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師88(2 / 2)

晉衡也不知道,他已經完全不認識荊媛了。

在他眼中,她就像一隻貓,高興了跟他撒嬌,不高興了不愛搭理,有時候特彆颯,有時候卻又跟小姑娘一樣。

跟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他的感覺都不一樣,戀愛好幾年,卻還時刻都保持著新鮮感和期待感,每一天都在熱戀。

人都說愛情需要神秘感和新鮮感,確實,她給了他無與倫比的神秘和新鮮。

神秘新鮮得過了頭……

讓他像個傻子。

可無論如何,那都是他愛過……或者說,一直愛著的女人。

警方的公告引起社會輿論巨大轟動,所有人都在盯著這個案子。

但他們其實更關心荊媛!

公布的隻是鬆俊學和背後的那個犯罪團夥,荊媛呢?

荊媛怎麼樣了?

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是死是活,總得給個話啊。

專案組這邊已經基本能夠確定荊媛已經遇害,屍體也被鬆俊學用化學試劑銷毀,隻留下了毛發和一顆牙齒,還有後續在彆墅裡找到的極少量的一些皮膚組織。

雖然鬆俊學死活都不肯承認他殺了荊媛,但目前的所有證據全都指向他,甚至可以形成無口供定罪。

無口供定罪也不是稀罕事兒,隻是警方會在定罪之前反複確認證據。

“晉隊,證據雖然還有少許瑕疵,但基本可以定罪。而且這也不是最關鍵的,隻要姚主任那邊的證據給力,數罪並罰,鬆俊學肯定是死刑立即執行!”

也就是說,無論鬆俊學有沒有殺荊媛,隻要那邊的案子證據充足,就足夠讓鬆俊學被判死刑。

晉衡卻緩緩搖頭:“不能結案,還要繼續調查。”

調查什麼?

晉衡抿唇。

冉明明終於被釋放。

一直到被釋放後的第五天,閨蜜程寶儀拉著她去找沈初一玩,坐在沈初一家吃火鍋,冉明明還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

之前她都已經絕望,甚至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人,警方那邊所有不利證據全都指向她,他們都說,那些證據已經足夠形成證據鏈,給她定罪。

可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

她萬分絕望。

然而忽然,峰回路轉……

她被釋放了!

一直到此刻,她還是難以置信,雖然已經在家裡休息了好幾天,可她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一覺醒來甚至會恍惚,覺得自己還在看守所。

程寶儀就是看她精神不好,才非要拉她來找沈初一玩,正好是五一假期,談二哥去出差了,她們就來沈初一家吃火鍋。

“好了冉冉,都過去了。”程寶儀說,“荊媛她……反正她嫁禍給你就是不對,害你白白被關了幾個月。”

冉明明抿唇。

她沒有殺人。

無辜被關了幾個月,還每天都要被審訊,儘管警方對她的審訊手段都很溫和,可那種滋味還是太難受了。

還要被關在看守所,沒有任何自由……

太痛苦了。

如果她真的犯罪了,那麼遭受這一切是她活該,可她根本沒犯罪,她什麼都沒做,她隻是喝醉了酒,碰巧撞上荊媛的殺人現場,就被荊媛給嫁禍殺人,無端被這麼多天。

這種滋味太痛苦,她實在是無法做到原諒荊媛!

可是恨荊媛嗎?

恨也恨不起來,荊媛那麼可憐,她的人生她的複仇,這一切是冉明明想象都不敢去想象的!

如果她是荊媛……

她直接就崩潰了,恐怕根本沒勇氣報仇,而是會崩潰自殺。

這樣的荊媛,她怎麼去恨呢?

但是不恨荊媛,難道她就白白被關押被審訊這麼多天嗎?她招誰惹誰了!

況且這還不算,如果荊媛的案子沒有查清楚的話,那是不是她就真的要成為殺人凶手,為於興陽償命?

憑什麼?

沈初一:“不用強求自己原諒她,恨她和可憐她,這兩種情緒並不衝突。”

冉明明哭了起來。

程寶儀也很難受,抱著閨蜜陪她掉眼淚:“她報她的仇,為什麼非要拉冉冉下水呢?”

沈初一:“一開始就是巧合吧,當時冉冉是醉酒狀態,但荊媛不清楚冉冉到底會不會斷片兒,被冉冉撞上她的殺人現場,萬一冉冉第二天醒來還記得一些片段呢?再者就是,冉冉對鬆泊鑫的感情,冉家會不會幫鬆家?”

“嫁禍給冉冉,能讓冉家和鬆家徹底分割,也能轉移視線,當所有人都認為殺人凶手是冉冉的時候,荊媛作為最先發現現場並且報警的人,就會自然而然神隱,沒人會懷疑是她殺人。”

“她的事情還沒做完,複仇最關鍵的一步還沒做,她不能被警方抓到。若是沒有冉冉,警方的調查視線勢必會轉移,她可就危險了。”

程寶儀瞪大眼睛:“她……她心機怎麼這麼深啊!難怪當年晉哥家裡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晉叔叔和嬸嬸真的太有遠見了!”

