們一家都覺得,護理很重要,護理好的話,我哥哥應該也能活很多年。雖然我也不知道哥哥是否願意活著,但或許……或許日後,能有一絲絲治療的機會呢?”

羅靜璿:“哥哥還在帝都的那個療養中心吧?”

應許點頭:“嗯,那邊護理很專業,比我們自己請護工更專業,畢竟我現在不像小時候,還能在家裡天天看著護工,自己請的護工,沒家人在的時候,很惡劣的。”

羅靜璿點頭。

私人請保姆請護工,沒有其他人在旁邊監督,就很考驗人性。

多的是保姆毆打中風偏癱老人,虐待不會說話的小寶寶……

所以在最專業的療養中心,有一整套的監督係統,其實還是比較合適的。

應許:“哥哥在那邊好些年了,他們護理得都很好。”

應許說著,也有些無奈:“這個病最殘忍的地方就是,他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破壞的是人的肌體、神經元,但它並不破壞腦細胞。這也意味著病人會在大腦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一點點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冷凍……”

“病人的大腦智商都沒有任何問題,意識完全清醒,可是卻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家人、醫生、護工擺布。”

應許苦笑:“有時候我也覺得哥哥會不會根本不願意這樣活著。這種日子換做是我,真的無法想象,可能一天都受不了。”

在座眾人都忍不住歎氣。

這種病確實是太難了。

如果大腦意識不清醒,那再難受都不會知道。可偏偏大腦智商意識都是清醒的,跟正常人無異,卻要如活死人一般躺著,彆說是自己自殺了,他連表達想要去死的意思都不能!

而家人又能怎麼辦?

不救他不護理他,讓他被一口痰堵住死亡?

誰能下得了手?

何況,誰又能真正知道他的心思,萬一即便是這樣活著,他也想活呢?

沒人能替彆人做決定,哪怕那個人是家人。

越親近,才越難下決心。

羅靜璿握住應許的手:“等去帝都,我們去看看哥哥。”

應許深呼吸平複一下,點點頭:“嗯,我順便提前約個醫院,我們兩個也做一下基因檢測。如果……如果我們兩個的基因,有可能生下漸凍症寶寶,或者是其他嚴重遺傳病的寶寶,那我們就不生了。”

羅靜璿又好氣又好笑。

婚都還沒結呢,就考慮到生孩子上了。

不過應許說的對,趁早做個基因檢查也好,避免生出嚴重缺陷的孩子。

從父母角度來說,生出一個嚴重缺陷的孩子,可能會拖累全家,也可能會讓好好的家庭分崩離析。

畢竟孩子不是牲畜,不是阿貓阿狗,生下來了有缺陷就丟掉……

那是孩子,生下來就得為他的一生負責。

而從孩子的角度來說,帶著嚴重缺陷出生,從降生那一刻起就開始受罪,沒日沒夜遭罪地活著,還不如不要出生。

羅靜璿想得更多一點。

如果基因檢查他們兩個結合不會有什麼不好的情況,那她就下定決心了,結婚。

爸爸和哥哥應該也願意看到她成家,幸福。

但如果基因檢查發現他們兩個,可能會生出不合適的寶寶。

那她就下定決心,分手。

不耽誤應許,也不耽誤自己。

至於應許說的可以不要孩子,她根本就不會考慮。

她自己無所謂,但應許背後還有他爸媽,還有一個漸凍症住療養院的哥哥,他背後是一個家庭。

她孤家寡人要不要孩子都沒事,但她原本就配不上應許,再跟應許基因不合導致無法要孩子,應家父母就算是再開明,也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接受她。

她相信應許會為了她跟他父母對抗。

但她不想那樣。

讓他在父母和她之間做選擇,去抵抗父母,對他太過殘忍。

還不如果斷分手。

他總會找到能跟他基因相合的人,她也一樣。

愛情,從來都是奢侈品,而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羅靜璿知道自己有時候理智得可怕。

滴了眼藥水之後,應許的眼睛就舒服多了。

沈初一也沒再多問什麼,吃過飯羅靜璿和應許就得走。

晚上回去竇家彆墅。

岡島川涼和岡島櫻子兄妹倆晚餐都沒吃幾口,一直等在客廳,等到沈初一他們回來。

見到沈初一進門,兩人立刻站起來躬身喊道:“沈君。”

客廳裡有保姆在,說話不方便,竇靖遠問沈初一:“還是去茶室吧。”

去到茶室。

岡島川涼沒有拐彎抹角,非常直接:“沈君,我非常確定,隻要能夠解除咒術,您提任何條件我們都會答應!”

沈初一:“我說過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咒術已經形成相當大的規模,如果是才剛形成之時,我隨手就能給拆了,可是現在,已經感染了那麼多人,那麼多靈魂糾結成咒……我可以說,當今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強行解開此魂咒。”

岡島川涼的心涼了。

沈初一:“不相信的話,你大可以去試試,隨便你請誰試都可以,隻要不傷我國先烈英魂。”

岡島川涼抿唇,沉聲說道:“我相信沈君所言。那……還請沈君幫我們岡島家族想想辦法,救救我們!”

沈初一:“我說過那麼多遍,解鈴還須係鈴人,要解開這個咒術,找誰都沒用,隻有找那些結魂成咒的英魂們,他們願意自行解開魂咒,那比什麼都有用。”

岡島川涼苦笑:“沈君,可是我該如何找他們呢?就對著那些黑點說話?他們能聽得到嗎?還有就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請求他們原諒。”

岡島櫻子的臉色也極其難看。

請求那些亡魂原諒?

