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劍，居然如木頭一般，被那女子手中的破劍給削斷了？
這怎麼可能？
也就在這慌神的一瞬間。
青年不可置信地看到，這女人竟是毫無章法地一劍砍下。
下一刻，他隻覺左肩頭一涼。
跟著，餘光中，自己的整條左臂緩緩落地。
隨後，有一道鮮血飆射而出。
“啊！”青年吃痛大驚，直接跪倒在地，右手捂住那切口平整的左肩大口喘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他無法再說話，甚至思考。
最後，麵前女子竟還不罷休，直接將那把破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這一刻。
青年怕了，他後悔了。
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這個錯誤就是，千不該萬不該去懷疑一個比他境界高的修士再沒有戰鬥經驗，自身方方麵麵的素質也要比一個弱者強大不止一星半點。
“剛才那是什麼？”
忽然聽到這聲問話，青年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思考。
“火球符？”梅蘇兒問。
聞言，青年強忍肩頭疼痛，咬牙點頭。
“為什麼要讓村民給你獻祭那些動物？”梅蘇兒再次問出了先前的第一個問題。
這靈蛇散人是一邊倒吸著冷氣，一邊大喘幾口，然後滿頭是汗看向麵前這心黑手辣的女子，吞吞吐吐地說了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隻求道友繞我一命。”
“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我可以放了你。”梅蘇兒說。
“好，我說。”
“你知道什麼是順應天道嗎？”他問。
見梅蘇兒看著他的目光冷了下來，青年不敢再問，繼續道。
“在天道規則下，有氣運和善惡一說，所謂氣運，你可以理解為運氣，也是一種精神加持，可以讓修士的精神境界得到無限提升，甚至能夠讓自身氣運生生不息，如此，機緣不斷，修為必將一躍千裡。”
“而這機緣未必是獲得至寶和傳承，其包含麵甚廣，比如對事物或者法門的領悟。”
“善惡很好理解......”
說到這，靈蛇散人肩頭愈來愈痛，雖早已運氣止血，但也差些暈厥。
梅蘇兒見勢也不催促。
這時，老村長帶著那些村民也趕來了靈蛇道堂。
見到這血腥殘忍的一幕後，眾人怔在門外嚇壞了。
他們哪裡見過這陣仗，一時間，沒人敢再上前，也沒人說話，就這麼怔怔望著梅蘇兒和那斷臂散人。
半晌。
待這靈蛇散人歇息片刻，這才繼續說道。
“天道規則很玄妙，它能夠分辨世間萬物的一切，所以修道之人多行善舉必會得到氣運加持，久而久之，對於自身的修煉精進隻會有百利，而多行惡事惡舉，自然逃不過天道法眼，若一個人偶爾做些違背天道規則的事，雖然並不大礙，但冥冥中也會產生一些負麵惡果，若一個人接二連三地去挑戰天道規則，其弊端便會直接體現在他的表象之外。”
梅蘇兒越聽越糊塗，不過她似乎在這些話中察覺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訊息，於是繼續耐心聽著。
靈蛇散人又萎靡了一陣，接著說。
“所以，我利用了天道規則下的一個漏洞，借助這種方法進行修煉。”
“何解？”梅蘇兒很驚訝。
“它叫做，轉移惡果。”
“等等，這惡果應該是行惡後所要背負的因果，你不是修道之人嗎？因果論乃佛門之說，難道你是佛宗弟子？”梅蘇兒忽然打斷道。
“的確，皓月洲是沒有佛宗，但九洲有，我便是來自九洲，但佛宗因果又如何？道門承負又如何？還不是如出一轍？隻要能助我修行，管他......”他話說一半便被梅蘇兒打斷，示意讓他繼續。
這靈蛇散人心中憋屈，奈何已是甕中鱉，隻能繼續說。
“是我利用了那些村民，是我讓他們去做惡事，假借獻祭之名，將獵來的生靈送到我這裡，而我所做的一切便是順應天道，從而借助此道方法另辟蹊徑，以便快速提升修為。”
“所以那些村民的所作所為屬於轉移惡果，因此那些負麵惡果的累計會直接體現在他們身上，而且......而且還會短壽。”
說到這，靈蛇散人便不再說話了。
梅蘇兒震驚地無以複加。
那些站在道堂門外的一眾村民早已不知錯所，呆在了原地。
腦中似乎有驚雷炸響，以至於有些老人和婦人氣血上湧竟是暈倒在地。