沈初一:“離開晉衡嫁給鬆泊鑫,她的本意就是想要在圈子裡孤立鬆家,把晉家冉家,還有談家,至少都推到中立位置上,讓他們不至於在鬆家出事的時候,出手幫助。”

“正巧冉冉撞上於興陽死亡現場,嫁禍給冉冉,讓冉家和鬆家恩怨更深,也能為她自己爭取時間,儘快跟鬆泊鑫訂婚,舉辦盛大訂婚禮,曝光一切……”

“另外,如果調查鬆俊學真的受阻的話,她也不會讓你真的含冤入獄。她在網上公布的證據,隻是一部分。完整的證據她放在銀行,但其實她也給晉衡發了一份。”

“她發給晉衡的證據中,有她殺死於興陽並且陷害於你的動機、過程。也就是說,無論鬆俊學到底會不會被徹查,她都會定時發送證據,還你清白。”

冉明明深吸口氣,忽然拿起桌上一杯啤酒一口氣灌下去:“我是恨她,我也可憐她,但我更佩服她!”

“這幾個月,就算是我這輩子為感情交過最貴的學費。過去了!”

程寶儀終於鬆了口氣,冉冉能想開就好。

她也忍不住說:“老實說,我也挺佩服她,哎,就是晉哥太可憐了,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晉哥?這樣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晉哥,讓晉哥幫她查,不比現在這樣好?”

冉明明抿了抿唇,低聲說:“或許是,不相信晉哥會為她做到那一步。畢竟要對付鬆俊學,就等於是跟鬆家宣戰。晉家都不接受她跟晉哥在一起,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她跟鬆家宣戰。晉哥對她的喜歡,是否足以支撐晉哥為她,跟鬆家鬨個天翻地覆你死我活?鬆俊學不算什麼,可是鬆家大伯鬆俊義有權有勢!她當然沒信心。換做是誰都不會有信心的。”

程寶儀驚訝地看著冉明明。

冉明明:“乾嘛這樣看著我?這幾個月,我交了那麼昂貴的人生學費,還不足以讓我學聰明點嗎?”

程寶儀:“你這何止是聰明了一點啊!簡直,我都不敢認了。”

“她不告訴晉哥,一是不相信晉哥會為她不顧一切,二麼,是她愛晉哥,不舍得把這麼難的題拋給晉哥。”

程寶儀咬唇:“這樣啊……啊啊啊,鬆俊學他們真的太可惡了,他們害了荊媛,還有不知道多少個像荊媛這樣家破人亡的受害者,怎麼那麼可惡啊!”

冉明明:“仗著鬆爺爺曾經打下來的基礎,仗著大伯鬆俊義前途似錦……”

三人慢慢地吃著火鍋,無論是哪個話題,都顯得太過沉重。

程寶儀忽然說道:“對了,子越哥他弟弟,翟平安,醒了。”

冉明明立馬抬頭看過來:“平安醒了?真的醒了?”

程寶儀連忙點頭:“對啊對啊,真是想不到,就連醫生都說是個奇跡!平安從出生之後就一直躺著,居然還有醒來的一天!雖然身體發育有些耽誤,但他的大腦沒有問題,智力也沒有問題!他還說自己躺著也能聽到人說話,也會說話,常識什麼的都沒問題!”

冉明明欣喜不已:“這也太神奇了吧!”

“誰說不是呢。”

程寶儀接著又忍不住歎氣,“可讓人無語的是,翟平安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趕走子越哥!”

冉明明一臉吃驚:“什麼?不會吧!”

程寶儀:“他堅持要把子越哥從他家戶口本上給分出去,還不許子越哥姓翟,還說要是子越哥不同意,就把他分出去,他不姓翟。我都服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鬨什麼!最可恨的是,子越哥竟然還答應了。所以現在子越哥已經改名叫宗子越,姓都是翟平安選的。”

冉明明:“……”

沈初一抽了抽嘴角,她得承認,她把宗灝留到轉世的翟子越身邊,其實就是想給宗灝一個身體。

本來說就留一段時間的,但後來她忙起來就給忘了。

一晃,這都幾個月過去了。

宗灝也沒給她打電話,她也就沒想起來這事兒。

反正跟在翟子越身邊,宗灝的魂魄肯定不會出事,她就真的給忘了……

如今,這位倒是真的上了翟平安的身,卻也是真作啊。

隨便吧,反正如今這時代,隻要不犯法,愛怎麼作怎麼作,有人願意受就行。

程寶儀和冉明明不明所以,隻覺得翟平安把翟子越從戶口本上趕出去,是為了搶奪財產,怕翟子越分財產,因此兩人特彆義憤填膺。

沈初一沒說什麼,這確實也不好解釋。

三人正吃著聊著呢,門口響起敲門聲。

開門一看,竟然是晉衡。

看到沈初一,晉衡直接問:“荊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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