怎麼可能!

想都不用想。

哪怕是跪下求饒,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那些亡魂被她父親帶領的盆國軍隊屠殺,甚至是虐殺,他們怎麼可能會原諒?

所謂的解鈴還須係鈴人,可是係鈴人直接用自己的命打的死結,他們絕對不可能願意解開!

岡島櫻子很想跟哥哥說,不用求了。

再求也沒用。

他們不會答應的!

無非是要再借機羞辱我們一頓,最終還是要我們全族的命。

沈初一看著岡島川涼:“我有辦法讓他們聽到你的聲音,但你試都不試,就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原諒你們,那又何必再來找我?我說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岡島川涼苦笑:“沈君,我很清楚我們盆軍當初犯下的罪行,我父親……也罪孽深重,我不是不願意道歉,我隻是太清楚了,哪怕把我淩遲,都不能讓那些亡魂們滿意,他們絕對絕對不可能同意解咒。”

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說盆國人心底其實很清楚他們當年犯下的罪孽有多沉重,他們也很清楚,玉兔國的亡魂,絕對不會原諒他們。

沈初一看著岡島川涼:“原諒,確實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

岡島川涼一顆心提起來,他在等她的那個“但是”,不知道能否等到。

沈初一:“但是,不原諒,不代表他們就一定不同意給你們解咒。”

岡島川涼愕然:“這……作何理解?”

他漢語雖然很不錯,可是這句話太多不了,他得捋捋學過的漢語語法。

一分鐘後,岡島川涼瞪大眼睛:“您的意思是,即便不原諒,他們也有可能會同意解咒?求沈君指點!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沈初一微笑。

是夜。

帝都多個部門召開緊急會議,安排工作組。

國家電視台某欄目組也接到最新工作安排,放下手頭原本準備的一切紀念英烈節目安排,交由預備組負責,本組全員趕往G市,另有最新任務安排!

特案處負責人卓思敏,也把手頭工作交接給副處長,她帶助手趕往G市。

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發展,特案處現在已經壯大許多,工作已經基本走上正軌。

特案處第一個接手的案子,就是鬱晴柔自殺案。

調查工作已經完成,在鬱晴柔趕來G市當晚,H市對高三女生鬱晴柔自殺一案,重新進行了消息披露!

整個H市都被震驚。

原本大家都以為是鬱晴柔自己墮落,酗酒自殺,畢竟鬱晴柔就是典型的壞女孩。

誰能想到,鬱晴柔她上高中之後,已經浪子回頭努力學習,原本是應該會成為勵誌的典型。

可因為她意外發現母親的男友,其實是潛逃多年的殺人犯,遭到母親男友的報複,她和母親本身也矛盾重重,她母親在男友的蠱惑誘導之下,最終,朝她痛下殺手,並且偽裝出她酗酒墜樓的假象。

鬱晴柔母親伏法,母親男友也被確認了全網A級通緝犯的身份,被押回案發地。

在這個案子中,正義終究得以伸張。

無論是鬱晴柔的正義,還是被鬱母男友殺死之人的正義。

雖然遲了些,但終究都等到了。

否則的話,沒人知道鬱晴柔是被殺而非自殺,也沒人知道那個男人是潛逃多年殺人犯,這些罪犯隻能到地府接受懲罰,於人間來說,他們就是逍遙法外了。

這就是特案處成立的意義。

這些罪犯,不光死後要接受懲罰,在人間也要接受法律製裁!

卓思敏沒參加H市的發布會,直接帶著助手趕來G市,一是她不太適合出現在幕前,二是沈初一這邊的情況,顯然更加重要!

多個部門都在緊急忙碌著。

而岡島家族兄妹倆,在房間裡對坐著。

岡島櫻子:“哥哥,真的要嗎?那……以後,我們還回得去盆國嗎?”

岡島川涼:“回,還要堂堂正正地回。他們都想滅我們岡島家族,我們又何必給他們留後路?”

“隻有鬨得越大,越被世界矚目,我們岡島家族才會越安全!”

岡島櫻子縮了縮脖子,對於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她本能地恐懼:“可是哥哥,這是對我們大盆民族的背叛……”

岡島川涼:“背叛?難道要我們全族都去死,才能表達忠誠?這份忠誠,誰又稀罕?我們滿腦子都是民族大義,可誰又為我們想過分毫?”

岡島川涼的手機又響了。

他看了一眼,示意妹妹不要說話,他接通了電話。

“山本君……是,目前還沒找到方法……翡翠,不不,翡翠不能燒,有問題,我不小心燒了一塊,可竟然燒死了大巫!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山本君,我有罪!我又找到其他辦法,一定能順利解咒!”

“是,是!最遲一周之內,一定會有結果,否則我們就立刻返回盆國。”

掛斷電話之後,岡島川涼並未停頓,接著就給兄長打了電話。

電話裡兩人就是互相問候一下,岡島川涼又把自己在這邊進行不太順利的事情跟兄長說起,還問起父親的情況,讓兄長和父親保重。

一點敏感的東西都沒說。

掛斷電話之後,岡島櫻子迷惑不解:“哥哥,你怎麼還有心思跟大哥閒聊?”

岡島川涼的臉色卻在掛斷電話之後瞬間變得陰沉:“不是閒聊,大哥告訴我,我們家族所有人,都已經被控製了!被秘密帶到魚州軍事基地!”

岡島櫻子瞬間張大嘴巴:“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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